第18章 地灵门

  青竹几人正说话间,擂台上又已拉开架势。
  现在上擂的是关睦灵,底下上来一人分明不敌,又上来一人也被挑下。一时底下便没人再上来应战。倒是右边的冷不寒上来赢下一局。接着罗多上来却不敌,退下后,底下上来一人也被制服。冷不寒退下。
  此时,桑子秋方手握竹箫上来,底下上来一人应战,桑子秋倒留手险胜了一局。这会见底下又走上一人来,众人看时,见此人形容怪异:方脸秃头,眉短眼凸,鼻横嘴歪,脖粗肩削,腰圆背厚,身长八尺。此人报了名姓乃乐东帮长老史牍。
  桑子秋只运了一二分内力,将竹箫朝史牍仍去。岂料这史牍不避不躲,弹指间,便将竹箫弹了回去。桑子秋见状,心想:“竟是个高手。”接过竹箫就飞刺上去。史牍将头一偏,二人便斗在了一处。这史牍以为桑子秋也不过尔尔,谁知一上就碰到了高手,心中自是不想输。桑子秋也才胜了一局,也不想被淘汰。因此二人是越打越欢,越斗越勇。桑子秋也使出了卓绝的身法轻功,一时只见四面八方皆有竹箫刺向史牍。这史牍渐感应付吃力起来,眼花缭乱之际,本能之下,使出了看家本领——地灵鬼手,这才守住了方寸。
  此时观战的人皆叹二人武功了得。蒙之恩等人也笑说:“这才有了点选盟主的意思了。”玄真等人心想:“这些小门派中果真卧虎藏龙。”又都紧张的观看起来,仔细留意其招数变化,为一会的大战做准备。
  再看时,桑子秋正自上而下朝史牍头顶刺去,史牍忙点步一退,桑子秋挑起长箫,直逼史牍眉心。史牍站稳脚跟,以掌来挡。霎时间,桑子秋竟握不稳箫管,于是迅速旋了手腕也化掌顶住另一端。两力一合,只听“嘭”一声响,早将那竹箫压得粉碎。二人手掌击在一处,双方各退一大步后,猛地又抢上去,双掌一对,狠狠比起内力来。
  陆庆和万万没料到这史牍武功如此了得,心中一紧,忙向人群斜了一眼。立时跑上来一人,只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陆庆和一听,故作震惊,噌地立起,慌忙到玄真、慧真等人这边来,俯身说道:“底下有人来报,认出这人不是乐东门的长老。”
  原来陆庆和自从决定逼高义就范之时,便也担心会有人如此操办。因此,早派人留意各帮各派,早了然于胸。想着若他们不敌,便算了。若果真是个高手便当场揭穿。因此早安排了人在底下看热闹,只待他使眼色,便跑上来报。
  玄真等人一听,怒站起身,问:“可知这人是谁?竟敢如此无耻。”陆庆和只回“还不知”。慧真道:“刚才他使的一门功夫倒眼熟,我正一直思量,现在倒想起来了,像是与我少林‘佛渡手’并称‘神鬼双手’的‘地灵鬼手’。”众人一听,无不震惊道:“地灵门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被灭了么。”
  陆庆和见台上十分危急。如此下去,即便桑子秋不败,也势必两败俱伤。且此时桑子秋下盘已显现不稳。
  原来这史牍练的是毒功,体内充满毒物,以内力催之,可使对手不知不觉间中毒。故此时,桑子秋已渐被毒气所染。
  陆庆和急忙问:“如何抉择?”玄真道:“自然不能叫这余孽得逞,除恶务尽。”陆庆和道:“诸位且请坐,既然陆某是主事,又是中立人,且让我来处理,以免各派误会。”玄真几人点头坐下。陆庆和忙回座拿起杯盖,运足了内力,不留余地向史牍胸口打去。
  史牍一看,心中一惊,不得不躲,分心侧身一闪,内力收了一半。桑子秋见势,二话不说,攻了上去,一掌重重击在他腹部。史牍被打飞出去,忙侧腿后顶,站稳脚跟,一口褐红的血便喷了出来。桑子秋也点步退到边上,忙暗自运功疗毒。
  底下的人不解,又有乐东门的人带头,一时大吵大嚷起来。陆庆和忙跑上台喝止,喊道:“此人非乐东门的人,乃地灵门余孽,刚才他所使正是地灵门的地灵鬼手,方丈已看出。郭台,你胆敢在天下英雄面前使诡计。看你如何给武林一个交代。”
  众人一听,都诧异不已,怒不可遏指责起来。史牍见郭台已慌,哈哈大笑道:“打不过我,就来污蔑我,这就是你们的本事?”陆庆和怒道:“你刚才所使难不成不是地灵鬼手?真当天下人好糊弄?郭台,你且招来,否则今日天下人共讨。”
  众人威逼之声不绝于耳,郭台极其门人吓得脸色煞白,慌忙下跪,哭喊道:“是他胁迫于我,你们也看见了他武功那么高,又逼我吃了毒药,我也是没办法。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那么多弟子,我死了他们如何是好。都是他逼的。”众人一听更是一片哗然。陆庆和道:“他为何逼你,有何目的,从实招来,尽早回头,我请神农谷为你解毒。你若执迷不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郭台见有解毒高人在场,听他一说,忙求饶道:“他是地灵门的护法史文,因练毒功至使容貌大变,改名史牍。现下那桑长老已中毒。我就知道这些了,我也不知他是何目的,我也是受害之人,求诸位为我做主。”陆庆和又指史牍道:“史牍,你从实招来,饶你一命。”底下人却大喊:“如何能放过他。”立时,喊杀声响彻山间。
  史牍见已成定局,冷笑道:“想杀我?倒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陆庆和见他要溜,忙飞上前来抓。史牍强运内力与他对了一掌,展身跃起,大喊道:“指使我的人就在当场,自己找吧。”说完,狂笑着飞过人群,在平台末尾抓起一人,飞下石阶去。
  玄真等人远远见他掳走了一人,并不在各门派之列,倒略宽些心。慧真却道:“阿弥陀佛,他在此将人掳去,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不救一救。”玄真也点头道“是”。
  于是,慧真转向三罗汉道:“你三人追下去,伺机将人救回。”玄真、伊道尹、曾顺、季炎也都忙派出门人一道追了下去。伊道尹又命独孤仁上台给桑子秋解毒,也给郭台解了毒,不在话下。
  且说惊雪、青竹的目光正随着史牍移动,见他掳走一人,还见石阶上呆站着一人,正愣愣地看着史牍逃离的方向。瞧那人背影身形服饰有些眼熟,二人不禁相视一眼,登时浑身炸起寒毛,忙忙地往后走。书生几人不解何意,也都跟了上去。惊雪、青竹跑到石阶这喊了几声“江心”。
  江心已追下去,突听人喊,只觉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却不认识。惊雪二人见清果然是江心,忙跑下来,道:“我们,雪儿、青竹。”江心这才反应过来,想起青竹曾说过她娘亲教她们易容之事。
  惊雪忙问:“刚刚是江岸被掳走了?”江心听问,这才眼泪夺目而出,哽咽说:“我去追他回来。”说着便转身下山。惊喜、青竹道:“我们一起。书生、几位大哥,咱们就此别过。”蒙之恩几人一面跟随下去,一面说道:“你们几个女孩家的,跟不上这史牍,那边已派了三罗汉他们去救人。且听我说。”江心几人方停下脚步,蒙之恩道:“这样,小田、小杰你二人快快追上去,留下追踪记号,我们随后就到。”小田、小杰忙将金叶盒塞给书生,领命飞奔下去。
  东方培风宽慰道:“你们放心,这史牍抓人一定有目的,眼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若想杀他,刚才一掌足矣。”李子牧道:“既是二位姑娘朋友,咱们也快跟上去吧,救人要紧。”未及言谢,大家又拔开脚步,一道下山去。
  惊雪匆忙间问江心:“你们怎么到这来了?爷爷呢?”江心带着哭腔回:“爷爷在家,我听说这边办什么盛会,就想带他来看看热闹,早知道我就不带他来了。”惊雪道:“你先回家把事情告诉爷爷,在家等我们消息。”江心急得眼泪直滚,道:“不行。”立住脚,哭不出声来,直道“我不敢。”青竹拉着她发抖的手,问:“爷爷知道你们出来?”江心只摇头。惊雪道:“先回去,放心交给我们。若爷爷找不到你俩,一着急,再出点事如何是好?回去等着,我保证把人给你救回来。”江心无法,只好应承。
  几人忙又拔腿往下走,青竹一面又问:“这么远,你们怎么来的?”江心道:“走水路过温泉河,很近,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惊雪、青竹皆惊叹:“这么近?”
  到了玄武池,出了山门,作别时,江心突然央求蒙之恩道:“这位大哥,能不能把你们的追踪记号告诉我,我回去告诉了爷爷,再追上来,我不能把他丢了。”蒙之恩道:“追踪不是件容易事。告诉你,你也未必找得上来。你听话回家等着,他丢不了。”
  江心急得直跺脚,拉着蒙之恩的手哭求道:“没事,你告诉我就行。”青竹道:“快回去,难道还不信我们吗。这事岂是闹着玩的?”江心只拉着手不愿放,又央求起她姐妹二人来。
  惊雪见她这般,担心她回去后,到时还是一个人跑出来反而更危险。于是对李子牧与东方培风道:“李大哥、东方大哥,要不劳烦你们在此接应她,到时再追上去。她一个人这样子我们实在不放心。”
  东方道:“我看这样也好,我俩在此等她就是。”江心听了忙忙道谢。惊雪又嘱咐道:“你回去,爷爷若让你在家等,你就听话。明日巳正若不见你来,就说明你在家等着了,二位大哥再追上来。”江心连声应“好”。惊雪、青竹道:“一个人当心点划船,快回去吧。”江心再谢过几人就往河滩跑去。惊雪、青竹、书生、蒙之恩便去提了车马,书生把金叶盒放到惊雪马车上,蒙之恩便带领着追踪上去。这里,李子牧与东方培风则在火山客栈歇下,也不再上去看比武。
  那山上,当时众人见神医女孩也匆匆追下山。云风便在沈州青耳边说:“沈大哥,你带人跟着刚才那姑娘,下山后多叫些弟兄暗中保护。有机会,不惜代价助他们救人。”沈州青问:“公子是想请她给老爷看病?”云风点点头。沈州青便带了两人追下去。
  杨阁招手下附耳过来,命道:“带人跟着刚刚那小姑娘,必要时出手相帮,一定要结交上。明白我的意思?”丁子旺回:“属下明白。”也领命下去。
  高义也招高信过来,轻声细语道:“去,带几人悄悄跟着刚刚那女孩。”高信问道:“大哥是想??”高义道:“别多嘴,快去。”高信也领命带了两人下山。如此,又有三路人紧跟惊雪她们后面下去。
  史牍逃开,一时,众人便把怒气全撒在乐东门郭台的身上,纷纷要求严惩,又要求揪出幕后指使之人,喊声震天。陆庆和示意众人安静,接着面红耳赤的大喊道:“诸位英雄且听陆某一言,这郭台可恶至极。但刚才我们已答应他,只要他老实交代便饶他一命。依我愚见,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这次便放他一马,免得人说咱们不讲信义。郭台,若他日知道你还有所隐瞒,天下英雄决计不会饶你,定叫你百倍受着。”
  郭台高呼道:“绝不敢隐瞒,否则天诛地灭。”陆庆和道:“诸位英雄,咱们就饶他这回,可否?”众人方应承饶他一回。陆庆和又道:“郭台,你若再助纣为虐,人人得而诛之。还不带着你的人滚?难不成要天下英雄送你不成?”郭台千恩万谢,屁滚尿流领着门人落荒而逃。
  陆庆和接着道:“至于史牍刚刚所言未必是真话,不过是他想以此来引我们互相猜忌,以达到破坏此次盛会的目的。诸位想,即便他所言非虚,天下英雄皆在此,管他是谁,又能耐我们何?眼下要紧的是先选出盟主,日后由盟主带领我等,还怕他史牍之流?”底下人喊:“此言有理。”陆庆和又道:“既然大伙也都是此意,那我们继续比武,早些结束了,咱们好下山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刚才那局,依陆某评判,当判兴隆帮长老胜,想必大伙也都没有异议吧?桑长老,你是才中了毒,准你略做休息。诸位怎么讲?”说着,也回头看了看玄真等人。玄真等人皆向他点头应允。桑子秋道:“不必了,还多谢神农谷少侠替我解毒,已然无事。”陆庆和道:“既如此说,哪位英雄想挑战的便上来应战。”说着行礼归座。玄真、慧真、伊道尹等人皆对陆庆和皆称赞不已,言道:“若非陆先生,这么多人的场面,非乱哄哄不可”。
  桑子秋解了毒,又调息了会,现下已然无事。玄真之流断不肯趁人之危,因此都不动。各小门派见她武功了得,今日与史牍一战,足以让兴隆帮名扬天下,料她兴许能争一争盟主之位。为讨一彩头,于是争着上了两人,都被几招就打下。桑子秋下去,高义忙让座,桑子秋不肯,硬拉桑子秋坐下。
  接下来上来的是伊道尹,然后是慧真、最后是玄真。底下的小门派都争先恐后地上来比武。伊道尹、慧真、玄真随意便胜出,不在话下。
  陆庆和又上擂来相问:“可还有人要登台?”皆没有回应。因此宣布:“第一轮选拔结束,入选的是墨山玄真道长、少林慧真方丈、神农伊道尹谷主、兴隆帮桑子秋长老、冥月湾水月门主、神兵阁季炎少阁主、极火帮冷不寒帮主、漕帮曾顺帮主。八人将抽签两两对决,决胜出四人,再行抽签,最后决胜出盟主。诸位可有异议?”众人山呼:“无异议。”
  于是玄真等上台抽签,结果为:慧真对冷不寒;玄真对季炎;桑子秋对伊道尹;曾顺对水月。
  第一对上台比武的是曾顺与水月。这曾顺抽中水月后,欢喜不已。向其行礼后,便乐呵呵地攻了上来。这水月的武功自然在曾顺之上,只是每次水月必攻其所能守,击其所能避,百十来招后,曾顺仍不落下风。
  原来这水月对当选盟主、副盟主并无兴趣,加之曾顺虽时常言语莽撞,不过口角玩笑,却是从未对她有过轻薄之举,另二人又自小相识。因此,水月心中谋定送他这份人情。两人一番较量后,水月只用了三分内力去接曾顺的六合拳。曾顺武功虽平平,但水月三分内力如何接得住?霎时间便被击飞下台,整个人正朝云风这砸来。云风见状,忙起身上步,伸手接了一接,又忙地收手行礼坐下。水月点了点头也归了座。
  曾顺帮众见其胜出,无不欢欣鼓舞,众人也都雀跃不止。曾顺见自己已将副盟主之位收入囊中,心中激动无比。四面八方行礼后下台来。
  第二对上来的是慧真与冷不寒。慧真一上来就使了之前夏要平所使的“佛渡手”。这“佛渡手”最以易筋经为根基,慧真的易筋经早已至化境,使出这门武学,自然要远胜夏要平百倍。那冷不寒苦战不到十来个回合,就被一记“佛渡有缘人”封得动弹不得了。
  第三对上来的是玄真与季炎。自季炎抽中玄真后,心里已凉透。自知毫无胜算,不过拼力一战而已。玄真也使宝剑,但江湖中人极少看见他宝剑出鞘,宝剑一直由小徒弟樊新带着。今为彰显对季炎及其门派的尊重,倒是提剑上擂。这反叫季炎心中更多了几分敬服。两人礼后,季炎就拔剑削来。玄真闪过半身,拔剑侧挡,只以借力应对。虽说自己以内功护剑,但也不敢贸然与季坤剑硬碰,担心自己的剑极可能会被季坤剑砍成两段,到时即便胜出,也会脸上无光。因此每每借力打力。十几招后,季炎还没反应过来,玄真的剑已架在他脖子上。季炎收剑败服。
  最后一对上场的是桑子秋与伊道尹。桑子秋为密谋而来,自然不想输下阵去,因此在兴隆帮弟子手中取了一把剑上台。伊道尹此次出谷也是为见识见识各门派高招,如今倒也有往上挣一挣的心。因此两人是最不遗余力比拼的一对。
  话说神农谷除医术外,还有一门绝技名曰“神农十三斩”。这十三斩传经几世,后又有一高人传下一门内功,两相结合,刀法威力惊人。伊道尹所使乃一把断刀,刀身只剩一尺一寸长,刀背有两处破口,刀刃有一处。为何要用此断刀,无人知晓,只知此刀乃历代神农谷谷主佩刀,亦是谷主信物。
  两人大战百十回合后,伊道尹方有了力不从心之感。这些年来只醉心医术,武学倒生疏了不少。加之这十三斩极难练就,伊道尹也只勉强领会了十二斩,最后一斩——“斩心诀”始终不成。几代谷主皆不能练就。正所谓斩断四面八方斩不断心,祖上传下的“斩断心机残刀全”的心诀也成了一句空话。
  桑子秋来这之前早将各派武功路数了解清楚,因此心中清风朗月,从容应对。自两人力战几百回合后,桑子秋渐占上风,全力攻时,伊道尹已不能守全,因此败下阵来,被桑子秋点住了穴。接着又给解了穴,伊道尹收刀叹服。
  选出四人后,曾顺笑道:“我就此弃权了,道长他们决出盟主即可。”桑子秋也说弃权。陆庆和却笑道:“还是抽签比试为好,免得日后落人口实,岂不麻烦?”因此四人抽签,结果是曾顺抽中慧真,桑子秋抽中玄真。
  上了热茶,几人休息片刻后。曾顺与慧真便上台比试。曾顺几招便败下阵来自不必说。桑子秋此行目的已达成,因此也不想力战。不过百十来回合后败给了玄真。最后玄真与慧真对上手。二人只为门面,已不相让,痛快大战一场。众人也是大饱眼福,连连惊叹。
  只见他二人,礼后交手。一人使墨山剑法,一人使伏魔禅杖法,两不相让,愈打愈激烈。百十来招后,玄真将剑刺过了禅杖的法环,慧真便顺势缠转起来,将兵器打入擂台木板中。
  霎时,二人皆松开兵器后重重地对了一掌,各震开一大步,抢身上去就比起拳脚来。慧真轮番使着罗汉拳、佛渡手、迦叶掌等绝技。玄真的墨山拳法也是当仁不让。一时之间,叫人眼花缭乱,惊叹连连。两人从台上打到了光景楼,又从光景楼斗到火山口之上,环着山口打得难解难分。那时只听得“隆隆”声响,风卷枯叶,天地色变一般。打了一圈复飞回擂上,二人几乎同时抢上兵器,往外一翻,掀去了大片木板。最后慧真先是一记佛渡手里的“回头是岸”,紧接着是一记伏魔杖法里的“立地成佛”,那禅杖刹那间就朝玄真的头上打去。
  玄真却使了一招“燕子过堂”,仰身挺进,登时已将剑旋转,剑柄已抵在慧真心口。慧真的法杖却停在半空。若玄真不收剑身,那一剑早穿过慧真心口。慧真收了禅杖,玄真起身收剑。众人见状欢呼不止。
  慧真笑道:“道长武功了得,老衲甘拜下风。”玄真笑道:“承认!贫道讨巧了而已。能与方丈切磋,在下三生有幸。”此时的云风惊呆在座,满心不是滋味,又默默地瞥了水月一眼。
  既已决出胜负,陆庆和忙上台道贺,当众宣布:“此次选拔,玄真道长胜,为——武林盟主!慧真方丈、曾顺帮主、桑子秋为副盟主!”宣完又命人抬上桌案,将文书取出展开,在末尾写下结果,署名按印。然后再取盟主印一道从左至右展示给众人看,众人欢呼不止,对此结果可谓是众望所归。
  陆庆和收好文书,走到玄真面前奉上,礼成大呼:“参见盟主。”左右人等皆行礼参见。金翎卫杨阁只向他抱拳以贺。
  底下众人皆行礼高呼:“参见盟主。”玄真大喜,将文书与印给樊新拿着,还礼道:“贫道自当恪守本心,携手诸位一同为武林出力。还望诸位同心协力,守望相助。”说完又向陆庆和道:“此次还多谢陆先生为我等主事,才顺利召开此次盛会。贫道在此谢过。”陆庆和笑道:“乃陆某荣幸。”玄真又向曾顺道:“曾帮主,接下来便有劳你招待好诸位英雄了。”曾顺欢喜领命,向众人道:“想必大伙也饿了,美酒已备下,咱们这就下山去,不醉不归。”说着,命漕帮人的带领着下山。
  玄真等命人将裘清芷三人安顿到平心院后,也都下山与众人共贺。
  此回正说“子秋险象全胜入局,玄真力战半招当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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