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纯粹是个母老虎

  钟爷爷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打就打吧!
  有什么脸给他们仨个求情?
  只是亲手送儿子进去,他多少有些下不去手啊。
  哎……
  钟老太太看了老头子一眼,也同样叹了口气,她伸手拍拍钟爷爷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娇娇,不能送他们去笆篱子!唉……”
  钟娇拎着扫帚的手一顿,亲耳听到这一句,心里微凉。
  她知道,这是爷奶对亲情的抉择,她无权干涉,但是心里却有郁气。
  “爷奶,我知道了。”
  害死原主,竟然不能以最痛快的方式报仇,哎,她有些对不起原主。
  她在内心向原主深深致歉。
  ′? ?`
  看着钟大强抱头害怕挨打的功夫,
  钟娇趁机上前,弯身,伸手就把柳条小笸箩,还有小匣子就抢走了。
  手中一空,钟大强却发现已经晚了,手中的东西让小贱人给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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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奶,给!”钟娇把抢到的东西递给钟老太太。
  钟老太太顿了顿,只接了柳条小笸箩,小匣子却是朝着钟娇推了推没要:
  “孩子,这个你收着。”
  钟娇垂下眉眼,抬手拒绝道:“奶,我不要。”
  她不会要他们的东西了。
  钟老太太也看得出娇娇对他们之于钟大强的态度有些伤心失望了,但她还是强硬的按着小匣子,对着钟娇道:
  “娇娇,你听奶奶说!”
  “在爷奶心中,你永远第一,他钟大强以前排末尾的第二,现在连末尾也排不到了。”
  “但送他们蹲笆篱子咋行?”
  “听说进部队,进政府工作,要考核这个的,如果父母做牢,会影响你的前途!爷奶不是不明白的人,我们对这个混蛋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是,不希望他们三个烂人影响你而已!”
  垂下的眉眼,失望的情绪突然被阳光照进来,一下子驱散了心中的阴霾与黑暗。
  钟娇的眼睛再次盈盈的闪动着亮光,原来爷奶心中是有自己的。
  钟娇像小时候那样,一下扑进了奶奶的怀中,手中紧紧抓着那只小匣子,扭头,还得瑟的朝着钟大强炫耀的眨眼睛,看,你爸妈疼我不疼你!
  还送我东西!
  钟大强:“……”
  气人!
  刘春菊:“……”
  贱人!赔钱货!
  钟柔也咬着牙,都是孙女,凭什么只给钟娇,凭什么不给自己?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爷爷,奶奶,我也是你们亲亲的孙女,为什么东西没有我一份?”钟柔忍着已经麻木的脚痛,可怜兮兮的想要东西。
  钟爷爷冷哼一声,不想和这个狼心狗肺的孙女说话。
  刘春菊刚张嘴,还没出口,就被钟大强抢先说话了。
  “爸,妈,我才是你们儿子!”
  “你们宁愿把好东西给了一个赔钱货,也不给你唯一的儿子,你们难道是想老了死了!连个人摔盆都没,连个人扛幡也没有吧!”
  一听到钟大强得不到东西急眼了,还咒他们去死。
  钟爷爷脸就黑了。
  没看到钟老太太身体刚刚好一点,不孝,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钟大强,你这个孽子,敢咒俺和你妈去死,你真的是丧尽天良啊!”钟爷爷单手抹了抹通红的眼眶。
  含辛茹苦培育的孩子却是一个白眼狼!
  钟娇扶住摇摇欲坠的爷奶,没想到钟大强真的没人性。
  “爷奶,不用害怕,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和奶奶一定长命百岁!”钟娇恶狠狠的瞪了钟大强一眼,
  还用一只手举着小梨木匣子向着他们一家晃了晃,嫉妒死他们吧。
  钟大强:“……”
  牙疼,真想一鼠夹夹在这个赔钱货的脖子上,嘎崩一下夹断她气儿。
  刘春菊也恨得双眼似乎喷出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真想用尿溺死这个赔钱货!
  钟柔: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真想一口咬死她!
  “爷奶,该报公安报公安,我不进部队,不进政府。”她这辈子确实不打算进入体制内,她只喜欢独立且自由的工作。
  钟爷爷钟奶奶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道:“随你!”
  那他们就可以随便发挥了。
  钟爷爷看向钟大强,语气沉重的说着:
  “钟大强,作为父亲俺没有亏待过你!可是你干的都是畜生都干不出来的事儿!”
  “从今天起,俺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也别想着打幡摔盆,这些活儿,娇娇一样也能做到!”
  说完后,
  钟爷爷看了眼两边墙上看热闹的邻居们,拱起手来,抱了抱拳:
  “对不起,俺家门不幸,大晚上的耽误你们睡觉了,俺和老伴在此给各位邻居们赔礼道歉!”
  “对了,还要麻烦一个,你们哪个年轻人帮俺去大队里跑一趟,打个电话报个公安,就说有贼偷俺家东西,”
  “还想害我家娇娇!”
  泚溜一下,
  几个年轻人迅速出溜下墙头,跑向了大队部,其中三柱跑得最快。
  原来,
  娇娇父母忒不是东西,还想害娇娇。
  是不是,娇娇以后就有嫁给他的可能了……一想及此,三柱撒开丫子就跑,比兔子跑得都快。
  听着钟爷爷和钟奶奶如此绝情,
  钟大强不由得哈哈哈大笑,哈哈哈!
  笑毕,
  钟大强指着相互抱在一起的钟爷奶和钟娇三人道: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有一个小不死的,呵呵,想好好的在一起,没门!”
  “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好过不了!”
  “哈哈哈!”
  钟爷爷和钟奶奶一听这话就不对味儿,他们俩相互看看,没看出啥苗头出来,又扫了扫疯狂大叫的钟大强,又看看钟娇。
  钟娇盯着钟大强咪了咪眼睛,
  她提溜着扫帚上前,来到钟大强背后,冷不丁,就举起手中的扫帚,朝着钟大强的后背就猛拍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啊!
  钟大强疼的一个嚎叫,跟过年被追杀的大公猪一个声调儿——激烈高亢!
  很相似。
  钟娇知道钟大强想说报名下乡让她吃沙子的事情。
  她担心爷奶听了着急,所以这两天一直没急着说,准备等奶奶身体再好点再说,明天走的时候说正合适。
  钟娇拎着扫帚继续朝着钟大强劈头盖脸的就打,打着哪儿算哪儿,管他脸还是鼻子,还是后脑勺,还是前胸,还是后背。
  最后打的趴墙上看热闹的人,疼得都不约而的抱起了脑袋。
  这哪里是娇娇啊!
  纯粹一个母老虎!
  这以后,谁敢娶啊!
  三柱:我没看到!
  三柱妈抽抽嘴角: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娇娇,就这打人的方法,以后,可不能嫁进她们家!
  她明白自家小子的那点小想法。
  以前,她嫌娇娇太蔫,八竿子捅不出一个屁来。
  现在,她嫌娇娇太虎,一扫帚下去男人不得爆蛋了?
  “好,让你没憋好屁!”说罢,钟娇就转到了钟大强身前,对着她的嘴就拿扫帚左右开!
  啪啪啪啪!
  啪啪!
  六巴掌下来,
  钟大强的嘴流起了血,两边的脸肿的老高,嘴唇都肿了,跟那个烤红肠差不多,看着色泽还挺鲜艳。
  鼻子里也是血。
  就是现在想说啥也说不了了。
  刘春菊吓得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了。
  钟柔也被震到了,拖着鼠夹腿儿慢慢挪到她妈身后,彻底缩了起来,只露一双眼睛看着她爸被揍,不敢上前帮忙。
  “爷奶,钟大强给我报了下乡,没事,我还想明天告诉你们呢。”钟娇尽量说的轻描淡写:“再说我从小生活在乡下,没什么干不了的。”
  反正逼到这个份上了,说了吧。
  钟爷爷气得指着钟大强骂道:“造孽啊!你这个混蛋!”
  即便娇娇能干农活,但下乡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受欺负咋办,哪如钟家庄都是熟人熟脸的,好办事,也不受欺负。
  他听说好多知青下乡,都交待在那里,再也回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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