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天有三个小尾巴跟在身后,想想,浑身就不爽!
吼吼!
而且,
还要,
面对时不时冷不丁冒出来的金小川,
还有几个时刻刷存在感的饭搭子?
哦哦,
钟娇感觉有点疲软,何况现在金小川还要去城里检查动手术,她也要找爷爷,她可没有时间带孩子啊。
孩子还是仨儿,
最重要的还是棚子里的人。
就很令人头秃!!!
让人头秃的傅临风看了眼燃着的香炉,三支沉水香正在并列的燃烧着。
火焰明亮,
闻起来,深沉、浓郁,很好闻,
让安于浮躁,沉在静谧。
钟娇深深吸了口气沉水香的味道,心神渐渐安宁,
她看了眼拽着傅少君被迫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茶杯,高举过他头顶……
她偏了偏头,不想接,一万个不想接!
傅少松又看了一眼淡然的钟娇,另外一个手指随意的在掌心掐算了几下,
突然间,
他心下骇然,指尖都跟着颤抖起来。
倏的,
他举茶的手,猛的挣脱开二叔傅临风的禁锢,
另一只手拄地,支撑着自己怆惶的站了起来,他眸光沉重而虔诚,傅少松重新来到钟娇的近前,
撩起短了很多、露出棉絮、露出脚踝的小脏灰棉袍子,
扑通一声跪倒,
接着砰一声,
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不情愿及矫情。
然后,这少年双手再次恭敬的举杯,缓缓举过头顶,仰起脑袋,忽闪着淩动的大眼睛,坚定道: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钟娇更懵了。
这孩子是抽了什么羊角风?
刚才是强按着被动给自己磕头,现在主动磕头。
是磕上瘾了么?
她身子微微一扭,迅速躲,连连摆手:
“孩子,咱别这样,你别折我寿,我还想好好的再活几年!”
她可受不了这样的大拜之礼,毕竟他们俩差不了几岁。
噗嗤,
傅临风没笑,反而重重的看了眼傅少松。
他心情无喜无悲,稍稍有一点欣慰,还有点遗憾。
表面上看,傅良山下一任长子傅少君在做主,其实少松才是那个最后可以决定一切的人,这小子,有一双极为慧利的眼睛,能洞悉世间一切。
只是这腿怕是好不了了。
唉。
毕竟干这一行的容易五弊三缺。
此时,
傅良山也懵了,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他没想到最后心甘情愿拜师的是傅少松,他家的小儿子。
只是小儿子懂点异术,
但医学相比较于老大老二来说,不是很突出。
没想到——
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没有人左右得了老三的意志。
傅少君恼恨的看了三弟一眼,
又看了眼老二傅少言。
傅少言挑眉,看了眼老三后,不待舅舅再按自己,自己也爬起来,来到钟娇偏头的另一侧,扑通一声,也跪下去。
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砰,
再举起茶杯,恭敬的举过头顶,递向了钟娇。
钟娇:“……”
一个折寿不行,
又来一个折寿的,
天哪!
这傅家简直是恩将仇报,要磕死自己啊!
自己可不想再当阿飘了!
于是乎,
钟娇一个扭身,把头转向了没人的另一侧。
傅少君脸上火烧火燎的,尴尬的跪在原来的地方,不知是进是退。
而二弟,与三弟已经堵住了钟娇的两个方向,
就剩一个方向了,他攥紧拳头,不想跪过去,如果一跪,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傅家以耕读世家传了八代。
为人做事讲究一个信字,一个诚字,一个义字。
如果他跪了,一辈子就不能反悔。
傅良山与傅临风对视一眼,点点头,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傅少君,就又给架到了钟娇又一次偏头的方向。
傅少君:“……”
傅良山踢了傅少君的腿窝儿,
扑通一声,
人跪了。
傅临风按了傅少君的头。
砰的一声,
重重的磕头声响起,而傅少君却迟迟没有再抬起头,头沉沉的磕着地。
他知道一切已经晚了。
“行了行了。”傅良山薅了薅磕在地上不起来的傅少君,愣是没给薅起来。
磕吧,虔诚一点,拜师希望就越大。
傅临风看着了眼都跪过磕过的三个侄子,抱拳道:
“钟知青,你看香点了,这祖师爷……”
钟娇看了眼,三个方向跪向自己的少年,后面是门,退无可退,他们一家已经把自己包围了。
呵,
傅家可真出息。
“香点了,还没烧完,你可以掐了。”他们想折她寿,没门。
钟娇直接快人快语,把傅临风的话给堵了。
“钟知青,这祖师爷也敬了,如果不收徒,祖师爷会不会怪罪?”傅良山赶紧帮着上眼药。
钟娇气得给笑了:“祖师爷正在忙,没看见你们敬他。”
傅临风与傅良山面面相觑,还能这么糊弄祖师爷?
“钟知青,你看孩子刚才磕的头都是实实在在的,额头上都有土……”你总不能不认吧。傅临风已经话说到这份上了。
是希望钟知青收下三个侄子。
这三个侄子偏执固执,有时候一条道走到黑,自己是二叔不假,但不是亲生的二叔,他有时忧心他们太偏执,容易犯错。
他还是得找一个能降得住他们的人。
目测,
他觉得钟知青应该可以。
虽然年轻了一点。
钟娇被收徒逼得有点有气无力,这傅家人真是一条筋儿,收徒拜师真有那么重要吗?
而且你们磕头保证只给我磕,没砸死小虱子吗?
“要不,我给你们也磕一个实实在在的头,还给你们,这样就不用拜师了!”钟娇缓缓吐口。
傅临风微慌,
傅良山微怔,这个钟知青不按套路出牌。
此时,傅少松坦言:
“师父,术业有专攻,傅家在京城,曾自认为是医学世家之中的前三甲;”
“接触恩师,方才发觉师父医术冠绝天下,列如虹霓,世间仅有;”
“而傅家医术只是地上蝼蚁,不值一井,面对师父高超医术,我心服口服,我傅少松心甘情愿拜在师父门下,日日聆听师父教悔!”
吐露完心声,
砰的,傅少松他又磕了一个头。
紧接着,傅少言也跟着磕头。
傅少君还脑袋着地磕着头,没起来呢。
钟娇:“……”
这孩子真是犟啊!
轴死了!
“师父,请喝茶。”傅少松一手敬茶,头又深深的磕了下去:“如果师父不同意,我们三个一直磕下去。”
傅少言紧随其后,又磕!
傅少君一动不动,保持原来的磕头姿势。
钟娇:“……”
折寿啊,
折寿啊!
别再磕了。
少年们!
“别磕了,别磕了,再磕就把我的寿元给磕没了。我同意了还不行?”再不收,她有一种预感,头上的雷电已隐隐在动,蜇伏在天际,就要生劈自己了。
到时真会折寿了!
收个徒弟是小事,不值得老天爷来一道雷电劈人!
她不收徒弟,
是因为他们三个能力超群,自己不一定能驾驭得了。
这下,
收了三个大佬!
头秃!!!
傅临风听到钟娇松口,淡定的捻了捻下巴。
又扫了三侄子傅少松一眼,可惜天妒英才,一条腿儿说断了就瘸了,命也命也,有时,别太强求人生。
人生不圆满才有奔头儿。
钟娇想了想,示意三个少年赶紧起来,她清清嗓子道:
“拜师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