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牢
这么一想，她的确也没有吃过刘哥烤的肉串。
“羊肉膻？” 我冷笑一声，“那你花出去的钱不腥么？”
小楠明白我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不能只为自己活……”
“那也要有底线。”
她还想解释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拼了命去挣钱的人，才是英雄。
在我看来，像他们这些放弃底线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终究不能抵消犯过的错误。
深夜时分，秦琴家的保家仙没有出现，多数人都去睡了。
关于肉的问题，刘哥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不能肯定这是否真的是羊肉。
我做的这些事情，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夜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我居然一直没有睡意，精神无比充沛。
直到旭日初升，远处的警笛声响起时，我居然感到了一阵困意。
刘哥想跑，但被冲下的警察摁在了地上，其他人也一样，刚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被控制住了。
同样的，我的双手也戴上了冰凉的手铐。
不过我和他们不同，其他人都是惊恐，而我是轻松。
（恭喜你顺利通过此次故事，现在即将返程）
脑海中的声音响起，这下终于结束了。
我突然感觉身体变得非常轻盈……低头一看，肖望的身体还在原地。
是我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出来了！正缓缓上升……
短暂的眩晕过后，我醒来了……
这里环境很昏暗，只有几盏火焰照亮。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正在小声交谈着……像极了学校自习课上时声音。
我第一件事是摸了摸脸颊，又看了看手掌。
这次是我自己的身体了，因为我手心处有一颗黑痣，绝对没错了！
“8758，出来！”
8758？这好像是我的编号……
我站起身，迈步向前走去。
逐渐的，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这里好像是类似于监狱的地方。
喊我的人，站在木门外面，他穿着非常古风的盔甲，有点像明朝的款式。
“别左顾右盼的，跟我来！”
这个人十分严肃，我不敢造次，只能乖乖跟着他走。
现在我大概能看清了，这里真的是个监狱。
很多像我一样的人被关押在一道道木门里面。
他们的眼神异常麻木，从脸上更是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单独的房间。
里面摆放着简单的家具，一个大老粗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看到我进来，他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开始上下打量着我。
“8758，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很好，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些。”
“那我能干什么，什么时候能离开？”
“刚刚通过了新手教学就想走？” 大老粗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
我听完大惊失色，“啥！？你们这有点不讲理吧，我好端端地就被带到这里……”
“稍安勿躁，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环境非常差。”
我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说道，“是挺差，好像还有虫子。”
“如果你能成功通关十次故事，就可以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
大老粗咧嘴一笑，继续说道，“那里简直是人间天堂，不愁吃喝，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还有这种好地方？” 我又惊又喜，追问道，“那我可以继续游戏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 大老粗顿时严肃了起来，“你刚刚经历的只是一个新手教学，为的是让你能大概了解故事的机制。”
“所以呢？”
“新手教学不会真正死亡，再笨的人也会在一次次尝试后通过，正式故事里就没这种好运了。”
“我还有个问题，这些故事究竟是虚构出来的，还是真实世界？”
“当然是真的，那些可都是一个个真实存在的平行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我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在我离开后，那些人会被绳之以法……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老粗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沉思。
这里……” 我环视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规则吗？”
“最主要的规则就是没有固定规则，故事里也一样。”
“没有固定规则是什么意思？”
“之后你就知道了，好了回去吧，什么时候想进行下一个游戏，就去找看管人员。”
“等会……我还没吃饭，啥时候吃饭啊？”
周围的人都笑了，大老粗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吃饭？好，看在你勇气可嘉的份上，赏你点吃的。”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快要发霉的面包递给我。
这东西能吃？？
突然间，我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预感，难道说以后都要吃这个？
我捧着面包，欲哭无泪地返回到了之前的牢房。
其他牢房的人看到我手里的面包后，纷纷趴在栅栏前围观。
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盯着我手里的面包，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一个发霉的面包……不至于吧？
看管人员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
人们这才都把头缩回去。
回到牢房，看管人员毫不犹豫地把门锁上了。
这时我才发现，牢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年龄比我稍大几岁，瘦骨嶙峋的，同样一直盯着我的面包，馋得哈喇子都快流下了。
“你很饿啊？拿去吃。” 我慷慨地把面包扔给他。
这倒不是我大方，主要是我还不是很饿，就算是很饿，我也宁愿先吃自己的脚……
这哥们得到面包后立刻狼吞虎咽起来，我都没看清楚，他就把整个面包全都吃进肚子里。
“不好意思……我实在太饿了，谢谢你。”
“不客气，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的记忆快要丢失了，我叫王鹤，你呢？”
“阙言，幸会。”
“我刚来时也跟你一样乐观……”
他这话听起来十分心寒，搞得好像我之后也会变得像其他人一样双眼无神，失去希望。
“你刚刚出去时应该看到其他牢房里人的样子了吧？”
“看到了，一个个跟行尸走肉一样。”
“那些人多一点的完成了四五个故事，少一点的完成了一两个，别小看这一两个故事，足以把他们逼成这副鬼样子了。”
“正式故事真的这么恐怖？”
”唉……那些人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了，而且他们也知道，再进行一次故事就会死，所以集体摆烂了。”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究竟什么样的故事才能把人逼疯。”
王鹤低声说道，“看过恐怖片吧？那些故事，比你看过最恐怖的电影还要恐怖一万倍，而且是对你的精神进行全方位打击。”
“这么严重？早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带点法器符纸什么的了。”
“没有用的。” 王鹤摇了摇头，指着对面的牢房对我说，“那里面有个道士，背景十分不一般，而且可以说道术高深。”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吓疯了，现在已经神智不清了。”
“道术在这些故事里不起作用吗？”
“有些故事里是有用的，有些故事则会强制清空人的特殊能力。”
王鹤数着手指说道，“在这里不仅有道士，还有几个风水师，法师以及魔法师。”
“在有些故事里，这些能力的确很占优势，但在限制性故事里，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我看过这一类的影视剧和小说，按理来说这些故事不是必死的吧。”
“你说的没错，每一个故事都是有存活下来的方法的，不存在必死结局。”
“这么说，有没有特殊能力也不是很重要啊。”
“你可以这么理解，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王鹤笑了笑，“去接个新故事，如果能活着回来，或许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