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三个正常人
接着还是一模一样的剧情，马老师尖叫，我帮她扔虫子。
然后建立初步信任，只是这一次，我看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我还可以救你两次，前提是你自己不作死。” 我没好气地说道。
“啥意思？”
她当然不明白，我也懒得向她解释。
调查女鬼肯定是不能带她一起，可问题是，我的眼睛看不见，上一次仅仅是看到了一瞬间。
女鬼既然可以侵蚀全校师生，为何没有对我们下手呢？
要不是这傻娘们意外摔倒，后续又会是什么样……
我总觉得核心因素不在女鬼上。
在第十五天的时候，会获得一项能力，我打算这段期间不搞事，有了额外能力再做定夺。
马老师还在等我的回应，看得出她真的是把安危压在我身上了。
我再次提醒道，“你如果信任我，就一切听我的，千万别自作主张。”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自作主张……”
“你这话说得自己不心虚么。”
要不是她坑了我一次，我还真就信了。
“我……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先装装样子，你我都装作正在被侵蚀，等到第十五天再研究。”
马老师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等到第十五天？”
“说了你也不明白，听我的就是了。”
“嗯，我全听你的。” 马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量我，“说实话，看到你我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可能见过吧。” 我随口回道。
这次故事的轮回规则好像和上一次不太一样。
轮回后时间没有提前，虽然剧本大体上没有发生变化，但细节稍有改动。
我回到座位上，开始学起了旁边席芸的样子，傻里傻气地盯着桌面上的物理试题。
马老师刚来不久，她没有被侵蚀还说得过去。
为什么“我”也没有被侵蚀，还是说因为我的到来给他新添了灵魂，所以不至于变得痴呆？
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真相。
那些都是后话，我刚看了五分钟的卷子，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
困意一上来，意志力完全招架不住。
我又一次在第二天睡着了，不过这次没有梦到什么。
等到胳膊酸疼的时候才迷迷糊糊醒来。
这会应该是下课时间，我推开教室门出去，准备解个手。
走廊里人来人往，却显得格外寂静，这些人走路非常轻。
厕所里空无一人，第一天一起抽烟的兄弟们也都不在了。
当我准备回教室继续睡觉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周围的学生不管有没有看到，都在一瞬间转过身，朝前方鞠躬。
“校长好！”
我反应迅速，也学着样子朝前面鞠躬。
“嗯嗯，同学们好。”
我抬眼观察，一个穿着大衣的老年男人，背着手从前面走来。
他是校长？
看他这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像被侵蚀过。
难道他傻，看不出学校里有问题？
我忽然有了警戒心，对于这个人不能掉以轻心。
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眼睛一直盯着我，缓缓朝我走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和周围其他同学完全不同。
此时我心脏怦怦直跳，学周围人若无其事地走开？
不太行，我完全做不到他们那种机械式的走路方式。
更何况神情不会骗人，这会我的表情肯定非常不自然。
校长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晗。”
“周晗，好名字。” 他笑了笑，显得十分和蔼可亲，“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强颜欢笑，“还好，只是有些累。”
“不错，你要继续努力。” 他点了点头，自顾自走开了。
我松了口气，却一直不敢转头去看他究竟有没有走远。
校长无缘无故和我搭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假如他是知情者或者参与者之一，我现在已经被盯上了。
他会怎么对付我？
我承认刚刚太过心慌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哪怕这位校长看起来非常面善。
但给我的感觉还不如呲牙咧嘴的女鬼，他那种笑容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寒。
被这么一吓，我几乎没了睡意，一直发呆到晚上放学。
马上就要到第三天了，不知后面又会发生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中年活死人虽然说话流利，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她的脸色明显就不像个正常人，更确切地说是不像个活人。
白天遇到的校长则不同，他脸色红润，一看就是养身多年的人。
他的事情暂时不知道，我不敢主动去调查。
首先得弄明白，他是敌是友。
假如这个游戏真的绝情，只给我安排了马老师一个队友，那也没办法。
想到地牢里那些痛不欲生的玩家，眼前的一切似乎又不那么令人烦躁了。
第三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起床上课。
同样有黑眼圈的还有马老师，她在我之前就到教室了，此时看起来气色不好。
“你什么时候来的教室？”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也不想啊，宿舍有虫子，我不敢继续躺着了。”
我点了点头，“这边虫子是多，不仅多而且大。”
根据这里的气候能判断出来，这大概是某个南方沿海城市。
南方的虫子很多，像什么蟑螂，老鼠，体积也巨大无比。
说到虫子，昨晚我回寝室的时候好像也看到了。
不过我当时没当回事，一脚踢出门了。
“对了，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马老师忽然说道。
“你说。”
“就是……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快点说。” 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到我那里去住……”
我猛地抬头问道，“为什么，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是这样的。”
她脸倒是不红，反而很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昨晚除了虫子，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说吧，什么事？”
“我们教工宿舍楼跟你们的不太一样，各种设施都很老旧，尤其是我那间宿舍，感觉门关不严。”
“昨晚我还特地把门锁住，就怕半夜会发生什么事。”
“那个门……底下的缝隙特别大，昨晚十二点左右，我就清晰地看到门外有一双鞋。”
“我绝对没有看错，不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那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离开。”
“我几乎每过几分钟就要看一看，直到四点多，天空蒙蒙亮的时候，那个人才离开。”
“有人在监视你？” 我问道。
马老师语气很慌乱，“门除了那条缝，连个孔都没有，从哪里监视？”
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些瘆人，既然不是为了看里面，那为何要在门外站几个小时？
门外的人，究竟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