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门外的人
“你觉得，门外到底是人是鬼？” 马老师问道。
“在亲眼见到之前，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也不敢去细想了，太恐怖了。”
马老师捂着头，并表示对应聘来到这里非常后悔。
本来我的策略是先静观其变，第十五天再行动，看来是行不通了。
大大小小的问题接踵而至，已经做不到一直旁观了。
白天我忌惮校长，几乎不敢走出班级。
活死人最多过来恶心我一下，没什么实际作用。
到了晚上，我跟着马老师来到了她的宿舍。
这栋楼的确很旧，墙皮都脱落了。
学生住的宿舍楼大概是新建起来的。
老楼有很多问题，电路不稳定，隔音效果差，而且潮湿，虫子都喜欢在这里造窝。
“按理说如果出不去学校，那其他老师也应该住在这里，怎么没看到其他人？” 我疑惑道。
马老师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也就能看到几个老师在这里。”
我想了一下，类似于这种事情没法去深究，因为意义不大。
这个世界给人的感觉非常离谱，处处都不正常。
在这里追求合理性，相当于讨论科幻电影是否科学。
“或许我们不一定要探明所有事情的真相，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活下去。”
“这倒是……”
“所以我睡哪里？你这就一张床啊。”
“啊！？” 马老师惊诧道，“你还要睡觉？”
“那不然呢？”
“我……我还以为你会守在这里然后把真凶揪出来，手起刀落……”
“别说了，这哪跟哪啊，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
我转了一圈，发现实在没有可以入睡的地方，就一把椅子，还不太结实。
“你白天睡那么久，现在还能睡着啊？”
“想睡就能睡着，现在几点钟了？”
“我看看……十二点四十。”
“嘘……把灯关了。” 我吩咐道。
马老师照做，房间内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屋里这么黑，你是怎么看到门缝下面有一双鞋的？” 我问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可能那天月光正好照到了。”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门缝果然很大，如果月光正好映射过来，是能看到外面的。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发现有什么异常再喊我。”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咯。”
我不等她拒绝，直接霸占了整张床。
“你……算了算了，那我做什么？”
“你站岗啊，这还用问？” 我打了个哈欠，“你可千万别睡着。”
“我站岗，你睡觉？”
“是你请我来的。”
“可是……”
我立刻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气氛有些尴尬，我是背对着她的，所以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应该不会太好看。
不过马老师还是挺靠谱的，让她站岗还真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大门。
我最担心的是还会像上次一样，一切离奇的事情都只有她能看到，而我看不到。
那样的话我毫无办法，我既没有阴阳眼也没有桃木剑。
仅凭沙包大的拳头很难降服恶鬼。
“诶诶别睡了，出现了……”
马老师焦急地拍打着我的脸，小声询问道，“你看门那里，是不是有一双鞋？”
“嘘，别出声。”
我坐起身看了一下，门缝处果然出现了一双脚。
看到的一瞬间我几乎可以确定，门外站着的是人，不是鬼，否则我看不到。
马老师非常害怕，连忙把我推下床，自己则跑进了被窝里。
“现在怎么办……”
“你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工具，刀啊棍子啊之类的。” 我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东西。”
我低头沉思着，突然看到了她的高跟鞋。
捡起来研究了一下，根部非常尖锐，完全可以当作武器。
“那双鞋很贵的！”
“闭嘴，别发出声音。”
我拿着鞋，缓缓朝门边靠近……
如果这门有个猫眼该多好，可惜莫得。
我轻轻转动着扶手，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真的要开门吗，万一门外是个不能与之抗衡的东西。
这样做说好听是鱼死网破，说难听点就是白给。
我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一把拉开门！
现在还没能看清门外是什么，鞋子已经先上了。
不过扑了个空，门外空空如也，就连那双鞋也不在了。
“怎么会这样？” 马老师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话应该我说。”
我走出去，在走廊来回找了两圈，依然没发现任何人影。
我嘀咕道，“会不会是我俩都看错了？”
随后我自己都否认了这个说法，那么大的门缝，眼睛不瞎都能看到门外的脚。
“我听过一种说法……” 马老师满露惊恐，连忙把我拉进屋，并且锁上了门。
“什么说法？”
“鬼是进不去人家的，除非主动开门……她就会进去。”
“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
《咒怨》就有过这种桥段，先是敲门，里面的人透过猫眼看外面站着的是熟人。
随后会开门，但开门之后外面根本没人，此时鬼就已经进去了。
“假设这种情况是真的，那鬼是不是应该先敲门后叫门地引诱你开门啊？”
“好像是这样……”
刚刚门外的家伙没有任何动作，实际上要不是昨天马老师偶然看到。
门外的东西仍然可以继续站着而不被发现。
她说得很对，门外的东西压根不是想进来，更像是在监视。
出于严谨考虑，我又检查了一下大门。
上面没有任何的窟窿，在没有超能力的情况下，不可能看得进来。
之后那双鞋就再也没有出现，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俩几乎守了一晚上，比鬼更可怕的是困。
“假如我不去上课，会怎么样？”
我这么一问，马老师也愣住了。
“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反正你在班里待着，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生病请假了，让我睡会……”
“你居然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教学楼！？”
“大白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你就趴讲桌上睡一觉，一天都过去了。”
折腾了一夜，马老师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行行行，那你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