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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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词儿叫“积忧成疾”，毫无征兆的，卫骑大将军倒下了，在吴凡拜访他后的第五天。
不是和吴凡一样装病，是真的病了。
韩擒虎久经沙场，刀剑旧伤无数，大概有的时候征战凶猛，来不及好好处理，留下不小的隐患。原来他还能凭借心气儿压制住，现在……
同日。
天任命户部尚书金德志及户部钱敏，先行荥阳，作为讨伐高句丽的粮草辎重调配者。
天任命原礼部侍郎现兵部侍郎杨玄感往黎阳，作为督运粮草的第一关卡。汲郡守赵怀义，作为督运粮草的第二道关卡。虎贲郎将王仲伯驻守邯郸，作为督运粮草的第道关卡。冀州法曹靠山王十二保扎邺城，作为督运粮草的第四道关卡……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确保了粮草从荥阳通往幽州的安全道。
天下诏，令靠山王起兵冀州，坐镇上党西河河东郡，保障帝国北方的边疆不受突厥威胁。
天下诏，令征西将军裴仁基，暂代韩擒虎，统帅西北十几万大军，防备吐蕃趁火打劫。
天圣谕，命吏部尚书崔林，征集徭役，地点选在兖青冀幽赵燕五州。
天圣谕，命左将军韦叔裕前将军焦舍，分别从原郡赵郡清河郡等多地调陆兵马陈列河间。命征南将军刘方镇西将军，分别从扬州荆州等地调水兵马陈列东莱。命金吾卫将军宇成都千牛卫将军杨义臣羽林卫将军卢方骁骑卫将军薛亮集合洛阳四卫，拱卫御驾。
承天二年。四月二。
于帝都当地征集民夫十万，准备好一切的天，带上武官上千……亲征高句丽。
吴凡眼下陪着杨倵。向洛阳外驾车而行。
杨倵抓着吴凡的肩膀说道：“卫骑大将军抱病在床，你这个帝都留守。担可要重啦！”
吴凡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韩擒虎陡然倒下，吴凡不信他搞不过一个半截身入黄土就差棺材板儿上钉钉儿的崔石！
两个负责钳制吴凡独揽大权的人，一个病一个老，这个洛阳城，必将任他驰骋！
心里边儿可以想，吴凡嘴上万万不能说，他唯有重重一点头，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杨倵呵呵一笑。道：“帝都的安危交到你手里，我放心。处理政事的能力上……崔丞相，交给你了！”
与杨倵吴凡同车而行的，还有右丞相崔石。
崔老爷捻动稀疏白须的手一顿，颤颤巍巍的抱拳施礼，道：“老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顿了顿。
崔老爷又道：“待陛下凯旋之日，老臣这把老骨头，也该离开庙堂颐养天年啦！”
杨倵一愣，旋即出言挽留。道：“崔丞相身体硬朗，起码还能再干十年！怎能弃我而去？”
这绝非崔石第一次请辞右丞相的位，早在先皇光帝生前。他就断断续续的有过四次，及至杨倵时，他又陆续的有过两次。
崔老爷摆摆手，道：“臣，真的老了，有时候坐在乾阳殿，竟昏昏欲睡的厉害……能帮到陛下的实在少。”
吴凡插言，笑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崔丞相何必着急？”
崔老爷道：“然与人坐,顷之遗矢。”
吴凡一咋舌，不好再说。
到达洛阳城外。吴凡崔石下了御驾马车，躬身送杨倵走。
直到浩浩荡荡的队伍只剩下烟尘。吴凡收回目光，斜睨一眼崔老爷。
吴凡伸手搀着摇摇欲坠的崔石，道：“崔丞相，站稳点儿！”
吴凡微微抬头，示意跟随来的自家车马近前，笑道：“崔丞相，同行否？”
崔老爷不曾拒绝，被吴凡扶上马车。
途漫漫。
吴凡起了个话头，道：“崔丞相看没看这几天新出来热卖的《家姓》一书？”
崔石昏花的老眼泛着波澜，瞄瞄吴凡好奇儿童般的神情，道：“怎能没看？”
崔老爷慢慢悠悠的加一句，道：“那书用的是当阳长公主少府寺产出的新纸装订，非常精美！”
吴凡一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似的，道：“是啊！纸张雪白，墨迹清晰，便不谈及内容，也相当的不错。”
吴凡心里暗自怀疑崔石可能知道新纸印刷术是他弄的了，刚才崔石那句话，明显是个试探。
崔老爷挑挑眉毛，道：“不知道哪个小王八蛋，用心真狠毒，写出来这么一本书。”
吴凡：“……”，娘的！
明知道崔石骂自己，吴凡还不得不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问道：“崔丞相此言何意？”
崔老爷看着吴凡的脸不挪窝儿，道：“姓氏不分贵贱，但人的地位有高有低！‘杨王崔李，郑袁罗邱’，啧啧！千古谁逃名与利？《家姓》定然搅动天下风云，你说写此书的人是不是个阴险的小人？”
吴凡对视崔石，笑道：“我就不在乎。”
吴凡指的是他不在乎名和利。
崔石反问：“真的？”
吴凡笃定道：“真的！”
崔老爷脸变得比狗还快，哈哈大笑后，接着面无表情，冷冷道：“人在庙堂，身不由己！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你的属下会在乎！他们必将推动你！你不在乎？你的敌人你的仇人会在乎！他们嫉妒你憎恶你，也必将推动你！谁都逃不掉的！你我皆是！”
吴凡不敢吱声了。
崔石撩开车帘窥一眼，道：“我要到卫骑大将军府探望下，去么？”
吴凡缓过神儿，道：“不了，我昨天刚去过，您自便！”
待崔老爷走后，吴凡眉头大皱的发愣。
神神叨叨的崔石，给了吴凡一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后背上满是白毛汗……
吴凡喃喃自语，道：“发展的过于顺利，已至轻视天下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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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