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郁闷到
书接上回 对佟家孝庄的印象一般, 但对佟氏女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了, 佟氏女子都很有心机和手段，还惯会装。
就拿康熙的生母来说吧, 如果不是她有手段, 在当初顺治那么宠爱董鄂氏的时候怎么可能怀上并顺利地生下当今皇上？
而这一代的女子虽然不如她，却也不是好相与的, 她很不喜欢, 尤其最不喜欢那个敢欺负她外孙女的佟佳婉莹。可不喜欢归不喜欢, 如果皇上亲自开口求情, 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给的，只不过嘛~
果然没多久, 她等的另一杆枪就出现了。
“禀太皇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及如妃娘娘求见！”
听到皇后来了，康熙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显然知道她此时的来意。
要说这宫里面的人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连东如都知道, 孝庄及康熙虽然没有亲自过问选秀之事，但每天秀女中发生的事他们一定第一时间都会知道，只不过是装做不清楚而已。
就如康熙，他不但知道这事, 还知道是谁设计的，更知道那把剪刀原本是属于谁。
可知道这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因为一把剪刀就弄得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朝堂再次混乱么？
所以这次的哑巴亏佟家得吃，谁让他家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了，谁让他的女儿蠢了, 不能替家族分忧傻傻地跳坑里了？而皇帝也得忍，只是他把这一切都算在幕后主使者皇后的头上了。
皇后见到康熙在并不意外，如常地向他和孝庄请安，在看到一旁的正在梳头发的东如时抓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脸上却带着笑意和她打招呼。
东如也由原来的心里毛毛的到现在淡定自如地和她谈笑了，看，姐也是有慧根的，这不也学会了表里不一！
而皇后看到东如的淡定自如那更是恨不得毁了她漂亮的脸蛋，这个才是她的心头大患，出身高，又最得皇上的意，但却是她最不敢动的。
有太皇太后在她身后，她是连得罪都不能轻易得罪她，如果真敢直接对她伸手，她知道自己的结局一定不会是自己想要的，不过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她就不信自己等不过她，等她死了，看本宫怎么收拾这个小妖精！
进宫六年了，她只生了一个阿哥，还在去年没了，家族担心了，今年的选秀就把自己的妹妹送进来了。
想到自己那个娇纵的妹妹，及家族的目的，皇后的心里更苦了。
她是大妇，是皇上正经的妻子，其他所有女人都是和她抢丈夫的狐魅子，都该死！
“这时间不早不晚的，皇后和如妃怎么有空过来说话？你们不是负责秀女的事么？”孝庄询问她的来意。
“回太皇太后，正是秀女中发生了一些事，孙媳不好拿主意，这才向您讨主意来了！”
“噢？什么事啊，让皇后都拿不定主意？”孝庄笑着开口。
皇后便将事情说了一通：
“这事要发生在一般人身上也就是按规矩处置了，只是这佟家毕竟不比其他，因此孙媳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好了。”
如妃就仿佛是陪趁一般，也不对此事发表什么见解，只拉着刚梳完头发的东如，二人说悄悄说着私房话，让看到的皇后心里暗恨，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结成同盟了？
“噢？还有这事啊！那皇帝，依你说应该如何处理她？”
皇后连忙上前抢先请罪：
“太皇太后，孙媳倒有个请求。”
“哦？说来听听！”孝庄笑得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皇后也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根本不是对手，压根也不用去猜了，直接道出目的：
“孙媳想求太皇太后开恩，虽然佟佳格格做出这等不逆之事，但念其年幼，不如就只将她送回佟家，不要降罪佟家其他人了！”
对皇后的求情东如没有丝毫意外，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不是！果然是个狠人，还想把污水往整个佟家泼，如果这事坐实了，那以后整个佟家的女儿都不用参加选秀了，能不能嫁得出去还两说，话说，皇后，你这盘棋也下得太大太急了吧？
就凭一把小小的剪刀就想将人家那么多口人的未来给断绝了？太天真了。
康熙自然是不会感谢她的求情，更不可能让自己的舅舅家受此等侮辱，而且这皇后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嚣张，看来是太给赫舍里氏脸了，让她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宫中女人的行为自然也决定着前朝家族的荣辱，要说皇后这事还真是她自己的主意与家族无关，可谁让她代表的是赫舍里氏呢，康熙是个最记仇的人，即使当时不会清算，也都记在总账上面了。
最后佟佳婉莹还是被送回佟家了，不过是以生病为由，佟国维事后在南书房外给康熙请罪，跪了一个时辰才被叫起。
而佟佳婉莹回到家族后羞得无颜面对族人，父母、兄妹及家里下人们态度的转变，让她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落差，几次欲寻死最终都被救下，躺在床上哀哀自怜，心里一直盼望的表哥却没有来看过她一次，甚至连个话都没带，更让她心如死灰。
吴东乔也参加了这次选秀，她是惯会只敢在家里横，到外面怂的人，再加上她喜欢装可怜，别的秀女都怕和她走得近被“碰.瓷”，平时都离她远远的，因此整个选秀过程中倒也算是平安。
要说这大选选的都不是秀女本身，而是她们背后的家族，也就是说，你自身表现与选秀结果没有太多的关系，除非是长得非常出色的想搏个高位才会特意表现自己的不同，其他的一般只要中规中矩地，熬过这半个月，都没什么事。
这不，终选还没到，康熙这里就已经拟出要进宫秀女的名单了。
这会儿正在书房里，抱着东如在和她解释呢。
东如看着面前的几张纸，不如她意料的如历史上一般，赫舍里氏、钮祜禄氏、万琉哈氏、郭络罗氏、戴佳氏等，甚至连提前被送走的佟佳婉莹都在名单上。
康熙挨个给她指着这个的父亲是谁谁谁，掌管着什么什么，有多么多么重要，那个的祖父是谁等等，听得东如烦躁的很，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却被他抱得死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是皇帝，想要哪个女人谁敢有意见，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听，放开我！”
“如儿！”
康熙心里也很不舒服，他不想失去东如，想对她说，自己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想对她说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他都只会对她动心，这些女人都只是联姻，他不会对她们动感情，但在此时这些话他都说不出口，他知道如儿也不会想听。
他甚至有股冲动想和她承诺，他不会碰她们，只等着她长大，但在残酷的现实中，这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能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他需要朝庭的稳定，如果他坐不稳这个皇位，他拿什么来保护他的如儿？命都没了，还用什么来谈感情！
所以他是注定要对不起她的，给不了她大妇的身份，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却仍是舍不得放开她，下辈子吧，下辈让他们都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他就能一心一意只和她一个人相守。
东如心里也有些沉闷，从康熙那压抑的呼声中她听出了他的身不由己，听出了他对自己的眷恋及占有欲，不过你能不能松开点，tmd老娘快被你勒死了！
康熙松了松强壮的手臂却并没有放东如离开，脸贴在她的鬓边，轻声道：
“如儿，你相信表哥，表哥一定会在四十岁前荡平一切反对声，然后我就只属于你一个人，好不好？”
四十岁之前么？这点她倒还真相信他有那个能力，只不过到那时他还会不会记得这句话呢……哼哼，这可就不好说了！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东如眼珠转了转，坏笑一下：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这样啊？那以后你万一忘了怎么办？”东如担忧道。
“……那你就多提醒我几次，这样就不会忘了！”
康熙自然明白东如现在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就相信他，他也是喜欢用事实说话的一个人，留作以后用行动来证明吧。
东如可没想要这么轻松地放过他，不然不是显得自己很好哄了：“既然这样，口说无凭，我们来立下字据吧！”
“……”
“怎么？很为难么？为难就算了，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吧！”东如故作大方。
“那……那能呢！我这不是在想应该怎么写么！”康熙欲哭无泪，却又不好意思说不行，心里却第一次明白传说中的“惧内”的感觉。
就是那种你舍不得她不开心，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看到她笑自己也觉得喜悦，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东如开心地收好字据，康熙见她放哪都不放心的样子心里柔柔的，想着下午没事便说要带她出宫去王府看她阿玛和弟弟。
还没等二人出门呢，就见梁九功进来禀报：
“万岁爷，马佳氏贵人遗人来报，三阿哥病了，想请您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