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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直手掌,指尖上环绕着一缕太阳真火,随后含笑看姮娥。
姮娥也伸出手来,以自己的指尖触碰他的指尖。
她指尖的太阴之气与他指尖的太阳真火融合,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逝。
不一会儿,前方便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外正是一片汪洋大海。
姮娥笑,“那我们走吧!”
太一点头。
两人施施然离开了归墟。
他们离开的地方与进入的地方完全一致,甚至在出口消失后,翻腾而起的海浪也复归于平静。
姮娥看着眼前微微起伏的海面,心中十分平静。
原本感悟自然所得的信息堆积于脑海,但是经过这几遭,那些信息便彷佛归类整理了一般,越来越驯服,她甚至感觉到自己隐隐摸到了太阴规则的边际,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契机,她才能了悟。
与她相反,太一却反而回忆起了往昔。
他牵着姮娥的手往汤谷之中走,“犹记得当年,教导你呼唤星辰,不想你竟然将整个紫微垣都唤了过来!”说到此,他的嘴角也不由得上升了一个弧度。
姮娥仰起头,“怎么?你嫌弃了?”
太一停下来,卓有兴趣的转头问她:“如是嫌弃,你又待如何?”
姮娥狡黠一笑,“不如何。反正已经过了保修期,恕不退货!”
太一虽然不太懂她言语之中的意思,但是看着她的样子,也能大概了解她的意思,好笑的道,“我如何舍得?”
姮娥便如同蝴蝶一般扑入他的怀中,“我知道!”
太一将她抱起,低下头,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的面庞,“我怎么能舍得?”
他轻轻将吻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也许根本没有过多久,她感觉到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覆在她的嘴唇之上,它是那么温暖湿热,彷佛冬日里的太阳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
唇齿摩挲之间,他在她的唇上细细辗转,姮娥只觉得自己恍惚之间,彷佛一片水雾,升腾而起,在云间漫步;又彷佛凤凰花的花瓣,落入湖中,溅起了点点涟漪。
最后,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安静靠在的太一的怀中,右耳紧紧贴靠着她的心脏。
她听见太一的叹息,“姮娥……”后面的话语隐隐约约之间消逝在风中,但是缠绵温柔的遗韵却犹在。
扶桑树晃动着枝叶,为树下的一对璧人祝福。
良久,姮娥才听到头顶传来太一的声音,“还看吗?”
她懒懒的窝在他的怀中,摇头道:“不看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反正以后多得是机会!”
太一轻笑,“不错!”
姮娥有些羞赧。
太一见此,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那我们便去看一看那唐僧师徒?”
“不!”姮娥摇头,“先回趟天庭!”炎炎夏日,她有些想念自己的小扇子了。
太一自然是点头应是。
既然她们准备回天庭,自然是绕不过天帝的。
当他们到达凌霄宝殿的时候,殿中只有天帝一个人,并且他明显还在勤奋工作中。
看到姮娥与太一进来,他放下笔,“舍得回来了?”
姮娥琢磨着,这话怎么那么酸呢?但是她爹现在怨气似乎蛮重的,她还是不要撩拨他了,于是自以为是机智的转移话题:“唐僧师徒最近如何了?”
天帝本来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的,结果收获太一不赞同眼神一个,顿时有点心酸:闺女是别人的了,好基友也是别人的。偏偏这个别人,一个是好基友,一个闺女。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爹?”姮娥看着天帝不说话,有些奇怪的喊道。
天帝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忙道:“却有一些异常!”
说到这里,他是真的有点发愁了,“近来,唐僧师徒西去途中总是莫名冒出那么一些不在计划的妖怪!”
本来说好了通关关卡由道门与天庭设置,偏偏佛教那边总是会“不小心”走失那么几个小动物,给唐僧师徒带来一些麻烦,而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一劫,让道教是极为愤怒。
只不过考虑到道教在其中的手脚也并不是很干净,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一床被子盖下了。
谁知道佛教三五不时来插个手也就罢了,那些莫名出现的野生妖怪又是怎么回事?
天帝这样想着,就忘了开口,引得姮娥追问:“什么情况?”
天帝道,“就如前不久,唐僧一行人进入了一名为车迟国的国土,车迟国的国师乃是三个妖修。他们独尊道教,把众佛教徒驱服道家苦役。”
“这是□□裸的挑拨离间啊!”姮娥语气笃定。
天帝点头,“确实!”
佛教和道门本来就不对付,现在火上一浇油,这仇恨就燃烧的更旺了。
“这一招看起来相当眼熟?”姮娥若有所思。
“便是当初西方二圣所使用的招数,如今不过是用回了他们身上罢了!”太一插嘴。
姮娥拊掌,“不错!”
当初西方二圣以此手法挑拨三清分裂,如今又被人以同样的手法挑拨与道门的关系,虽然佛门与道门确实不和睦,但是因为利益冲突产生的不和与因为挑拨离间产生的不和睦还是有所不同的,起码一种属于主动型、一种属于间接被动型。总而言之,这样一看,倒有种天道好轮回的感觉。
“只是还需要查探一下这些妖修背后的势力!”天帝把目光转向姮娥与太一,意思不言而喻。
姮娥与太一对视一眼,方开口道:“好,那我们便去查探一番!”反正也是顺便的事情。
她本来就想看一看唐僧师徒的进度后,便与太一继续在洪荒大地之上游玩,如同女娲与伏羲一般,他们如今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轻易看不到人。
天帝把任务颁布下去以后,便心满意足的挥退他们,“那你们走吧!”
姮娥不满的说道,“爹,你这过河拆桥的也太快了!”
天帝一边拿起笔,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介意你留下来帮我处理政务!”他这一子一女,一个是成天不见人影,另一个则是在洪荒浪的飞起,没有一个愿意帮把手的。
姮娥闻此,哪里还敢久留?拉着太一的手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不忘留下话来,“爹你慢慢忙,我们先走了!”
天帝看着她急匆匆拉着太一离去的身影,好笑的摇了摇头。
“笑什么?”天后羲出现在他身边,施施然的坐下。
天帝认命的放下笔,“你不都看见了吗?”
他与天后相伴数个会元,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气息?她一到,他便知道了。
天后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泰然自若:“所以我也只是那么一问罢了!”
天帝:……总算明白姮娥噎人的本领遗传自哪里了!
天后看着天帝的样子,莞尔而笑。
天帝也笑了,拉着她坐下来,“陪我一起处理政务吧!”
“好!”天后爽快的答应了。
天帝很清楚,那不是因为天后想要跟他同甘苦共患难,而是她因为休息够了、想要活动一下子脑子。由此,天帝再次感慨自己的劳碌命。
天后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很淡然的与他并肩而坐,共同处理天庭的事物,气氛安静而宁和。
另一边,姮娥拉着太一离开凌霄宝殿以后,脚步不停,直接便去了兜率宫。
“兜率宫?”太一挑眉。
姮娥一边挽着他的手走,一边说道:“正是!老君借了我的小团扇许久,我想着他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姮娥才跟太一说起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就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太阴星主,真是稀客!”太上老君捋了捋胡子。
姮娥很干脆的说出自己的意图:“老君,我借你的团扇是否该物归原主了?”
“不急不急!”太上老君摇晃着脑袋。
“哦?”姮娥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厉气。
太上老君自然没有错过她面色的变化,不急不缓的说道:“这团扇我自然是会还的,我可不似某些人一般厚脸皮,能将他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里说的却是西方二圣了,要知道他们当年的那一句“此物与我有缘”,给洪荒的花花草草留下来了多大的阴影。
太一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姮娥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仇恨可真是结大了,就连老子的善尸太上老君居然也瞅着空黑西方二圣,可见这两人仇恨值是拉的足足的!
“只是这团扇我也确实有用,还请太阴星主再等待一些时日!”太上老君慢悠悠的说完以后,又从袖子之中递出一样东西,“为表歉意,我便将此物提前给了星主吧!”
在他摊开的手掌之中放着的,是一块玉简。见到这块玉简,姮娥的眼中闪过满意,她刚想伸手去拿,太一却已经她一步将玉简拿在手中。
太上老君似笑非笑,“怎么?东皇还怀疑我动了手脚?”
“岂敢?”太一笑得风轻云淡。
太上老君见好便收,不再言语。
太一检查一番以后,才将玉简放在姮娥的手中。
姮娥直接将玉简收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团扇就先且放在老君这里吧!”
而后便与太一一起离去了。
途中,姮娥看着太一淡定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好奇是怎么回事吗?”
太一牵着她的手,“你若愿意说,那我便听着;若是不愿意,我也不追问!”
姮娥笑颜如花,“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若是愿意听,那我便讲给你听!”
太一浅笑,“我自然是愿意的!”既是有关于你,我又会怎会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