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血液
翌日清晨。
尘埃落定，天朗气清。
不过，在这样难得的好天气下，城东，萧家府邸内的一众萧家族人们，神色、心绪，皆是悲喜参半。
喜的是，经过昨夜之战，盘踞在乌坦城内阻碍他们萧家发展的本地世家，即加列、奥巴两大家族，已是宣告覆灭！
自此之后，乌坦城再无任何一个势力能够掣肘萧家发展壮大。
说一句往后乌坦城姓萧，其实也不为过了。
毕竟，加列、奥巴两家一倒，城内大多数来钱快的行当基本上便会流入萧家的手中，坊市、赌场、勾栏会所、酒肆、茶楼，还有那车马行、漕行等门路，这些生意往后都归入萧家的旗下了！
而且，这还只是城内的经济方面。
城市治安管辖上，以后可就只剩下萧家一方执法了！
在这种情形下，萧家可谓是成为乌坦城的真正“土皇帝”。
而萧家众族人悲恸的是，昨夜他们萧家在战局反转前，死伤颇为惨重！
死者近百人，重伤者五十余人，轻伤者若干。
其中，府上豢养的侍从死亡人数为三十多人，萧家旁系、嫡系子弟确认死亡的则是足足有六十三人！
这个伤亡规模，不可谓不大！
须知，整个萧家，将族中那些昨夜未曾参战的老、弱、病、残、幼族人一齐算上，也不过一千出头的族人数量！
真正的有生力量，即青壮，就只是昨晚那不到五百人，而且那之中，还不纯粹都是萧家血脉子弟，因为府上豢养的侍从，占据一小部分人数。
黎明破晓，照亮整座城市。
萧家府邸中，那偌大的建筑群，能够看到，几乎每隔几个院落，便会出现一两个院落门前，木棍或竹竿上挂着几簇白色的纸花，以及被撕裂分开成数量若干的白色布条。
此谓白幡。
上面的布条数量多少，象征着家中逝去者的年岁多少。
而凡是门前摆出白幡的院落内，逝去者的亲人们，全都一身缟素。
这是萧家传承自悠久岁月以前的习俗。
时过境迁，据说大陆上，还保留有这样习俗的世家已经颇为稀少了，也就在中州那边还能屈指可数的看到一些。
……
城东。
距离萧家府邸不足两里地的城市主干道之一尽头的空地上。
这里作为昨夜萧家跟加列、奥巴两家一方激烈混战厮杀的场地，此刻，地面上那在凌晨成分形成一滩滩血泊，倒地不起的一具具尸体，却是已然消失不见。
整个街道尽头，被冲刷、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儿血污也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空气里时不时吹拂而过的微风中尚且隐隐带着一丝血腥气息，恐怕任谁也想不到，昨夜这里，曾是上千人厮杀的场地。
……
乌坦城，城郊东。
林利二人各自沉默异常的走了很长一截路，当蓦然回头再也看不到乌坦城的城廓时，才相继顿住脚步，面面相觑中，他们二人没来由的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又看，仿佛上面有着什么脏东西存在。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彼此的两只手，都没有沾染什么杂物。
林利双手在微不可查的颤抖中缓缓放下，过程中，他忽然自嘲一笑，道：
“呵……，我前半辈子加起来，因为各种原因死在我手上的人，还没有昨夜的十分之一多……”
身畔，同样是加玛帝国境内“独行侠”的孟异闻言，深深的看了林利一眼后，道：
“如果是真的，那你在无门无派的独行修炼者里面，杀的人算少的了！”
“哦？听你这口气，以前死在你手上的人不少？”
林利眉头一挑，身形不动声色的后撤了一步，与孟异拉开了些距离。
“呵呵，也还好，这些年零零散散的，我杀的人应该也不低于一百来号了……，不过，跟昨夜比起来，那自然是不太够看……，谁能想到那萧家高层竟是打的让我们当刽子手的算盘？”
似是没看到林利后撤的动作，孟异徐徐说道。
一番话落，孟异将双手使劲儿的在衣衫上擦了又擦，然后凑到鼻尖再轻轻一嗅，他眉头死锁，随即面上浮现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
“知道吗，据说一个人要是一次性杀戮过多，这手，无论你怎么洗，在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你对都会闻都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孟异眼皮低垂，仿佛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一旁，林利听到这话，有些不信邪的同样将手探至鼻尖底下，猛然一吸。
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珠子。
“怎么样？这是真的罢？其实今天能闻到还能说得过去，毕竟距离我们将那被萧家人牵制住的七八百号加列、奥巴族人一一击杀，才过去几个时辰不到，沾染在皮肤上的气味没那么容易挥发，呵呵……当你十天半个月后，还能从手上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你就会发现，这实在古怪！”
孟异眼皮微睁，目光轻蔑的看向不知不觉间，已经往边上后撤了数步的林利，言语一顿，随后接着道：
“血液是一种很奇妙的事物，在大陆上，修炼者斗气属性中较为特殊、稀少一点的属性中，便是有着‘血’的存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关于悠久岁月以前的一则传说？
相传我等修炼者只要修炼到那最高的境界，与你但凡有血缘关系的人，血液都会与你产生共鸣，获得升华与蜕变，视血缘亲疏，实力境界将得到大幅度精进，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孟异语罢，林利神色有些惊疑不定的道：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意欲何为？”
孟异吧嗒了下嘴皮子，微微沉默之后，他体内斗气缓缓激荡至体表。
见状，林利眼眸微眯，抽出自己的武器，警惕的防范于身前，同时身上斗气也是开始涌动。
“呵呵，别紧张，你这般敏感作甚？我只是想让你仔细瞧瞧我的斗气属性！”
孟异轻笑道。
“你的斗气属性？你难道不是水属性……嗯？这、这是？”
说话间，林利视线落在孟异体表那淡蓝色的斗气上，细看之下，他却是发现，其那身水属性淡蓝色斗气中，竟是隐隐有着一丝血色游动。
“不错，我的水属性斗气之中天生夹杂着一丝血属性斗气！
此番在乌坦城经历了这档子事儿，一次性杀了那么多人，你我的心境以后怕是恢复不到从前一般了……，我打算去‘黑角域’，看看能不能加入坐落在那里的‘血宗’！”
“几大帝国交界处的黑角域？”
“黑角域才是我们这些独行者的天堂！说这么多，我是想邀你与我一道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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