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他追
可他更清楚,不强势一点,这辈子都没机会。
这天洺湾物业群突然发布通知,说她的专用电梯需要施工,这周还需要另乘电梯。
晏媺兮只能每天出门,坐门口的公用电梯下地下车库。
这些天顾颐钦倒是消停了些,没那么烦人,动不动出现在她面前。
然而报纸电视上经常出现他的身影。
一周后。
早晨七点,她被闹钟叫醒,摁亮手机,发现物业群已经发了通知,说电梯修好了。
她迷迷糊糊起床,拉开窗帘,眯眸看向晨曦,余光可见楼下庭院,男人早就坐在了木桌旁忙着办公。
斯文矜贵,沉稳淡漠。
似乎很快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敏锐的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窗帘被她立即拉上。
下一秒手机响起,她打开一看,他发来短信。简单且霸道的两字。
“下来。”
她听他个鬼。
愤懑摁了两个字。
“不见。”
将手机丢在一旁,不紧不慢洗漱完毕,进了厨房,没看见那人继续发的一条——
“行,那我就上去。”
晏媺兮安静惬意用完早餐后,端着一杯温过的牛奶来到书房。
站在窗边下意识往下看,想知道那惹人厌烦的男人离开没有。
他怎么总是待在洺湾,都不忙的吗?
楼下庭院,方才还在办公的男人已经不在那里,晏媺兮正打算着赶紧下去占个地,最好圈起来,写个顾颐钦与狗勿用。
暗戳戳想着,手指搭在窗帘上,抿了一口牛奶,忽闻身后传来熟悉沉哑的声音。
“在找我吗?”
“......”
她一个激灵,手中的牛奶差点拿不稳打翻,震惊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
书房门口,顾颐钦还是她刚刚看见的那身矜贵沉稳的黑色西装,清贵无双的容颜,正淡然看着她,唇畔处是不甚明显的笑弧。
见了鬼是不?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睁大眼睛质问。
顾颐钦看着她,眸光微暗下。
她穿着粉色丝质睡裙,身后轻纱窗帘飘动,光晕模糊,勾勒她迷离虚幻的美,宛如一枝粉嫩蔷薇。
他深深凝视她,如实回答。
“坐电梯上来的。”
“......”
晏媺兮快步走到客厅电梯查看端倪。
他的声音在身后不疾不徐响起。
“我喊人打通了电梯,改了电梯设置。”
“???”
所以,上周的所谓“维修”,是因为这个。
她扭身震惊看他,他倒是字句解释清楚。
“洺湾洋房的设计,为了能够满足有的业主大空间需求,可以一下子买下整栋的上下叠,而三楼客厅和一楼客厅之间,电梯是可以打通的。”
她听到这话,差点儿心梗。
她走进电梯后,顾颐钦也跟着走进来。
按下电梯一楼的标识,果然亮起。下一秒她直通他家客厅!
疯了。
她顿时气的语无伦次,看向身侧的他,“顾颐钦!”
“嗯。”他声音沉缓,唇畔微勾,“就是这样,你也可以坐到我家,很公平。”
说道此处,他再次按了电梯三楼。还是她家看着比较温馨,适合他做客。
三楼到了,他直接长腿一迈走进她的客厅,双腿交叠,倚靠在了沙发上。
“喵~”雪球闻声赶来,蹿进他怀里。
顾颐钦低笑一声,抱住猫。
闲散模样,气的她血液差点逆流。
“顾颐钦,你这是私闯民宅!”
他抬起眸子,修长手指漫不经心抚摸怀里的小猫,看着她恼怒至极的脸。
莹白如玉的小脸因怒意染上绯红,气冲冲的,像只爱撒气的小猫。
指不定心里骂他多难听。
“嗯,去抓我。”他垂眸散漫,语气淡的能化成风。
仗着只手遮天,无赖至极。
她被他气的够呛,指着他骂,“顾颐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抱着猫的动作微微一顿,任由雪球挠着他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他微微掀唇,抬起头和她对视。
“那我以前是怎样的?”
语气散漫,眼底藏着隐隐的偏执和兴味。
恶劣显到极致。
她沉怒道,“不会这样!”
不会这样,铁了心和她纠缠,脸面全然不顾——
纡尊降贵也好,死皮赖脸也罢,桩桩件件,他完全颠覆了她对他上一世的认知。
似乎触动什么情绪,她突然眼眶微红,看着沙发上的他。
“顾颐钦,你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而顾颐钦将雪球放到一旁沙发上,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她面前,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说。
“那我...该是怎样的?”
看着那双幽深而灼热的狭长眸子,她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该是怎样?该视她为不识好歹的陌生人,或是直接将她关起来?
但起码,不会做这么多无聊的事情,接二连三。
这不像他。
顾颐钦是多骄傲的人啊,上一世他“追求”她的那一年里,珠宝随意相赠,却无一字软语。
前世,她一直都清楚,他眼里没爱,他根本不爱她。
或许是因为天生的人格残缺,就像顾延所说,双向情感障碍,感情淡漠。
见她不答话,顾颐钦说道。
“那天,那枚戒指,你看见了吗?”
她神情一晃,他继续开口。
“我以为,我将心意说的很清楚。”
晏媺兮低眸不回答。
前世是根刺,她不能原谅。
就算这一世因为一些蝴蝶效应,他改变了很多......可芯子没变。
他有上一世“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恶劣,“他”的偏执。
他......也是“他”。
谁又知道,这喜欢是几刻。
此时,茶几上,她的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两人眸光转向茶几上,晏媺兮弯腰拿起手机接听。
“喂?哦.....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后,她看了他一眼,此时情绪已经收敛干净。
“顾会长,请你尽快离开。我要出门了。”
他也没再逗留,淡淡撑眉点头,离开之际,转过身看她。
“只要你...不躲着我,我不会再用这种方式强行介入你的生活。”说到此处,他眸底闪烁一丝危险。“还有...想必你清楚,你若是搬家,搬到哪儿,都是一样的。”
说完后,他直接迈进电梯离开。独留晏媺兮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