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那你呢?”
“是吗?”顾颐钦听着她的解释,心里却不信。
锐利深谙的墨眸盯着她微颤的睫尖。
“是。”她语气笃定,表情却敷衍。
心里难以掩饰的烦闷,伸手就一把将他推出门外,这次他没再逼迫。
砰的一声,下一秒被她关在了门外。
顾颐钦盯着紧闭的门,眼神微凝。
一侧,刚下电梯的云青刚好瞧见这一幕。
云青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手提袋,刚刚去房间没有顾颐钦的回应,就猜想他在晏小姐这里。
没成想,刚好撞到他被人赶出门的场景。
他家少爷啊,不知道怎么又惹人生气了。
云青默默扭头,当自己不存在。
顾颐钦此时已经发现了他,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手提袋上。
“这是什么?”
云青闻言,扭过头邀功似的说。“我刚刚在门口旁边的蛋糕店买的提拉米苏,少爷要不要拿去哄......”晏小姐?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对方清绝淡漠的俊脸上,巴掌印浮在上面,白皙间红的,显眼。
云青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连顾老爷子都没打过他的脸。晏小姐真的...牛x。
他家少爷以后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想起了方才,抬手,指腹点在指印边缘,眸子微沉。
随后在云青脸上盯了两秒,视线下移到手提袋上,就在云青忐忑时,忽闻他道。
“这个月给你涨工资。”说罢他朝着电梯走去,“先回去。”
先洗完澡,再来哄人。
云青宛如大梦初醒,提着手提袋跟上去。
总统套房。
雅典华丽陈设,落地窗外,埃菲尔铁塔在黄昏中若隐若现。
浴室内,顾颐钦手指搭在皮带上,随后抽出衣摆,撩起脱下,布料擦过鼻尖时,忽闻一抹淡淡的几近难以察觉的乌木香。
想起来林晚儿摔的那一下,确实带起了这股香,想必是当时沾染上的。
他冷下了眉目,下一秒脱下的polo衫被他利落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走到花洒下淋浴,水溅落在鼻梁眉骨上,一双如墨浸染的眸子本是冷淡不愉,脑海中忽而有什么光一闪而过。
视线落在远处的垃圾桶,幽深暗沉。
-
门被敲响的时候,晏媺兮正窝在酒店房间的沙发里发呆。
脑子里瞬息万变,杂乱无章,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听见敲门声,犹豫后她走到门口,隔着一扇门问。“谁?”
“是我。”顾颐钦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兮儿,开门。”
晏媺兮顿时凝眉,“我不想见到你,你来干嘛?顾颐钦,你还是赶紧回帝都吧。”
门外一时安静下来。
就在晏媺兮以为他走了,准备折身离开时,忽听门锁滴了一下,下一秒门被人推开。
她错愕看过去,顾颐钦斜勾唇角,长指间夹着一张房卡,徐徐睨她。
他换了身衣服,衣领毫无褶皱,墨发微湿凌乱,想必是洗过澡了。
“你从哪里搞来的?”她皱眉看着他手心把玩的房卡。
“我和他们说,你是我太太。”他笑,浅浅勾勒的弧度。身后的门被他不慌不忙的带上。
他来之前早有准备。自然有的是法子搞到房卡。
晏媺兮脸色不太好,顾颐钦则将左手里的手提袋递给她,晏媺兮这才发现他手里的小蛋糕。
“吃了这个,心情会不会好点。”他说道,一双黑眸不瞬不瞬盯着她的反应。
晏媺兮轻抿唇瓣,这算是哄她开心吗?
倒也...第一次送她小蛋糕。
见她一直没伸手接,顾颐钦略略眯眸,上前将手里的蛋糕半强硬塞进了她手里。
晏媺兮看了他一眼,无语。随后将蛋糕放到一旁桌上。
又语气沉静疏离的赶他,“我收下了,你可以出去了。”
见状,他却眸色渐深的靠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贴在自己受伤的侧脸。
“小兮儿,你都不心疼吗?”
晏媺兮脸色微顿,逃避他长夜般深沉的双眸,然而目光在他白皙的侧脸停留一瞬。
那一巴掌似乎真的不轻,看着,好像比方才更红了。在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格外显目。
指尖的触感温热,他捏着她的手腕不容她逃脱。
晏媺兮回神,微微咬牙,“你活该,谁让你总擅闯进来。”
她想抽出手,却徒劳。
他不罢休,蓦然道,“刚才小兮儿生气,是因为那件衣服上的香水味吗?”
他眼眸微眯,目光带着审视。
晏媺兮的表情滞凝一秒,很快压下眼中异样。
“没有。”她极力否认,面色伪装淡定的不露破绽。
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抹慌乱。
“气味是林晚儿不小心摔倒靠在我身上沾的。”他解释,眸子蓦然沾了些笑意,一错不错盯着她。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为此生气。”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语气非常真诚,“你和林小姐挺配的,我真心觉得你应该找这样名门闺秀做妻子。”
没错。
她希望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样她才能安然无虞,无波无澜,也不用挣扎纠结,再为他动容什么。
再说本来,像林晚儿那样的家世,才能于他锦上添花。
话落刹那,他眼里的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郁的暗沉。
“别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小兮儿。”
他脸上的表情凉意入骨,捏住她手腕的动作改为了将她的手拉下,牢牢扣在了掌心中。“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妻子,除了你不会是其他人。”
她呼吸变缓,凝视着他如炬的暗色深眸。
掌心交握,很暖。隐约能感受到他无名指上冰凉的戒圈。硌着掌心脉络,延伸至心脏处。
然而,脑海中却也闪过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幽潭般的眸子里,是欲要将她囚禁至深处的疯狂和协迫。
她脸白了白,逃避一般偏过了头。
嗓音微哑而晦涩。
“顾颐钦,够了,这样纠缠不累吗?”
他面不改色,一双桃目渐次幽暗下去,声线沉缓,意味深长。说不清是试探还是笃定。
“那你呢,克制自己对我的感情,不累吗?”
他的话宛如千钧,砸响在她耳畔。
她呼吸变浅,急促打断,“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