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大王的人
片刻后，一个靓影进了书房，向阿斗行礼。
阿斗打量了半晌，赞道：“长大了不少！”
郑丽昭闻言，笑道：“这都一年了，属下自然会长高些。”
“本王说的是长大了，呵呵……好了，不说闲话了，你之前给我的汇报资料我都看了，很好！”
“谢大王夸赞，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说完了？”
“说完了呀，大王还要听什么？”
阿斗一呆，笑道：“我是怕你也来个长篇大论。”
郑丽昭莞尔一笑：“属下可不会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话罢，她款步上前，帮阿斗添置木炭，又冲了杯热茶，跪坐在一旁，小声道：“今年春，汉中王召我父来成都，安排在新都任职。”
阿斗一呆，心道：“不会吧，郑丽昭要为父求官？”
他见郑丽昭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有什么话说就是。”
郑丽昭微微点头：“我父前几年被流放南中，受了不少苦，身体不大好，新都事务又挺繁重……”
“你是想让我帮你父亲换个轻松点的职务？”
郑丽昭闻言一愣，忙道：“不不不，大王误会了，属下是想大王赐我父还乡，颐养天年。”
阿斗笑道：“这几天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地求官要官，你怎么还给你父亲扯后腿呢。”
“官大了就好吗？”郑丽昭微微叹气，“职务越大，责任越大，事务也就越繁重，我父身体不好，常常累得咳血，在这么下去，属下实在担心父亲会撑不下去，所以我想让父亲回乡休养。”
阿斗点头：“这样吧，我将他召回成都，找个宅子住下，等王府的图书馆运营起来，让他去帮忙照看一下吧。”
郑丽昭是阿斗嫡系中的嫡系，自然知道图书馆是什么，知道书籍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听闻阿斗给父亲安排了这么清闲却受人尊重的职务，心下感动，连忙叩谢。
“好了，都是自己人，就别这么见外了，你没发现，我跟你说话，从来不自称本王么？”
“属下愧不敢受！属下出身卑贱，从不敢……”
“好了。”阿斗止住郑丽昭话头，“忘了不堪的过去吧，那不是你的错，你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见气氛有些低落，阿斗转移话题，问道：“听莺莺说，肥皂卖得不错？”
郑丽昭闻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朗声道：
“属下按大王给的方子，研制了两款肥皂，刚刚推出就被抢购一空。只是油脂实在稀缺，肥皂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好在卖得足够贵，收益很是不错。加上美妆店的收入，咱们‘尤物’的经费很是充足。”
看着郑丽昭恢复自信洋溢，阿斗会心一笑：“看，这才是咱们的尤物首领。以后可别像刚才那般自轻自贱了，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人，比任何人都高贵。”
郑丽昭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阿斗，眼中有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喃喃道：“我是大王的人……”
“好了，先说正事。”阿斗没注意到郑丽昭的神情，沉声问道，“听小凤说，火药那边出问题了。”
听到此事，郑丽昭立刻恢复工作状态：
“是的。我们之前成功进行了火药实验，效果很是不错。但是，无论是硝石、硫磺，还是木炭，储量都太少，产量更少，尤其是硫磺，能买到的我们都买来了，但是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而且，我们已经生产出来的火药，基本都报废了。”
阿斗点头：“你细说说。”
“属下先说说原料。”郑丽昭缓声道，“木炭还好，硝石和硫磺就不行了。
虽然现在益州都在储存人畜粪便，我们能有一个稳定的硝石来源，但是火药中硝石占比十之七八，需求量实在太大，产量远远不足。
至于硫磺，原材料“石硫黄”实在太少，炼石胆取精华法操作起来也很费时费力，产量极低。
大王说的江州山洞中、涪县老君山中有硝石矿，我们也没找到，汉中的硫磺矿也没找到。”
说到这，郑丽昭脸上满是歉意和焦虑。
阿斗安慰道：“万事开头难，我们都不太懂寻矿技巧，工匠也都刚开始接触研制技术，慢些很正常。另外，纵使没有火药，我们的铁骑也能征服中原！
哦，对了，你说说火药报废的事。”
郑丽昭点头，收拾好心情道：
“一个是工匠打磨火药时，起初用的是铁凿，结果爆炸了几次，不仅浪费了珍贵的火药，还灼伤了工匠眼睛，导致工匠不再敢做工，好在王妃提议用木质凿子，情况才好转。”
阿斗点头：“对的。铁凿容易起火星，这就点燃火药了，用木凿是对的。”
郑丽昭接着道：“还有就是，加工好的火药很容易受潮。药粉颗粒会粘聚成团，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大黑疙瘩，还无法引燃。
起初我们拿到室外，在干燥通风的地方晾晒，但是几天下来，表面是晒干了，里面还湿着。
火药又不能火烤驱潮，只能把它捣碎，重新磨成粉粒，但木槌很难捣碎那些黑疙瘩，工匠就用铁锤、铁斧敲砸，结果，炸了！”
阿斗闻言捂脸：“用铁质器械砸，可不得炸吗？”
郑丽昭叹气：
“那次死了好多人，一下子报废了半数成品。没办法，我们只能用木制品慢慢去砸，最后，终于捣碎重新磨成粉了，可是没过几天又受潮成团了。”
说到这，郑丽昭差点哭出来。
“那就停一停，先想办法防潮吧！”
听着这么痛苦的过程，阿斗都心累，他穿越前虽然接受了现代化的高等教育，也看了不少书，但是脑海里实在没有古代研制火药的具体工序，更不知道其中的种种困难和解决办法，此时也只能一点点摸索了。
他感慨道：“人家穿越都是一下就弄出火药，接着就研制火枪火炮，到我了怎么这么费事呢！”
阿斗起身来回踱步，忽然看到火炉上的水壶，眼前一亮，喜道：“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