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五皇子

  事情没有顾宛想像地那么顺利,还未曾到夜半时分,一阵喧嚣就将半个军营里面的人都给闹醒了。
  跟着众人冲到外面,只见一堆乱糟糟的乱象,却是两派势力在闹事。
  其中一边领头的很是眼熟,是那个副官张智,此刻正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因为新得了助力耐不下性子来了,想要惹一惹事。
  而此时的徐虎,站在张智身后里,正面露难色,看着乱糟糟的一团,不知道该站出来还是不该站出来,却被那张智拍了拍肩膀道,“你等着,这些个还不够格让你对付,今日里,我只是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志气罢了!”
  徐虎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他也不是什么蠢笨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张智自然不会是为了教训对方那么简单,多半是想要引起上面的人的注意力,来替自己的势力争一席之地罢了。
  可是,徐虎也知道,他平日里跟着顾宛的时候太多了,在这里大闹一场的话,若是五皇子的人只发现了他还好,就怕五皇子搜寻再将顾宛给搜罗出来,到时候一切就麻烦了。
  另一边,张智自然不会允许他退,张智巴不得将他推到人前去,好争一争功。
  现在进退两难,到底该如何做才好?
  还没等徐虎想出法子,一个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争执不休的两边势力立刻停了手,跪了下去,顾宛只见乌泱泱跪了一地,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也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张智并另一边的首领急匆匆几步到了中央最大的帐子的面前,跪下来行礼道。
  “属下张智,是步兵营的副官,惊扰了元帅,还望元帅恕罪。”
  “属下是骁骑营的前锋,参加元帅。”
  “你们因何事在夜晚喧哗、扰乱军心?!”
  帐子里面不见有人出来,只有大帐上面印出来的一个端坐的剪影,顾宛半抬起头,看着那影子,不知为何,觉得莫名熟悉。
  “回元帅。”那边张智还在解释,“骁骑营一向仗着自己的人厉害,不停打压我们步兵营,我们知道自己不及骁骑营厉害,便也不与他们争辩这些,可是今晚他们公然在派分饭食的时候打伤了我们的人,还请元帅替我们做主。”
  “回元帅!我们只不过是同那火头营的兄弟多行讨了些汤喝,并没有抢他们的人的饭食。”
  帐子里面安静了须臾,那端坐的影子才动了动身子,声音冷淡,“所以,你们大半夜闹起来就是因为没吃饱?”
  张智两人愣了愣,已经听里面的人道,“来人!这两位将军没吃饱,将他们带下去,让他们吃饱,什么时候吃饱了什么时候放出来,在那之前,让别人担任他们的职务就好了。”
  一语既出,张智两人都愣住了,“元帅!我们……”
  “怎么,嫌罚得轻了?”
  “没有没有!属下们这就去领罚。”
  处理得干净利落,连里面的纠葛都未曾过问清楚,就一并处罚,顾宛皱了皱眉:六皇子是这样的人吗?
  “六弟这样处理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萧清朗伸着懒腰从旁边的帐子里面走了出来,顾宛忙埋下头,只听得萧清朗继续道,“自我昨日到了军营里,你便不曾出过大帐,一应需要皆由身边的随从送进去,如今处理军务也是如此,莫不是六弟觉得自己见不得人不成,非要这样躲躲藏藏?”
  未曾出过大帐?顾宛眼里闪了闪,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六皇子作为此次的主帅,怎么会丢下兰城几万兵士跟着萧琅渐来洛水,而放心将攻城任务交予他人?
  “萧琅渐,你还不打算出来不成?!要瞒天过海骗骗西戎人,是为了战争胜利,并没什么,可是如今六弟都已经在兰城出奇兵连收两城了,算来你也该出来了吧!”
  顾宛的手心不由得收紧,六皇子不在这里,按照官阶来算,萧清朗无疑就成了这里最尊贵的人,若是他想要趁这时候对付琅哥哥,琅哥哥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正在顾宛紧锁眉头之际,帐子突然被打开,一个顾宛盼了许久的身影出现在帐前,一袭外衣松垮垮地披在外面,脸色仿佛被吵醒后一般慵懒,眉宇清淡地看向萧清朗,淡淡道,“五皇子行事还是这样抓住不放,泄露军机,可也算是一桩罪责。”
  萧清朗哈哈一笑,“这罪,我担得起!可是,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就不一定能够担得起了。”
  萧琅渐不慌不忙,“五皇子何出此言?”
  萧清朗扫了萧琅渐一眼,轻笑着道,“你还看不清楚局势吗?如今这里,我才是最大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而我是皇子和监察使,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萧清朗行事如同疯子一般不讲道理这一点,很久以前顾宛就深有体会,所以如今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顾宛也不觉得有什么违和,只将目光锁定了那帐前身形单薄的人:他重伤未愈,如今只是在硬撑罢了,她怎么会连这点都看不出?
  “五皇子入军营里面以来按兵不动,就是为了查证六皇子是否在这里,然后趁着我孤立无援打算要给我安罪名?”
  “安罪名?”萧清朗听了萧琅渐的话哈哈一笑道,“对你来说,何须安什么罪名给你?我现在就可以列举一大波罪名给你。身为质子,不思报国,调转枪头攻打大齐算不算?!重伤大齐元帅萧承景算不算?!又或者,你那了不得的未婚妻破坏大齐于苗疆的合约,让大齐失去了一条助力,这又算不算?!”
  萧琅渐仿佛没听到这一条条般,反而无所谓地笑了笑,“一开始举荐我去西戎做质子的人可是五皇子,这么追究下来,五皇子岂不是也难逃其咎?另外,有一点五皇子说错了,如今你并不是这军营中官阶最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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