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女皇与摄政王不得不说的
番外——女皇与摄政王
很小的时候,耶律越就知道,她的父皇不喜欢她。
或许换句话说,她的父皇除了他最宠爱的贵妃以及那妃子生下来的皇兄之外,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尽管她的母后是皇后。
尽管她的母后瞒天过海掩埋她是女儿身的事实,她的父皇也依旧不闻不问。
耶律越时常想,但凡她的父皇放一点点心思在她身上,她也不会在太子的位置一坐就这么多年,最后还登上了皇位。
而慕容无风,是耶律越见过的除了太监和父皇之外的第一个人。
严格说来,他是她老师,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被请来教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
彼时耶律越情窦初开,慕容无风又是整个皇都所有千金小姐都趋之若鹜的对象,长了一副好相貌,再加上文韬武略无所不通,耶律越对他早就芳心暗许。
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
这份感情瞒不住任何人,当然也没能瞒得过她的母后。
她的母后当着她的面赐死了一整个宫里伺候的人,然后只冷冷地给了她一句话,“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然后那个原本单纯的小女孩儿一夕之间消失了。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慕容无风。
直到她的父皇驾崩,她才将慕容无风从北漠唤回,打着辅政的名声,实际抱了什么心思,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慕容无风觉得她当不好皇帝,她便呕心沥血醉心朝政,哪怕日日熬夜,也希望让他看得到自己;慕容无风冷眼相对,处处使绊子,她打起十分精神应付;慕容无风身边花花蝶蝶,来来去去,她留心着都打发走了。
可是即使做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敢丝毫将自己的感情告知于人。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顾宛的存在,那个跟随未婚夫来西戎为质的女子,却得慕容无风另眼相待。
本想故技重施,却不想惹来了慕容无风的怒火,他斥责她漠视她,她第一次尝到爱一个人的痛苦滋味……
耶律越正在愣神,耳边突然传来身边宫女的呼唤声,“陛下,陛下?”
耶律越回过神来,皱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卯时了。”
耶律越皱了皱眉,“国师还没回来?”
“回陛下,没呢!”
耶律越合上眼前的折子,倦怠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陪朕出去转转。”
自从公布了女儿身,她与慕容无风的关系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
慕容无风排除众议,稳定了她的皇位,让她成为西戎第一个女皇帝,更是用她的勤政将满朝文武驳得哑口无言。
可是,一转头,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后每当她遇到难处了,他又像是变戏法儿一样冒出来。
“你说,朕长的怎么样?”
耶律越突然开口,身边陪着她的宫女吓了一跳,“陛下这是哪里话?陛下是龙颜,自然是举世无双。”
耶律越轻笑两声,“你不说实话。”
宫女不知该如何回话。
“朕倒是见过当真称得上举世无双的容颜,只可惜朕连那人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陛下此话严重了。陛下身份尊贵……”
“身份尊贵又如何,万人之上又如何?在他心里也比不过那张容颜。”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陛下,国师大人来了。”
耶律越一愣,他主动来找自己?!
正想着,已见一身影出现在了转角处,往亭子这边走来。
“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们领命退下,耶律越转开眉眼开口道,“你找朕有何事?”
慕容无风看上去心情不错,“喜事。”
“你的喜事未必是朕的喜事。”
慕容无风仿佛习惯了耶律越对自己说话时的口气,解释道,“过两天有桩婚礼,你可要去凑凑热闹?”
耶律越的心凉了凉,面上却装作无恙,“有国师代表西戎,朕就不必去了。”
慕容无风皱了皱眉,“你知道什么喜事?”
“不就是北漠那对苦命鸳鸯?朕对他们两个都不感兴趣,朕去做什么?”
“结交定北王,于西戎有利无害。”
“这倒是。”耶律越点了点头,“那国师一人去也就够了。”
慕容无风细细看了看耶律越两眼,斟酌着词句道,“可是又有什么消息传到陛下耳朵里了?白日里那女子不过是在我面前不小心落水,我连半片衣角都没有让她沾。”
耶律越苦笑,“这与朕何干?每日的国事如此繁忙,朕已经自顾不暇了,没有多余的精力继续约束着你了。慕容无风,朕放你自由。”
慕容无风愣了半晌,似是在消化耶律越的话,“在你将我变得西戎无人敢嫁之后,现在你告诉我你放我自由?!”
“朕仔细想了想,你除了脸长得好看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朕是皇帝,犯不着在你一人身上花功夫,到时候随便什么容颜姣好的世家公子哥儿没有,何苦一棵树上吊死。你也可以放宽心,以后再无人纠缠于你,你素来崇尚自由,该高兴不是?”
慕容无风愣着神,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耶律越接着道,“过几天我会让人从文武百官里面筛选出模样出挑的世家公子,再封一两个男皇后什么的,说起来朕的后宫确实太空了。”
“你敢!”慕容无风突然欺身靠近,一把抓住耶律越的手腕,带了些少年意气的霸道来。
耶律越心稍微松动了下,想起白日里收到的信的内容,心狠了很,突然抬手捏住慕容无风的下巴,笑得妩媚,“莫非国师大人也想入朕的后宫,被朕临幸不成?”
慕容无风眸色幽深,“若我说是呢?”
“真是不好意思。”耶律越却放开了慕容无风,往后退了退,“说起来国师大了朕整整十几岁,未免老了些。体力什么的尚且不说,颜色也没有以前好了,朕封你个什么也不合适啊!”
慕容无风眼中掠过波涛汹涌,“体力?颜色?!”
“怎么,朕说错了吗?国师确实年纪不小了,如国师一般年过三十尚未婚嫁的人试问整个西戎找得出几个?”
慕容无风咬牙切齿,“这都是谁搞出来的名堂?!”
“朕承认自己以前是觉得国师长得不错,可那是以前,朕现在长大了,见得男人多了,心思自然也就变了。”耶律越边说边往亭子外走,“国师也别委屈,过两天,我给你寻两房漂亮的妻妾也就是了。”
刚走出没几步,耶律越只觉得身子一轻,紧接着天地在眼前倒了个个儿,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你做什么!慕容无风,你这是欺君!”
“皇上也别乱给臣安罪名,现在还不到时候!”
“你……你放肆!你放朕下来!你这个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王八蛋!你这个臭流氓!你快放我下来!这是我的地盘!你再这样我叫人了!来人啊!来人……来人!都上哪去了?!”
慕容无风脚步飞快,熟门熟路地找到耶律越的寝宫,一把将耶律越丢到床上,耶律越咕噜一番待要起来,慕容无风已经欺身压下,耶律越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
“皇上,臣现在才是在欺君。”
耶律越还没反应过来,慕容无风已经吻上了耶律越的唇,耶律越哪里经历过情事,很快就被吻得有些晕晕忽忽,云里雾里。
一吻方休,慕容无风撑起身体,气息不稳却带着笑意,“你小时候便惯会惹了祸让别人背黑锅,现在你该为自己闯的祸负责任了。”
“什……什么?”
“你害得我三十未娶,不是事实?!”
“……”
“现在你想始乱终弃,没门!”
“可你以前不喜欢我。”耶律越的话语带上了委屈。
“喜欢。我喜欢。”
耶律越愣愣的,“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早到很早的时候,早到你不知道的时候,早到我都不知道的时候……”
“你骗人!你跟顾宛……”
“她是聪明的女子,男子都喜欢聪明的女子。”
“你刚才还说喜欢我……”
“对你的喜欢是,即使你很笨,很傻,很胡来,我还是喜欢。”
“……”
“现在换我了。”慕容无风可没打算放过她。
耶律越突然有些心虚,“你要干嘛?”
“我问你,这主意谁教你的?”
耶律越徒然睁大眼睛,“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慕容无风笑笑,语气却有些危险,“以退为进,激将法,耶律越,你长进不少啊!”
“我……我……”
“那我就不客气了!”
慕容无风话语刚落,唇便落在了耶律越唇上,手也往下溜了去,只消得一室旖旎……
事毕,耶律越红着脸问慕容无风怎么知道自己有人指点,而慕容无风一脸了然,“你别的地方就笨,感情方面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若无人指点,你能知道些什么?”
“那你知道是谁?”
慕容无风淡笑不语:除了顾宛,还有谁会在耶律越面前说那些等大逆不道之语?!
不过也亏得顾宛,不然他还得再等那小傻子好久,如今美人在怀,他便也送顾宛一件了不起的贺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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