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铿锵澳门行

  张富贵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自己的助手和会计。这个人一向风风火火,高宏达接到他之后,二话没说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对高宏达说:“叫上你的会计,今天下班之前务必把转账工作干完,顺便把股权证书给我弄好。老三晚上给我炖地锅,好长时间没吃了,很得意那一口。”
  这还有啥说的,直接把人带到了办公室,张富贵看到这个用别墅改成的办公区,不断撇嘴加摇头,还不忘挖苦说:“我的老四呀,你瞧你这整的跟草台班子一样,哪里有资产上亿的样子。”
  高宏达红着脸解释说:“这不刚创业吗,再说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现在还不是装逼要气派的时候,等我的电子工业园投产能盈利了,我一定给自己整一个办公楼。”
  高宏达安排罗曼和来人对接,把工作交给手底下人之后,张富贵迫不及待的揽着高宏达和闫高良的肩膀说:“这些小事交给他们自己办,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说话。”
  果然是有钱人,这上亿的资金交易对他来说还只是小事,压根不值得耽误他喝酒。
  高宏达比他认真的多,特地交代罗曼兄妹两个,事情办妥之后一定好好招待两位客人。
  可怜的刘鑫再次被招呼过去打下手,买酒买菜烧火添柴的工作都是他的,他本人感觉这没有啥,反倒认为这是一种荣耀,还跟手底下的兄弟炫耀:看到没有,老大一旦来了重要的客人,都得招呼我陪着,你们这几个家伙根本就不够级别!
  自从潮白河的黄沙动工开采以来,这个哥们的行情见涨,不仅有了财权,还有一帮的小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活,跟着施工和搞运输的老板们经常好烟好酒伺候着,他把最好的烟酒都藏起来,时刻准备着拿着去孝敬老大,这次终于有机会献宝了。
  当天傍晚,兄弟几个在行宫花园开喝,高宏达准备了好多问题,三圈酒下肚,就迫不及待地问闫高良:“快点说说,之前你是怎么把我同学李光头给救回来的?我都好奇死了!”
  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于是,闫高良不紧不慢地讲述了他们的澳门之行。
  李光头被绑架之后,大家没选择报警,闫高良带着他的一众老战友和刑警副队长沈辉踏上南下深圳的飞机,再从那里坐船去了澳门,他们抵达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找那家赌场。而是找了几个代客泊车的小混混,向他们打听青帮在澳门的办事处,然后拿着木牌子找到了他们所谓的双花红棍杜司龙,那哥们也挺仗义,给他们提供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那个赌场不是澳门当地人开的,老板是东南亚那边的,这个赌场只是他们设在这里的一个小产业,真正的总部设置在金三角地带。当有大陆赌鬼在澳门的这个赌场上钩之后,就会被推荐去金三角豪赌,这帮已经红眼的赌徒们本来打算去那里大杀四方,结果都是一败涂地,倾家荡产,没钱的就被扣押,让家里卖房子卖地来赎人。从来没人可以从他们那里讨到什么便宜。他们还跟大陆的一些腐败分子有所勾结,如果有人侥幸从他们这里赢了大笔资金,半路就会遭到打劫,即便是跑回了大陆,也会从某些部门里找到这些人的住址之类的信息,闫高良和高宏达从澳门成功脱逃之后,这帮人恼羞成怒,派人追到了大陆,费了一番周折查清了他们住酒店的登记信息,李光头同学就是被人查到了上学的学校和专业,直接把人绑了带到了天津港码头,关在一个集装箱里审问。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他们绑错了人,李光头纯粹就是一个背锅侠。
  赌场就是这帮东南亚人的老巢,里面常年养着一群打仔和叠码仔,还私藏一些违禁武器,当地人对这帮人也是深恶痛绝,坏了当地赌城的声誉,可是也惹不起这些亡命徒。
  当地人惹不起,不代表这些过江龙惹不起。闫高良委托杜司龙准备了一些东西,就开始对这个赌场下手了。
  一行二十多人都叼着二十公分长的竹竿做的简易烟杆,浩浩荡荡地去赌博了,魔术师祝金轮这次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杀四方了,他在自己擅长的纸牌游戏上赢得美女荷官都冒汗,庄家托辞说女荷官身体不舒服,又换了一个老头来发牌,这老头的手艺确实比女荷官厉害,赢得其他玩家垂首顿足,唯独赢不了祝金轮。赌场刚开始以为这哥们手气太好,于是有叠码仔邀请他上楼上贵宾室玩点大的。
  楼上的圆桌上一共能坐六个人,祝金轮试探了两手牌之后就搞明白了,敢情这其他五个人都是一伙的,包括荷官,都是赌场的人。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是输少赢多,输的时候是故意输的,就是在麻痹他们,结果是把赌场赢急眼了,派出几个安保人员给他来个大搜身,祝金轮一气之下只穿着一条内裤玩牌,纵使这帮对手用尽各种手段,还是赢不了他。
  至于闫高良和剩下的十来个人,则是趁机把整个赌场的地形侦察了一个遍,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甚至内部工作人员进出的暗门都搞得清清楚楚,那些隐藏在玩家群中的马仔也被一一做了标注。
  到澳门的第一天晚上,祝金轮把那五个人的筹码赢光之后,兑换成了现金支票,成功引起了赌场负责人的注意。但是当天他们并没有做出啥举动,而是派人严密跟踪了他,如果他有离开澳门的意图,就可以动手当场把他拿下。这种小动作在专业的侦察兵看来完全就是小儿科。
  第二天下午,祝金轮又带着战友们去了这个赌场,不过这次来他不是为了赢钱,而是来找茬的,在摇骰子的桌子上,输了几百块之后就要求检查骰盅,结果当然是被拒绝,拒绝的理由很可笑,为了防止赌徒在骰盅上动手脚,所以,不允许荷官之外的人碰骰盅。祝金轮没有继续计较,又跑去百家乐那里找茬,输了几场之后,要求自己发牌,还是被拒绝。昨天那个叠码仔又来邀请他去楼上贵宾室,这次他拒绝了,等眼前的荷官发完牌之后要求验牌,不等荷官拒绝,他一把从牌盒子里倒出所有扑克牌摊在桌子上,一张张翻着检查,结果是少了三张牌,这下同桌的赌徒们也不淡定了,纷纷要赌场给说法,祝金轮气急败坏地抓起荷官的衣袖一扯,三张牌从袖口里掉落,其实这几张拍就是祝金轮自己趁乱塞进荷官的袖口里的,这下整个赌场都热闹了起来,加上闫高良他们煽风点火,带头找茬,纷纷要赌场给他们赔偿,也不知道谁带头砸了一张桌子,整个赌场瞬间彻底炸锅,开启了打砸抢模式,最终把警察给招来了,赌场为了息事宁人,当着警察的面,每人赔了不少钱,才把事情平息下来,又给澳门外国警司塞了红包,才把警察打发走。
  看来这个赌场在澳门还是有些实力的,不然,闹了这么一出,早就被警察把门给封了。
  赌客和警察都走了之后,赌场暂停营业,当天晚上,赌场负责人带着手下几十个人抄起家伙要去找祝金轮算账,一群人在大厅里眼睛通红,嗷嗷嚎叫。
  没等他们出门呢,一个被报纸包裹着的圆不溜秋足球大小的东西被躲在卫生间里的祁刚建扔进大厅,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音,灰色的粉末一瞬间在大厅里漂浮开来,接着有人吸进这种粉末之后就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剩下的人大喊“有毒”,纷纷捂住自己的口鼻四下躲避。
  然而依然有人不断倒下,倒下之前一无例外地捂着脖子,接着就是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各种武器丢了一地,也没人去捡。剩下的少量几个人害怕有人偷袭,跑上二楼老板的办公室,最后进来的人端着喷子在门口警戒。
  可没等众人喘匀了气,端喷子的几个人也软趴趴地倒在地上,脖子上赫然插着一根缝衣针,针鼻上是一簇毛茸茸的红色丝线。
  这时候,能站着的几个人包括赌场老板才发现这个办公室已经被好几个陌生人给占据了,坐在老板椅上的人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冲这几个人说:“听说各位在到处找我?我自己上门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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