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计划
谢臣渊看见费鸣回来,看问伟宁,“我们准备进行审问,看看火车上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你帮个忙吧!”
伟宁想都不想的拒绝,“我既不是公职人员,也无任何职务,你不就是想我出手解了他们的穴道吗?”
谢臣渊其实是想借用他出神入化的诡异手段,审问些事。既然他拒绝,他便不勉强。反而接过费鸣递过来的手铐,上前逐一将人贩子铐上。
伟宁解了他们的穴道,准备去找言萱回来。
谢臣渊叫住他,“你不带我去抓人贩子了?”
伟宁迟疑了一下,“我画出来吧。”转过身从他手中取来两张纸和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谢臣渊在旁边看了两眼,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但是从他一笔一笔的将人的脸形画出,不禁惊叹他的妙笔神手。
伟宁画好那对夫妇的模样就交给谢臣渊,“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
谢臣渊接过纸张,听到此话不禁失笑。
伟宁在餐厅车厢找到,正在看书看得入迷的言萱。
两人在餐厅稍坐一会,就陆续有乘客进来吃饭。伟宁想看下手表,忽然想起来手表作为证物,还在公安同志手里。
火车到达陵城已是凌晨。言萱以为是回富春街,却是被计程车拉去医院。离火车站最近的医院,非省人民医院了。
待言萱下了车,还稀里糊涂的。
“回到陵城,怎么也得做个全面体检一下。”伟宁解释了一下,“上午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广市。”
言萱这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听了他的嘱咐,一进急诊科就假装不舒服,伟宁连忙呼叫医生护士。
一位值夜的医生接诊,又听了伟宁一番解释,就相当重视,做了夜间能做的检查。
言萱如愿的被安排住进病房。伟宁则要去填表交费,言萱则要则去洗手间。伟宁便先陪她去洗手间。
“现在回到陵城了,你不用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洗手间地板滑,我担心你。”
言萱无法只好由他。待她从洗手间出来,经过一处走廊,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病人,正坐在一个角落的长椅。凌晨医院的灯火显得极为惨白,灯光下的女子更显得孤单寂寞。
似乎察觉到有人经过,那女子悄悄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言萱推他去交费用,“我过去看看。”
伟宁想阻止,但言萱一直摇头,伟宁看看交费的地方不远,也就答应了。
伟宁交费回来,领言萱回病房躺着。
“你这是想什么呢?”伟宁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
“你知道刚才我和那个女孩聊天,想起什么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孕妇得休息,快点躺下,眯一会也好。我现在赶紧回家。”指指在桌子上的包。
言萱才想起包里全是她的宝贝,那可是千里迢迢背回来的,不能有半点闪失。“对,先拿回家放好。”
伟宁又邪邪一笑,“我打算去你家拿回你的证件。”坐飞机得登记出示护照,没有这些证件就原地哭去吧。
言萱怔了下,“方便吗?”出事那天,她的所有证件都还放在她的秘密暗室里。
“方便,就是你放心我去偷吗?”伟宁尴尬的笑问她。怎么感觉怪怪的。
言萱失笑,“我现在担心老曾家的人把我家祸害成菜市场。”想到曾老太垃塌的样子,真不敢想她曾经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伟宁安慰道,“等房子收回来,再重新装修一次就好。”
伟宁交待她,有事摁铃找医生找护士,然后背着背包走了。
伟宁搭计程车回到富春街23号,从司机处知道已是凌晨三点了。他远远的看见23号大门处有辆车停在家门口。待他走近一瞧,这还正是铁家那辆面包车吗。还是他抽奖抽中的呢。
他在车窗处敲了几下,车窗摇下来,露出铁家祖那张睡意惺忪的脸。
“咦,伟宁。”铁家祖认出是伟宁,也是一脸的喜悦。正准备下车,伟宁指指里边。
伟宁开了大门,铁家祖启动车子开进了23号别墅内。别墅内一片漆黑,主人不在,连基本的路灯也是熄灯的。
铁家祖这番动作,早把车后坐睡得正香的铁家定和田哲辉折腾醒了。待得铁家祖下车,两人傻愣愣的也跟着下车。等两人看见伟宁时,哲辉兴奋的跑上来,伟宁赶紧格挡开他的拥抱。
“伟宁,才几天不见面,我突然很想你。”
伟宁边走边说,“别愣着了,进屋。”
进了黑灯瞎火的院子,又进了屋子。伟宁开灯招呼他们,“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田哲辉本来一肚子的话要对伟宁说的,但想起这是半夜,也就压下话题。
三人随便挑一间客房去补觉,伟宁回身将背包藏进卧室的暗格。
他又从抽屉拿了手表戴上。没手表确实不方便,刚才还得向司机询问时间。又从抽屉的上方摸出一张银行卡,身上总得备些钱。从另外一个抽屉找到手电筒,试试电量,还挺足。
他悄悄地下了楼,楼下只听见客房传来微微的鼾声。
他从自家的墙头轻轻一跃,身体利落的跳到了言家的墙头。他看准一处草坪,小心跃下,尽量不引起声响。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了,正是睡眠最深的时刻。当然也有倒外,老年人睡眠是断断续续的。言家就住进了曾老太这位奇皅老人,他不得不防她会半夜出现。
伟宁对言家的布局还是很清楚的。他潜进言家后,在大厅的角落静静的呆立片刻,然后就探得出一楼住了一人。此人呼吸长短不一,有磨牙的毛病,他判定是曾老太无疑。只是很奇怪曾老头没有在一楼住。
他又悄悄地潜上二楼,他决定速战速决直接去言萱的房间。二楼的布局相对一楼更简单,一处客厅,一间主卧,主卧旁有间书房,其余的都是空房,可以当作客房,也可以当作杂物房。
他在卧铺外静听了一分钟,里边没动静,反而是左上角一间传来鼾声,还是鼾声如雷的那种,估计是言萱的便宜爸占用了那间。
伟宁小心推开房门,打开电筒被里边的景象吓住了。床上的被子垫子全都不翼而飞,衣柜里的衣服也失踪了,柜门还空着,都落尘土了。梳妆台整个不见影子。可以说,除了床,基本上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伟宁心里咒骂,这是人吗?土匪还差不多。现在有多得意,下场就有多狼狈。
他不愿多想,赶紧在衣柜的一个角落找到暗门。也是她有点心眼,很多贵重的东西都放在这个暗室里。他想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东西全打包要一起带走。
在准备关暗门时,他犹豫了没关,然后出卧铺,门也没关,下楼后大门也没关。想想一个好主意由然而生。他在大厅墙壁上写上一行字: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伟宁回到自己家,将从言家带回来的物品一股脑放进一处暗室,做了伪装。
他拿了言萱的证件,连换洗衣服也拿了两套。他在客厅桌上留下纸条,就赶往医院。
凌晨五点的街道已经有忙碌的身影。他看见有卖早点的,顿时知道为什么有气无力了,感情是忙碌了一场,肚子闹空城计了。
他坐下来点了好几份吃的,而且还是份量大的,惊得老板以为来了个吃霸王餐的。但见小年轻穿着打扮都不像给不起钱的,忐忑不安的上了一份炒米粉,两盘甜粽子,两盘萝卜糕。
伟宁是真的饿了,有点狼吞虎咽的把早点一扫而光。终于感觉肚子有饱腹的感觉,他又点了几样打包带走。
老板拿到手二十块钱,感觉还有点不真实。一个人就消费了他一个早上的存量,这人该不会是饭桶投生的吧。
言萱看见伟宁拎回的早点,也是吃了一惊,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你爱吃哪种,每样我都买了一些。”伟宁买的早点瞬间将桌子占满。
言萱也没说什么,被他一顿操作,食物也勾起了她的食欲。
“刚才没睡觉吗?”伟宁一边替她整理食物,一边关心她的睡眠。
言萱摇头,“在车上睡得太多了。刚才医生来说了我的情况。”
伟宁从她手里接过报告,“医生应该还在,我去咨询一下。”
言萱没想到他想一出是一出,立马去找医生咨询。她发现他就是个妥妥的行动派。
半小时后伟宁回来。
“医生给你上课了?”言萱不解的问,主要是医生跟她交待都不超过五分钟,偏偏他去咨询却足足用了三十分钟。有哪些问题是医生没有告知她的。
“上什么课?”伟宁也一头雾水。
“那你还去那么久?”
伟宁愰然,“我这不是喜当爹嘛!趁值班医生有空,就聊聊。医生说,你这个情况也不是很好,早期营养跟不上,后期一定要注意。他有建议咱们做个b超,你看如何?”
言萱摇头,“这才三个月,不急于一时。我们不是还要去广市,证件什么的都拿回来了?”
伟宁从背包取出证件,“幸亏你藏起来了,你卧室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了。我只拿了身份证、护照,其它的像房产证,都放在我这边了。还有我只在一楼二楼活动,好像只有曾老太和你便宜爸两夫妻,三楼没上去。”
言萱一点也不意外,“曾抒蕾应该嫁出去了。她以为嫁出去就没事了。想得到挺美。你说雷若鸿知不知道曾抒蕾的做法?”
伟宁递上一杯温水,“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收过你写的信。但按你当时匆忙走的样子,我有可能收到你的信吗?”
言萱知道不可能,“那封信是冒写的,但有谁会模仿我的笔迹。”
伟宁笃定的说,“雷若鸿呗!在高中时,陈澄,就是米家巷的女发小,和雷若鸿一班。她曾经说过,雷若鸿模仿过老师的笔迹,有七成相似。如果他没有参与,你信吗?他曾经表白过你,这点曾抒蕾一定知道。为了力证他的清白,那怕与他们同流合污,也有这个可能。”
言萱一想到栽在这两人手里,就非常恶心,心里的恨意更添几分。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伟宁收拾她吃完的餐具,“你不出面就是好办法。”
言萱郑重点头,“我肯定不会以身犯险,我脱困回本算是重新活过来了。犯不着搭上自己。”
“这个想法可以。那你说说。”
言萱勾勾他的脖子,在他低下头后在他耳边嘀咕一阵。
伟宁皱起眉头起思索了一下,“你说的女孩是个不定数,万一她拿钱不办事呢?”
言萱突然被他问住了,她还真的没过这个问题。她还是以她一贯的思维来衡量人,以为人人都是良善之辈。
伟宁赶紧握住她的手,“别为难。”
言萱苦笑,“或许今天有这么一遭,全是拜我自己所赐。”
伟宁轻搂住她,“你看你又钻牛角尖,不能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那样害你的人更开心。”
言萱无力反驳,“那这事可行吗?”
伟宁看看医院走廊外已经有病人出出入入了,显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去会会她。”
言萱赶紧拉住他,“外边人多眼杂,我去把她唤来。”
言萱去了十来分钟,就领了个十分憔悴的女子进来。女子个子高挑,看身形没生病前也是位清丽脱俗的漂亮女孩。
伟宁昨晚直接要了间独立的病房,所以三人在病房内谈事,并不担心有人听了去。
“我叫池蕊希,刚才你爱人简单说了交易。我愿意接受。”
女子直截了当的说出,反让铁伟宁稍微愣了一下。
“那你可知道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很靠谱。钱,我一分不会少给你。但我怎么知道你尽没尽心?况且事情败露也将置你于危险中,你觉得你还愿意吗?”
池蕊希稍微犹豫了一下,“我,我只需要和目标发生关系而已,会有什么危险?”
“小姐姐,你是不是太单纯了。就比如你这个病,它也不简单,严重些会死人的。一旦目标知道与你有关,他能放过你,他的家人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