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舍身相救
入夜之后，慕衍看着床上人依旧沉沉入睡，不免有些着急刚走到床前准备叫醒他，却不像楚晏募得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是睡意阑珊的样子，他刚准备开口问他“你怎么······”“嘘······”楚晏却突然悄然出声打断他。
慕衍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却不想楚晏的一双眼睛却越过他锐利的盯着某处，慕衍转头循着他看过去的视线，果然，窗外有黑影蹿动，楚晏忽然起身和慕衍躲在门后，然后一根细细的管子便从窗口插了进来，之后便飘进一缕白烟。
楚晏用眼神示意了慕衍一下，慕衍马上就会意，立时走到桌前装着晕厥在桌子上，而楚晏则不慌不忙的躺在床上，看着桌边的慕衍嘴角噙着一抹深深的笑意，在有人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很快闭上眼睛。
只听见“哼，要不是盟主交代过，我真恨不得······”“好了快检查一下他们晕了没有，盟主还等着我们回复呢，不要多生事端了。”
“呵，我用了双倍的量够他们睡一整晚的了，你就放心吧。”“那我们走吧。”
待两人悄悄关上门脚步声渐远，楚晏和慕衍睁开眼睛，慕衍看着站在床边笑得不怀好意的某人，有些悻悻地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晏看着他邪肆一笑，“还能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用脑子知道的，现在可以走了。”
他的言外之意慕衍还是听懂了，只是终是一言不发，只能怪自己江湖经验太少了。
关上门楚晏轻车熟路的就来到那间上了锁的小门，慕衍刚想用内力推开门却不想被楚晏挡在前面，“等等，说你没脑子还真不是盖得，你以为是你家想进就进，”说着拉着他纵身一跃跳进墙内。
院子内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些花花草草石头什么的，也没有什么机关设计，两人径直越过走到房前，突然······“快······”
楚晏和慕衍躲在石头后看着开锁进来的两个人，“飞绝，那两人怎么样了？”“盟主请放心，都已经办好了，”
“这两日把他们给我盯紧了，在这紧要关头绝不能坏了我的事，还有，适时的将那两把剑给我夺过来，然后······”慕衍看着曲寒渊的眼里闪过一道狠厉，杀气四溢。
而楚晏却好似并不意外，“盟主，那墨冰怎么处置？”“他？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先不要管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待曲寒渊进屋之后楚晏和慕衍悄悄出来跟着他，只见他进屋之后在挂着一张画像的墙壁面前轻轻的敲了三下，之后旁边的石墙上便开了一道门，他倾身进去门便关上。
楚晏和慕衍进屋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奇特，倒像是女子居住的房间，慕衍看着他并未有进去的打算便开口道“我们不进去吗？”
“以曲寒渊的老谋深算里面不可能没有机关陷进，我们现在贸然进去很容易打草惊蛇，还是等等再说吧。”
“正因为这样我们不是才应该跟着他吗？”
楚晏看着他眼神霸气而轻蔑，眼里满是不屑。
慕衍掠过他看着梳妆台上没有合严实的抽屉，径直走过去打开，是一些信笺，纸张有些枯黄，看来这些信应该是经常被人翻看。
楚晏走过去看着他“这是什么？”
随手递给他“不知道。”楚晏狐疑的看着他，然后拆开。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慕衍看着楚晏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眼里似有复杂，眉头越拧越紧，慵懒的脸上似乎流转着一股怎么都化不开的阴郁和冷厉。
“怎么了？信上说什么了？”
楚晏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眼睛有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这是我娘的字迹，这些信都是我娘写的。”
慕衍看着他一时也有些错愕，“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们都在惊异的时候，突然，石门动了一下，糟糕难道是曲寒渊要出来了吗？看着一动不动的楚晏慕衍很快回神将楚晏拉到帘帐后面。
果然，下一刻曲寒渊便从石门出来，只是不似进去的时候凝重，眉宇间带着一丝欣喜，许是没想过有人进来也没有太过在意，径直开门出去。
待听着曲寒渊远去的脚步声慕衍才似送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楚晏，瞳孔很黑，却看着某处凝滞，他刚想开口楚晏却转头看他，眼里哪还有半分的惊疑不定，看着他粲然一笑“走吧，我们现在进去看看。”
慕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伪装的吗？从未让别人看到你真正的情绪。”
楚晏的理智早已清醒，听到他的话并未生气，反而笑得越发放肆，看着他眼里有灼灼的笑意，“慕衍，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没有心。”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又怎么会理解那些笑容背后全部的伪装呢，即使楚晏再怎么笑都达不到眼底。
之后便不再管他径直走到那张画跟前，依照刚才曲寒渊的方法进去石门，慕衍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只是一瞬间便跟了上去。
那是一条幽暗的小道，没想到曲寒竟然打通了这样一条密道，穿过密道来到一处石门前，没有路了慕衍想也没想伸手推开，楚晏还来不及阻止，门打开的一瞬间无数的利箭和飞刀直面刺来。
两人后退几步闪身躲开，却不想四下涌上来很多带着利刺的铁板，幸而出来的时候都带着剑，两人迅速拔剑快速移动，却不想越用内力抵挡剑上的力量越减这些铁板向他们移动的更快。
慕衍转头看着楚晏，深邃的眼睛闪过楚晏从未见过的笃定，“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楚晏阴沉着脸看着他不说话，铁板越逼越近，两人被迫移到中间闪着光的阴阳八卦的圆盘上，却在刚接触的一瞬间圆盘打开，两人同时掉了下去。
而在看清地面上的尖刺时慕衍适时的拉过楚晏，而自己却不能避免，楚晏侧身倒地却并无大碍，而慕衍却倒在一边，嘴角渗着一丝血红。
楚晏赶快起身扶起他“慕衍，慕衍，”却不想在接触到他的后背的时候，一片黏湿，定睛一看，满手都是血，若不是刚才他护着自己，恐怕······
楚晏的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慕衍，慕衍，你怎么样？”慕衍拧着眉心动了动，异常沉闷厚实的声音响起，他的额头因为隐忍而微微沁出了汗。
微微睁开眼有些虚弱的开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却抬手咳了咳。
只是入目的景象有些瘆人，遍地骨骸，刀枪剑戟，到处乱丢。这个地方阴冷灰暗，寒意逼人，慕衍看着满地尸骨“这些是？”
“这些大抵都是被曲寒渊抓来的武林人士，让他们自相残杀，好减弱江湖中人的力量，真毒的计策。”
而慕衍却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表情······很古怪。
楚晏不觉得好笑，他大概是知道他娘与曲寒渊一定有什么渊源才这般，不过他怎么想他并不在乎。
“好了我们找一找出口吧，天若一亮，曲寒渊必定有所察觉。”
“好，”慕衍强撑着站起，这一次楚晏出手扶了他一把，毕竟······他救了自己。
楚晏四下打量了一下，到处都是石壁，根本没有什么出口，“等等，你看，”慕衍出声。
“你看这些人躺的地方都是向这个方向爬，还有这个人的手也有些奇怪。”楚晏看着慕衍所指，的确这个人有些特别，虽然都是些尸骨可他的姿势确实好像不一样。
“你是说他已经找到了出口，却在最后被别人给杀了？”
慕衍看着地上的骨骸，“有这个可能，我想曲寒渊不可能不为自己留后路吧，所以一定有出口。”
楚晏伸手移开地上的骨骸，墙角有一块突起的石头，轻轻一按，果然，一道门缓缓打开，隐约有光透进来，楚晏心上大喜，便在此时，不知从哪儿飞出一支箭电闪而前，楚晏来不及躲闪，慕衍一惊闪身推开楚晏，利箭直刺他后腰扎进他的血肉，身体偏斜，却没伤到要害。
待楚晏回神慕衍的腰际一片血红，而且······箭上有毒。
楚晏很快扶起他，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他上药。
慕衍的意识还算清醒，面色苍白的看着楚晏不自觉拧紧的眉，故作轻松的说“谢谢，好多了不愧是药圣的弟子，”
楚晏听着他的语气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试探着问“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让你提防着我吗？”
慕衍看着他摇头，苍白的面容呼吸平静，楚晏看着他眼里的诚挚，干脆磊落，往日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光，却也只是短暂停留，等再抬头的时候，又是那般潇洒不羁的模样。
慕衍撑着站起，而楚晏却只是看着，眼里没有一丝不同，表情变得漠然，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你不知道楚晏最会算计的就是人心吗？慕衍，以后对人，心地不可太好。”
慕衍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有些怔住，半晌沉默后，却没生气，反而点点头跟上去。
天色未明，楚晏看着四周估摸着这应该是曲云山庄的后山，难道说这些人都是从这里被抓进去的？
楚晏不禁有些困惑，径直站着沉思，半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怎么把他忘了。
慕衍走到他身边以为某人终于良心发现了，却不想楚晏眼底尽是笑意，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晚上辛苦了，虽然白忙一场不过最起码知道这曲寒渊确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慕衍看着他淡笑道“你这人不厚道，感情是把我当靶子。”楚晏看着他不置可否。却不想他话锋一转问“那些信上说什么了？”
楚晏瞥他一眼，懒洋洋的回答“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呗，剑尊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伤好的就是快，我们快走吧，等会儿天亮了就不好进去了。”
慕衍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眼底浮现的笑意心上却越发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