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重生女悔过文的炮灰(六)
“在的。”梁善转手放下了手里头的书,温和地看向了白允儿:“麻烦娘子了。”
“为夫君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白允儿说话的时候,脸适时就红了。
她想到了上一辈子,陈酒酒便是如此和梁善相处的,能看到梁善如此温和的一面,心里头已经嫉妒得不成样子,可是在梁善的面前依旧是一副羞涩额的样子:“能嫁给夫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她忽然做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夫君,我听说酒酒妹妹和镇上的凌少爷订婚了。下个月便成婚了,我们该不该……”
再说到了陈酒酒的时候,梁善的面色有一点不自然了起来。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亏欠了陈酒酒一些。可是实在是囊中羞涩,拿不出任何钱去补贴陈酒酒。再说,他现在有了白允儿要养。
白允儿更是说要让他一直念书,考状元,这又将是一大笔的费用。不如……便罢了吧。也是他同陈家的姑娘有缘无分。
这么想着,梁善便摇摇头:“不必,那是他们陈家的事儿,与你我无关。允儿,现今已经如此辛苦你了,不必浪费钱财去为了不相干的人做面子。”
“允儿都听夫君的。”白允儿轻声说道。
梁善喝了茶汤,又拿起了一本书,摇头晃脑便开始用功。
白允儿见此,便拿过了茶碗,轻轻合上了房门。现在的日子即使再苦又如何,日后,她和梁善……还长着呢。
这么想着,白允儿的面上带上了惬意的笑容,转身又下了厨房。她才去定了一条鱼来给梁善补身子,听说吃了鱼的人多半聪明,她的夫君未来已经如此优秀了,若是得了她,那么……
另一头,陈家人听到了陈酒酒出门的日子竟然不过十数日,都是着急了起来。
“这,这也太着急了。”陈家大嫂念叨着:“不过这么几日,酒酒的嫁妆,酒酒的嫁衣……”
这一样样的,哪个不是个时间活儿?
“……”陈母轻叹了一声:“实在是那道长说了,酒酒和姑爷最适合在那一日成婚。”
陈家二嫂赶忙盘算了起来:“说起来娘,我还有一根银簪子,本就是打算给酒酒出门子添妆用的。如今也算是顶用。”
“对了,我有一个金包银的项链……”陈家三嫂也盘算了一下,便想到了。
几个嫂子你一句我一句,同陈母一起盘算完了陈酒酒的嫁妆,又到了陈酒酒的嫁衣上去。
而陈家的几个男人则也是盘算着这几日便不出门去了,一个个都打算上了山,多去伐几颗木头,好给陈酒酒打出一副结实的嫁妆来。
不想,这一家子的人还没行动起来,凌家那一头便来下了聘,凌夫人更是让自己身边的丫头悄悄塞给了陈酒酒一些头面布料,只倒是作为嫁妆一起抬回来便是了。
一家子都是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是没人会去留意村子里的流言如何。
转眼的功夫,日子便到了凌家前来迎娶的时候。
陈家三嫂直接请了自家亲眷来给陈酒酒做梳妆人,在村子里的人还没进房的时候,陈酒酒已经化妆完了,穿好了一身的嫁衣,盖上了红盖头。
陈家一家子早就在这段时日里头合计完了,绝对不能让陈酒酒的真实相貌漏出来,生怕引起了不必要的祸端。而嫁入了凌家之后,她出入自然有人伺候着,陈家一家子也好放心。
正巧,陈酒酒也是这么想的。
当村子里来凑热闹的人过来了以后,只看到了陈酒酒端坐在了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看着身形已经完全纤细了。
这是……陈酒酒?
“诶,陈老大家的,你们家这小姑子怎么就这么瘦了?”有人挨不住好奇心,便询问了一句。
陈家大嫂被点到了名,只笑了笑:“我家小姑子她本身就这般,你们再说什么呢。”
一群围观看热闹的人听闻了此话,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对了,我们还没看过新娘子呢,不如掀了盖头让我们大家看看?”有人好奇不过,便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也是,平日里村子里有新嫁娘出嫁,谁家不是让大伙儿好好看看新嫁娘的,怎么到了陈家反而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想到了以往看到过的陈酒酒的样子,村里头的人挠了挠头……好像那丫头胖着的时候还是有几分颜色的,不知道现在瘦了会怎么样。
“对头对头!”这话顿时引起了数人的同意。
甚至有手贱的直接就想要去掀陈酒酒的红盖头了。
陈家三嫂见此,直接走到了陈酒酒的面前,拦住了一群想上来的人:“这盖头盖上去了,哪儿有不是新郎的人掀了的道理?你们就不怕凌家很你们清算?”
这一句话下来,本是蠢蠢欲动的人不得不暂时歇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虽是好奇这陈酒酒现在的样子,可也不至于去得罪了凌家人,不值得。
“哎,大家只是出于好意,你们这么说干嘛呢。”嘀咕了两句,到底还是不敢得罪陈家人和凌家人,几个人感觉无趣,便也不说话了。
陈酒酒在盖头底下,能感受到一群人晃来晃去,可自家的几位嫂子们却一直都护在自己的身边。
她微微抓紧了手里头的帕子。
“酒酒啊,别怕,你家几个侄子们都在好好念书。若是凌家人欺负了你,你尽管上门来告状。”随着外头鞭炮唢呐声传来,陈家大嫂凑近了陈酒酒轻声说道。
陈酒酒感觉到了大嫂平日里带着茧子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上微微颤抖。
“好,大嫂,我知道了。”陈酒酒轻声回应道。
不一会儿,门被敲开,陈家大哥入了门,将陈酒酒给背了起来:“酒酒,哥哥送你出门。”
“酒酒,若是凌家的人欺负了你,我们陈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又是相同意思的一句话,可是陈家人都是不厌其烦一次一次叮嘱着。
陈酒酒低下头来,终究是没控制住落了一滴泪:“酒酒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