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坐怀也乱

  即墨江年潮红着脸,喘着粗气停下手,怔怔看着眸中泛泪的宋卿月……
  倏地,他羞窘地将褪至肩头的亵衣提起,拉过被角将她掩好,冲出宫门暴躁高声:“沐房备水,备水,凉的!”
  ……
  沐房内,绢纱宫灯柔光落于香柏木的浴桶,泛出一片旖旎的银色波光。
  宋卿月眼周泛着桃花初绽的粉红色,双颊却泛着五月熟桃的深红色。
  水面反照出银色柔光,将她满脸的水露照得璀璨一片,便似新桃染了晨露,伸手可堪摘取。
  即墨江年衣衫未解,和衣怀抱宋卿月浸泡于浴桶内,低眸近近看她迷离的脸,神色餍足而庆幸。
  都忍了那么久了,一着不慎险些毁之一炬。
  若将才他昏了头当真对她下手,待她醒来,就不是打耳光,骂几句那么简单了。
  他深知宋卿月性子执拗……
  他都那般境遇了,她虽心疼,虽连夜赶制冷香丸送来,却容不得他越雷池半步。
  没有怨她,倒觉得她心性笃定。
  虽他是靖西王,虽她也喜欢他,却依旧坚持守那份与崔康时的约定。
  若这算傻的话,他便陪着她一起犯傻——左右,这傻也快犯到头了!
  他将她脸畔一络水湿的发丝撩开,失笑一叹:“宋卿月,看来本王得改个名字。不应叫柳无恙,当应叫柳下惠,美人坐怀而不乱……唔!”
  他的嘴又被陷于半迷的宋卿月亲上——乱的,乱的,至少心一直都扑通乱跳!
  不知张常侍给宋卿月下的什么药,更不知女子中了迷药后当如何解毒,倒是太掖池那一跳,让他有了些许凉身凉心的经验。
  只是,怀里的宋卿月体温虽降了些许,手却半点也不老实。
  她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抚,他擒住一会儿,待一松手,她便又‘故技重施’,搅得浴桶里的飞珠溅玉。
  溅湿了他,也溅湿了自己。
  两人湿淋淋地,在浴桶里打架一般,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他将她紧箍在怀里,让她动弹不能。
  可宋卿月的嘴,委实让他招架不住,每将她推离,她便又凑了上来。
  忍无可忍后,他双手捧了她湿漉漉的脸,恣意回吻。
  倏地,他眼神一滞,身子一颤,一声低哼后,迷离冲她低喃:“放手!”
  可宋卿月半睁着泛水的眸子,痴痴看他,哪里听得懂人话?
  他窘迫一探手,将宋卿月的手自浴桶深处擒起……
  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倏忽失笑,迫近宋卿月迷离的脸,他咬牙切齿:“不当抓的也抓?宋卿月,你给本王等着,待本王从陇西回要你好看!”
  夜半,许是宋卿月折腾得累了,也许是体内药性挥发将尽,她软软偎在他怀里不再动弹,阖着双目,身子轻轻颤抖。
  日子毕竟还是二月里,又是于深夜浸泡在冷水中,即墨江年怕她冻坏身子,哗啦一声跨出浴桶,将她抱出。
  一路湿淋淋回到寝宫后,即墨江年着婢女给宋卿月换上干梢衣物,他自己也去换了身干梢的宝蓝色常服。
  待回到榻边,见婢女正在给宋卿月汲干发丝,他便拿过婢女手中的棉帕,道:“下去吧!”
  寝宫内,唯余二人……
  即墨江年坐在榻边,轻轻给宋卿月汲拭发丝上的水。
  他目光恋恋落在她熟睡的脸上,时不时心神荡漾地抚一抚她的脸,触一触她被亲得微肿的唇,看着抚着,唇边就弯出一抹痴痴的笑。
  彼时来上京那一路,宋卿月重病后频频深陷昏迷,他也时时这般看她。
  只那时是在荒郊野外,眼下,她却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待从陇西回来,他便可放心大胆地躺到她身边,再不怕被她打,被她骂……
  他要她给他生许多孩子,然后风风光光将她大娶。
  他也要身戴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盯紧坐有宋卿月的轿子,伴她一路,入他这靖王府的门。
  ……
  窗外的暮色里,不知何时混入了灰蒙蒙的淡蓝色。
  宋卿月自昏睡中醒来,缓动双眸四望,纱幛叠叠之内,她身处软枕锦衾的金丝楠木榻上。
  一只手被温暖包裹着,她目光落向手上,见即墨江年两只手合握着她的手,枕手伏榻而眠。
  他发丝披散着,垂于耳畔的发络上,时不时滴下几滴亮晶晶的水露。
  阖着双目,面色安?,长长的眼睫时不时轻轻一颤,似若她稍微一动,那对长睫便要化蝶飞去。
  头痛如裂地忆了忆,她忆起自己着了那位张常侍的道——那奶姜茶里有毒!
  再阖目忆了忆,中毒后,断断续续的情形似潮水般涌入脑子里——记起她似乎向即墨江年疯狂需索。
  她记起他潮红的脸,他热烈的回应,还有他断断续续的哀求,“别这样,宋卿月,不要……”
  蓦地,她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羞愧地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于锦被中,她红霞满面地想……
  原来,中了迷香、迷药竟然如此痛苦,如此地心智不能自控!
  即墨江年曾说,那个皇帝无孔不钻地给他下药,今夜这般痛楚的煎熬,却不知他历了几回?
  而若无今夜他的自持,她是一次也挺不过去!
  即墨江年感应到掌中柔胰抽离,惊而醒来,便见宋卿月拉被将自己藏起。
  他抻了抻酸胀的腰,双手撑于榻沿,凑近那坨鼓鼓囊囊的被衾,忍笑道:“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被子里,宋卿月窘迫地瓮声瓮气:“你走开!”
  即墨江年缓一扬眉,“这一夜,本王被你占尽便宜,你当如何安抚本王这颗饱受蹂躏与摧残的心?”
  宋卿月脑中闪过她一夜失控的样子,于被中尖声叫起,“即墨江年,你给我闭嘴,闭嘴!”
  倏地,被子被大力揭开。
  俯身下来,即墨江年将她捂脸的手掰开,目光炽热道:“卿月,待我从陇西回来,同我生孩子吧!”
  宋卿月慌乱地将他的嘴捂了,羞窘得带了哭腔:“说了让你别这么赤裸裸说话,你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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