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我凭什么信你?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过几次人依旧是老借口,想要他协助调查,但老警察根本不理会那群人了。
他们要调就随他们去,他再也不会主动帮忙,也不会主动去碰触这件事,这件事也成了他心底最深的一道伤疤。
如今被宋梨初她们重新提及,而且还拿来了他不曾拿到过的证据,这点,起初他还有几分悸动,但一听说对方是省城来的,他以为对方也是和其他混子一样,过来走个过场,有没有结果根本不在意,所以当时就不高兴了,直接打算撂挑子。
反正他一把老骨头了,儿女也长大了,他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也没人能真的炒了他,最后自然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回的宋梨初让他有点大开眼界,不仅当众暗怼金所长不说,还明言警告,让他站好队,敢通风报信,后果自负。
这点说只让老警察心里一惊,心底对眼前的俩小丫头也跟着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金所长被宋梨初警告后,握着手帕的手都跟着在颤抖,哆哆嗦嗦半天才张口。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金所长如临大敌,坐在旁边坐立不安,眼睛又不敢轻易瞟向旁边两尊大佛,只能卑微的点着头,心里却早已叫苦连跌。
一想到韩明花家每年给自己送那么多礼物,就是让自己提防着点,看有没有人来查他们家,一旦有,希望自己能赶紧给他们透个风。
但如今这条路被宋梨初直接一句话给堵死,今日他们之间的谈话或者这件事最后走路风声,他绝对是第一个死的。
比起日后被韩明花一家举报,也总比被上级整死来的好。
被举报顶多乌纱帽不保,但是被上级整,生死难料,毕竟他们位高权重,随随便便一个借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所以相较之下,老实呆着才是上策。
见对方老实下来,宋梨初才重新对上老警察,笑着转身来到他面前。
“先生,我知道您也是个心善的人,不然也不会一听我们说起这件事就能立马反应过来,相信您记挂这件事应该也记挂了很多年吧?”
老警察坦然的与宋梨初四目相对,那双爬满褶皱的眼睛,此刻炯炯有神,与方才灰败的模样判若两人。
瞧着他的模样,宋梨初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老警察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人真心实意想要来给方家人平反,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
“变不变天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的就是,只要您肯真心实意帮助我们查明这件事,我可以在这儿给您保证,必定给当年的方家一个公道。”
宋梨初的一句承诺让老警察脸色微变。
他眯了眯眼,那双眸子仿佛要通过眼睛看穿宋梨初内心的真实。
打量了宋梨初足足一分钟,才重新开口。
“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警察在面对宋梨初的承诺,第一反应不是信任而是质疑,他并不觉得两个年纪小到足以当他女儿的姑娘,能担得起这个重任。
最关键的是,她还大言不惭的说一定能还方家一个公道!
宋梨初定定地瞧着老警察,表情中不夹杂丝毫玩笑,整个人说不出的严肃和庄重。
“凭我是受了方志勇所托而来的,这是他亲手写的供词,您可以看看!”
宋梨初毫不避讳的将方志勇写下的供词拿出来递给老警察,老警察诧异的看着她手中的证词。
犹豫再三,还是伸了手。
此时金所长坐在那儿,脖子伸地都快掉到地上了,王芝见状故意轻咳了声,吓得金所长又赶紧坐好,不敢再随意乱伸脖子。
老警察打开供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有对比了好几遍自己之前收集过有关方志勇手写的书信,对比字迹,发现的的确确是他的手笔,这才不得不信,这次她们是来真的,而不是韩明花派来故意打探消息的。
他将供词小心翼翼的叠起来重新递交给宋梨初:“好,只要你们是真心想要帮他,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谢谢,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翻案,我相信方志勇的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对你感激涕零!”
老警察惭愧的摆了摆手:“感激就不必了,当年没办法替她沉冤昭雪我也心中有愧,如今有机会,我定当全力以赴,尽我最大的力量为她洗刷冤屈,你们想要我怎么帮你们?”
宋梨初接过口供,说道:“我猜您手中应该也保留了一定方家当年的证据吧?不然这些年方家的档案不可能如此完好无损的放在这里!”
老警察惊起的看了宋梨初一眼,笑道:“好多年没遇到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了,我手上确实有一些东西,不过现在年代久远,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有用。”
“没关系,只要您愿意拿出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至于能不能用,我们可以后面再商量。”
“行,那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取来。”
“好。”
说完,老警察利索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此时金所长看着老警察离开的背影,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既不想让他拿出来,又想立这一功,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梨初见老警察离开,又开始敲打金所长。
“金所长,我听人说,韩明花一家每到逢年过节都会去您那儿走一趟,这事儿不知是真是假?”
“啊……这……这,我……”
忽然被宋梨初点破的金所长,吓得开始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起来。
现在不仅脑门是汗,就连身上都开始冒冷汗,惊恐的样子和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天壤之别。
见他的模样,宋梨初轻笑一声:“别紧张,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呢,并不在乎你们跟谁有人情往来,只要金所长您干净,没有公权私用,那自然就不会有问题,但若不是……”
金所长听到这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跪到了地上:“宋……宋同志,我……我真的没有和他们家有任何关系啊,就……就他们家儿子喜欢我家闺女,想要结亲家,所以……”
“这样啊!不过这样的亲家,金所长真的要结吗?”
“不结,当然不结,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跟他们那样一家禽兽在一起?宋同志,王同志,我跟他们家真的清清白白,他们送的那些东西,我……我全都没收,对,我都没收!”
反正又没人看见,只要他咬死不认,谁又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