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0是不是一定要逼着我妥协?
臻远晁觉得顾初一定在骗他,她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顾初。”男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手不自觉握成拳状,“我们是可以谈的,你明白的。”
顾初甩开他的手,长长的睫毛掩盖着眼里的悲伤,她睨着他,红着眼一点一点带上傲慢的面具。
“既然是买卖双方,当然可以谈。”
自嘲勾唇,“是我来错了,是我……”她后退两步,声响缓而轻,“妄想过界。”
“顾初!”臻远晁眸色变得晦暗,被哪个眼神刺的徒然生出无法遏制的情绪,向前一步就拉住她的手,“你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你不可能不明白,我们能好好谈。”
他的嗓音压的低,这大概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放低姿态。
顾初看着她,红着眼似深深的将情绪克制下去,“好。”
一个单音节,男人起伏的心口似找到了落差点,却随着顾初的视线又落入谷底。
地上蓝色的纸团,带着特有的蓝色封签,一眼就认得出来。
臻远晁只觉得这一刻大脑有些轰鸣,似乎所有的炸弹全部爆炸,把他轰的徒生一种恐慌来。
他用毕生所有的风度,维持着不去抢那团纸,看着顾初捡了起来。
肖雅也懵了,她颤抖着差点跌落在地,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纤细如玉的手,拿着那一团纸。
顾初仰起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抬眸,眼眶染上了湿意,“臻远晁,我们约法三章里确实是说过,你养你的蜜蜂蝴蝶,互不打扰。”
她挑着好看的眉毛,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是我不该来。”
臻远晁就发现,他的心突然就慌了,想说什么,却感觉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说不出话来。
明明肖雅哭的梨花带雨,才带的起他一分恻隐之心,偏偏顾初红了个眼,就像一把钝刀插到了他的胸口。
破天荒的,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拉过她的手,“顾初,我们谈……”
顾初甩开了,不让他碰。
“臻远晁。”顾初红着眼彻底冷了脸,“咱们各自安好,各自唱戏。”
她收敛了所有的柔弱,一把将纸团扔到了男人脸上,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愤恨的转身。
漂亮的裙摆顷刻间一个绝美的弧度,划过凄凉和决绝。
臻远晁瞬间就冲过去想拉她。
众人就看到,漂亮的故大小姐红着眼眶冲了出来,后面跟着冲出来的是他们冷漠至极的大boSS。
那个几乎永远一丝不乱的男人像疯了似的,当着众人的面追上顾初,一把揽腰抱了起来。
众人惊呼一声。
“放开我!放开!”
顾初疯了似的挣扎,一爪子呼了上去,男人的脸上沿着耳边到脖子,一条血痕突兀出现,他仍就不管不顾,抿着菲薄的唇抱着她大步往回走。
臻远晁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她走!
至少,不能就让她就这么走了。
“滚出去!”一声爆喝。
众人立马就看到了肖雅花容失色的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脸上精致的妆容糊了一脸。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隔绝了吃瓜群众的视线。
臻远晁紧紧的抱住着挣扎的人,直接放到了办公桌上,禁锢在这一方之地。
顾初依然挣扎的从桌子上往下跳,臻远晁挡住她的身子,任由她的推打,纹丝不动。
“顾初,你在和我玩是不是?”臻远晁满眸的冷意,将她封到自己的领地里。
他极力克制暴动的气息,尽管后知后觉,他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就像被人下了套,下套的人就是眼前爱极了恨透了的女人。
似终于发泄完了,顾初冷着脸,倔强的别向一边。
“我们先去吃个饭,下午看电影,后天我给你拍那条裙子。”男人的眸色浓得像是泼墨,气极,心中又荒芜成河。
“以你的聪明,抓到这点把柄是可以要点东西补偿的,嗯?亦或者,是要逼着我做点我也不知道会做出点什么的事么?”
这大概是这个高傲的男人服软的语调,不求、不退、不回避。
因为他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柔弱的兔丝花。
“呵。”
顾初红着眼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大哥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摆上桌谈?可在我这里,同样只有能谈和不能谈两个选择,我、不想和大哥谈。”
说罢,她跳下桌,却被男人禁在桌子上。
顾初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找到了银龙的名字。
臻远晁看着她的动作,紧紧的抿着唇,强忍住抢手机的冲动。
他闭了闭眼,似乎所有的忍耐攀登到了一个顶峰。
喉结滚动,克制的放缓音调,“顾初,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我做成你这样了吗?”顾初红着眼,神情倔强,“感情我的未婚夫为前任撑腰,我还要拍巴掌叫好?”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垂下眸子挡住眼底的情绪,继而才抬眸看她,“我们先吃饭,后天不是还要去拍卖会吗?那条天纱裙,还有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买下来。”
这大概是臻远晁唯一能理解的放低姿态。
一个上位者,他理智的想要去解决问题,也许只需要一点时间,一个契机,或者一个场合。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她为了他而来,尽管带着某种意图,但事实是他确实有口难言。
“不吃了,我现在对着你这张脸,实在吃不进去。”顾初神情冰冷傲慢。她推开将她禁锢的人,男人却纹丝不动。
“你是要继续这样挡着我吗?我的保镖马上就到了,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试试吗?”顾初那脚踹他。
臻远晁看着她,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
烦躁,疼痛,想掀了挡着他的一切。
忽而嗤笑一声。
就这么三分嘲弄七分冷漠的盯着随意践踏他的女人,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戾气。
“顾初,好玩吗?”臻远晁强迫自己看清楚眼前人的恶劣,“明明不在乎偏要做出一副我亏欠了全世界的样子,是不是一定要逼着我妥协?亦或者想看着我能做出什么来?”
镜片的反光敛住了眼底的波澜跟情绪,干净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女人的脸上,“顾初,你是不是一定要逼着我做出点什么来?”
声音低而缓,“可我……不妥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