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6他拿着身家在堵,秦朝暮拿着命在赌。

  顾初轻轻袅袅的擦着手指,淡淡开口:“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很高兴我们在某些方面达成了一致,所以附送你一点知识科普。”
  唇瓣的弧度是笑着的,但是全然没有一丝温度,“就这点小事不足以让臻远晁动摇,哪怕你带着他指着那间房号。”
  “所以呢,你可以下点重料。”
  她将纸巾丢到石头手里,轻轻袅袅开口:“但是呢,他要是敢动我的小宝贝,这笔账我就会记到你头上。”
  石头:我耳聋,我耳聋。
  顾初坐到车里,那个被讽刺的脸色发白的人在反应过来,猛烈的拍窗。
  车窗放下一点,肖雅已经急不可耐的开口:“顾小姐,你不爱他对不对,对不对。”
  顾初温温淡淡开口,“是啊,我不爱他。有没有本事让他放手,那是你的事,”
  她看向前面,嘴角弯起一点弧度,“比起我主动甩他,我更喜欢看你逼着他放手。”
  这句淬着毒的话是这么的堂而皇之,像是随口说说。
  黄昏的街景萧瑟荒凉,梧桐树的叶子随风飘落,顾初看着前方,深思许久,眉宇间才松开些。
  她期待,期待小白花的手段。
  “我的小宝贝呢?”轻轻袅袅的嗓音突兀开口。
  石头简直要戳聋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抖了一下,“暮哥还没回来,沈鸿那边似有什么大事,暮哥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
  *
  另一边,黄沙满地。
  秦朝暮正站在校场台上,双脚微分,与肩同宽,一身迷彩服挺拔出众,眉宇间坚毅而正气,正看着眼前亲自挑选的一支雇佣兵。
  作为悍沙训练营持铭牌人员,可以汇集一支15人小队,秦朝暮和沈宏远一共汇集了30人,同赴h国。
  h国是一个落后的国家,平富差别极大,驻扎h国的项目势必会动了地方利益,一番争斗在所难免。
  血淋淋的原始积累躲不过异地他乡的暴乱斗阵,既然是去开荒,第一批人员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尤其是在路途上,掩护所有的工程师和勘察队过去,只能靠这30人的武装小队,跨越荒蛮之地。
  “你们任务都明白了?”站台上的男人开口。
  “明白。”齐齐声响,“命在人在,誓死护卫。”
  “好。”秦朝暮看向右侧黑压压的工程队,漆黑的眸底散发这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色,嗓音沉而稳,“我与各位共进退,生披战甲,荣成归来。”
  “是。”齐齐豪情万丈的声音。
  沈宏远在此刻才真正描绘出秦朝暮的给他的感觉。
  仿佛他天生就适合这身军装,单单站在训话台上就能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肃然。
  像是回到了他的领域,博弈,拼杀,将心中的旗帜插入异地他乡,开疆僻壤。
  他的气场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仰视,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人无法抗拒。
  夜色浓重。
  “秦朝暮。”沈宏远闭了闭眼,手指紧紧握住秦朝暮的胳膊,深吸一口气,才看向那双漆黑的眼。“一定要成功。”
  只要第一步成功,沈鸿集团将会有质的飞跃,接着就是第二个基地,第三个基地,假以时日,沈鸿集团定然能飞跃到A国财富榜。
  更主要的是,这是一场豪赌,他赌了全部身家。
  秦朝暮看着他,须臾,才淡淡一笑,“只要我活着。”
  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只有沈宏远知道,他拿着身家在堵,秦朝暮拿着命在赌。
  有他一半,就有他一半。
  次日,秦朝暮拿到了最后一张通行证,百号人已整装待发。
  秦朝暮提着书包跟在顾初身后,终究未说一个字。
  是夜。
  美人窟。
  沈宏远看着秦朝暮,也没说出一个字。
  这是第一次两人不提公事,纯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训练营到居家琐事。
  直到微醺之后,沈宏远才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就独自离开,别让我丢了身家还丢了兄弟的命。”
  秦朝暮只缓缓摇着手里的杯子,微阖的眼睑看着诡谲的液体淡淡开口:“你是个悲观主义者。”
  “我不是。”沈宏远懒散的靠着,红晕的脸泛起一点醉酒的红,“只是突然可以衡量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他妈的,大不了我也去找个管饭的。”
  秦朝暮弯着唇角看他一眼,没开口。
  “秦朝暮。”沈宏远打了一个酒嗝,“说实话,你不用冒着大风险远赴异国,你有秦家,你有手段,我还知道……”
  “你有背景,你穿着那一身迷彩服站在教场上,我就知道,你从小就是在那样的地方长大的……”
  “你会太多东西,有谋略,有手段,比我有……本事。你还可以在小公主那里吹吹枕头风,很多东西就手到擒来。
  “可……可你就屈居在沈鸿,从那么低的台阶往上爬,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没有一点安全感。”
  沈宏远已经醉了,嘴里几乎不成语调。
  秦朝暮没说话,微微眯起的双眼似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视线落在更远一点的舞台。
  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锁骨,野气中略微带着性感。
  黑眸漆黑的不见一丝光亮,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那样,就会干净些。”
  那人喜欢白色,喜欢干净的白。
  沈宏远靠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的拼,你家的小公主那般狡猾,还和东篱薇有不为人知的关系,整个A城你说她横着走,我都信。”
  秦朝暮只淡淡勾唇,没有说话。
  秦朝暮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淡,总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疏离感。即便他和他的关系,也只感觉那人如影随形的边界感,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难以渗透。
  沈宏远在想,如果有人渗透进去了,会怎样。
  “那个……是不是小公主未婚夫啊,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啊……”沈宏远拿着杯子的手示意远处。
  臻远晁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显然是喝错了东西,似乎视线不清,亦或者脑子不明,一边甩头,一边往外走,脚下趔趄,却又被两个女人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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