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2我说,请脱你的衣服。

  这一年,她二十岁了。
  温香软玉似的,散发着成熟诱惑的气息。呼吸的灼灼热气若有若无的喷洒在男人脖颈间。
  秦朝暮始终面无波澜,推开门,将人放在床上。
  顾初却不肯放手,依旧环着他的脖子道:“快去洗澡,我喜欢你香喷喷的。”
  秦朝暮扒开她的手臂,去了浴室。
  他确实一身狼狈,也准备洗澡。但他不明白顾初到底是真想做些什么,还是闹着他玩。
  他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站在浴室里看着浴缸里汩汩放着的水出神。
  十个月前的那场闹剧他差点丢了命,她转身就走了。
  十个月后的相遇,她连自己的命都无所谓的冷漠。
  十个月不见,她依旧那般对他,像逗弄她的宠物。
  “洗好了吗?”顾初问。
  秦朝暮嗯了一声走出来,将拖鞋放到床边,抬眼看她,“你去洗,我去……”。
  许久不见,男人坚毅的轮廓比之前多了些硬朗,也生硬了。
  “抱我去。”顾初朝他张开手。
  秦朝暮抿着唇看她,一动不动。
  这一年,她已经二十余岁了,还在东篱薇的军营里待了大半年,学坏了,也更坏了。
  他也学会了硬起心肠,不拒绝,不迎合。
  双手收紧,终是将她抱起。
  顾初圈着他的脖子在他领口嗅了嗅,“好香。”她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含水,风情混合着体温散发出一种馥郁的幽香。
  见男人抿着唇不说话,她毫无征兆地咬上他的脖子,牙齿轻轻磨他皮肤,还舔了一下。
  秦朝暮的呼吸有一瞬乱了一拍,脚下却一丝不乱。他竭力忽略掉脖子上湿痒触感,踏入浴室后立刻将人放下,活像她是块烫手的山芋。
  顾初勾着笑眼问:“秦朝暮,你怕我?”说这话的时候,顾初表面是笑着的,心里却有些窝火。
  她也不一定要折腾他,本以为只是犟着闹了点脾气,没想到是真的在给她甩脸子。
  “不是要洗澡吗?”男人说。
  顾初的脚踩到浴缸里,立刻皱眉道:“你要烫死我吗?”
  水温放的很低,是她皮肤正是敏感的时候,秦朝暮离开的步伐一滞,沉默着回来放水。
  顾初坐上浴缸边沿,两只脚伸进去试温度,一会太凉,一会又太热,故意折腾之心昭然若揭。
  秦朝暮绷着脸,由她折腾,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水满了,她也玩够了,大发慈悲打发人走,脱掉身上的裙子,舒舒服服泡个澡。
  许久后,又在浴室发号施令:“秦朝暮,过来抱我。”
  秦朝暮坐在椅子上眉眼未动,大约自小生自军营,生硬下来的就格外冷漠。
  “哎呀——”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男人就动了。
  顾初穿着浴袍好好的坐在浴缸头,朝他伸出手,那双小脸被蒸的越加粉嫩,活色生香。
  “快抱我。”她弯起唇角。
  秦朝暮看她一眼,移开视线过来抱人。
  到了床上,还有别的花样在等着他,脱拖鞋、擦头发,手泡白了也要怪他。
  在她又一次伸出脚来让他把小腿上的水珠擦干净时,秦朝暮耐性耗尽,一把攥住她脚踝,“是想睡吗?不睡我就走了。”
  顾初短暂的愣了愣,兴味的用脚轻轻踢他,“我用得着强一个不愿意的男人吗?”
  轻轻袅袅,语调轻佻。
  秦朝暮胸脯狠狠地起伏了一下,呼吸间又克制下去,只一双黑瞳放在那人脸上。
  顾初不惧反笑。
  终于忍不住了?功亏一篑。
  试着抽出脚,没成功。
  看来,是真生气了。
  顾初倾下身子环住男人的脖子,“给我亲一下,我就放过你。”
  秦朝暮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任由她亲了一下,但显然,她依旧没准备放过他。
  “你把衣服脱了。”她挑着细眉,眼神轻佻兴味。
  秦朝暮盯了她几秒,黑眸越发危险,嗓音依旧克制,“是不是要睡。”他问。
  她勾唇,“就看看。”
  男人手下微微用力,视线始终落在女人脸上。
  果然,那力道才下了一分,那人就皱着细眉喊疼,还锤了他一下。
  秦朝暮起身,立于橘色的灯光下,衬的更加英俊挺拔,却也倔强生硬,“实在忍不住再叫我,如果你需要的话。”
  说罢,转身就走。
  顾初笑意愈发意味深长,温温淡淡的眼睛敛着兴味和不悦。
  关上房门,秦朝暮走到走廊的尽头,点了一根烟,原本英俊温润的五官被衬得格外的模糊疏离,眯着狭长的眸敛着不知名的暗色。
  他花了十个月将自己的心封起来,他还想活着。
  也就一根烟的时间,空旷的走廊里就传来脚步声。
  一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拿着房卡站在门口,白色衬衫儒雅干净,侧脸漂亮俊俏。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秦朝暮,又拿着卡片对着看房号。
  男人薄唇微张带出一片烟雾,微眯了一下眼,“干什么。”
  那人便礼貌开口,“是鬼手让我过来的,说是305房有叫客房服务。”
  秦朝暮似笑非笑,唇畔勾勒的弧度很凉薄,明明笑着,整个却阴郁森冷,轻嗤一个字:“滚。”
  秦朝暮掐灭烟头,走了过去。
  见到门外男人,顾初着实有点意外,很快地,意外又变成了兴致。
  不是生气了么,但凡崩的时间长一点,她就主动去哄了。
  可这人主动来了,那立场就变了。
  顾初靠着门,白色的浴袍衬的那张脸粉嫩风情,眸子微微一流转便水光色泽,“你是我点的客服服务吗?”
  秦朝暮大手推开门,却被人用脚卡着。
  “回答我。”顾初挑眉。
  “不是。”
  “不是你来干什么?”她倚在门边表情始终兴味,“我的房间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秦朝暮定定的看着她,瞳孔漆黑。
  “想进来?”顾初伸出手勾住他的皮带,嗓音低而魅惑,“进来就要脱衣服,你脱吗?”
  漆黑的瞳眸始终面无波澜,只定定的看了她几秒,转身就走。
  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男人,顾初脸上的那点烟视媚行也敛了下去,她抱着胸,良久,才关了房门。
  许久后。
  鬼手带着一个长相清秀的漂亮的男生走了上来。
  在楼梯口就碰到了靠着墙壁抽烟的男人,似被烟雾熏到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眯着,透着清白烟雾中看着上来的两人,眼神沉静莫测。
  “他是骨头比上一个硬一些?”男人散漫开口。
  鬼手扇了扇烟雾,嫌弃道:“他是医生!”
  秦朝暮的视线只微瞥一眼那个男生,嗤笑一声,“医生也照打。”
  鬼手气消了,她摸了摸耳边的长发,媚眼如丝,“那我上去总行了吧,蕾丝边我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那双黑眸沉了下去,青白的烟雾从他的唇间鼻息间逐渐散开,为他整个人平添了一股野。
  唇瓣微勾,眼神低睨,“打女人我会轻一点儿。”
  鬼手:……
  香烟燃到尽头,军靴将烟头踩灭,上了楼。
  顾初靠在门上轻轻袅袅的看着挺拔的男人,离的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和她身上一样的沐浴香味。
  这一次,她只是笑了笑,给他让了路,身后很快听到了关门声。
  顾初坐在床上,看着一身迷彩服的男人,淡淡开口,“请脱吧。”
  秦朝暮抿唇,“是不是要睡?”
  “我说,请脱你的衣服。”她走到他面前,扬着粉润的脸看着他,“或者,我可以给你脱。”
  穿着拖鞋的她站在男人面前小小一只,眼里是药物影响后的妩媚风情。
  男人牙关渐渐收紧,本就清晰的下颚线条越发利落。
  他越是这样,顾初越觉得窝火烦躁。
  指尖微微用力,但表面上始终极有耐心,静静等待着。
  僵持半晌,秦朝暮终究动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扣子,脱掉上衣,将上半身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男人的肌肉很漂亮,结实而修长,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次都觉得很好看,与银龙在健身房中泡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匀称,紧实。
  胸前还有几道长短不一的旧伤,尤其是肩膀,还有一个圆形伤疤,就像是枪伤。
  男人那双黑眸就沉沉看着她,仿佛但凡她眼里多一份轻佻他就真的会扑过来咬死她。
  幸而,没有。
  顾初抬眼与他对视,水润色泽的眸子里毫无波澜。
  但秦朝暮也明白过来,面色愈冷,双手探下去解腰带,但那修长的指骨明显有些发颤,指骨泛白。
  一条皮带抽了出来。
  男人的胸膛也克制的起伏了一下。
  见她还是看着自己,手也放到了裤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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