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5 顾初~
顾初瞪着他胸口一起一伏,一双漂亮的眼睛立刻就红了,那日心口堵塞的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
她狠狠的抵着门,不管不顾的将人关在门外,听着门外的人低低的喊她的名字时,那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人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她和秦朝暮不一样,从来都不会忍着,更不会委屈自己,一想起这个男人让她担惊受怕成那样,怒火焚烧中就真的想不要他了。
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秦朝暮低着头站在门口,始终面无表情,大约是这颗心疼狠了,再听到那样的话就麻木了,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许久后。
男人坐回沙发上,微眯着眼点了一根烟,青白的烟雾徐徐散开,原本英俊温润的五官被衬得格外的模糊疏离,终究没等到那根烟燃尽就掐灭,迈开长腿就去了卧室门口。
他伸手去拧门把却发现拧不动。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伸手扣门,沉声唤着她的名字,“顾初。”
卧室里。
顾初趴才软绵的被子里,眼泪也掉完了,情绪也平息了,就这样抱着被子将脸埋着,海藻般的茶色长发没有规律的散落开。
冷色调的卧室里,显得小小的一只。
夜幕低垂,暮色渐浓,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晕黄的床头灯,窗外的城市街角被霓虹灯衬的阴影错错,窗帘轻纱随风飘动。
她闭着眼睛,耳边充斥着敲门声,和男人叫着她名字的声音。
在这种寂静的夜里第一次感受心里的那种情绪,有点酸楚,有点堵,还有的疼……
无情的人第一次面对那种感觉。
……
门外,男人颀长的身形一动不动的伫立了很长时间。
在他的房子里她也能将他关在门外。
许久之后,秦朝暮找到房门钥匙。
门一开,秦朝暮一眼就看到侧趴在床上的那一团,睫毛在台灯下打下一点剪影,静静的,一动不动,像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很长的时间了。
秦朝暮眉心一压,眸色暗了下去,俯身,手指拨开落在她脸上的发,露出完整的小脸。
她并没有睡着,而是似在发怔,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表情有些懵懂,见是他,视线就讷讷的就放在他脸上。
男人的手指摸了摸她的长发,低低哑哑的出声唤道,“顾初。”
她没动,只有睫毛微不可觉的颤了一下。
秦朝暮看着那张发愣的小脸,她头上还绑着纱布,这样不动、也不说话就让他徒然生出一种恐慌感,趴在床上低低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朝暮。”
“嗯。”
“你在家里抽烟?”顾初面无表情的开口。
秦朝暮抿着薄唇,缓缓拉开一点距离,压在心头的那点戾气似被轻而易举的被抚平了下些。
她说了家里。
眸色专注,男人低低开口,“以后不会了。”
说罢,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等秦朝暮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外面传来电视的身影。
就如许久前那样,他挨着她坐下来,将人抱到腿上。
顾初下意识就挣扎了几下,就听男人贴着她的耳朵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她僵着不肯靠到他怀里,冷声道:“你抱着我不舒服。”
男人胸膛靠过来,手臂将她收到怀里,嗓音低哑,“对不起。”
无论如何,他欠她一个道歉,与她要不要他无关。
顾初拍开他的手想从他身上溜下去,男人的手臂却向焊死在她腰上,恼怒中正预开口,就听他低低的开口,“我陪你看电视,别说话,嗯?”
顾初有些气恼的抿着唇,她的怒火和委屈刚刚都爆发出来了,如今就剩下那么一定烦闷,想一想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你晚上睡次卧。”她闷声道。
“嗯。”
顾初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却见男人视线放在电视上,姿态平淡,面色平静,仿佛就只是为了好好的看电影。
电视里放着一个好莱坞的大片,顾初共情不了里面的感情线,但无法忽视里面男女的激情戏,她闷不吭声的忍受着里面令人遐想的镜头,寂静的夜里,那种声音似也让人烦躁的很。
答应了他不说话,她就紧闭着嘴不说话,一点一点忍受着身后男人潮湿而滚烫的呼吸。
安静的夜里,荧幕的光线打下一点隐隐错错。
男人的下巴埋在她柔软的长发里,深深的嗅了嗅,嗓音浅倦,“顾初……”
“秦朝暮——”
他快速而平淡的回答,“嗯。”
“我要下来。”
“不看电视了吗?”他问。
顾初一下僵住了身体,这一幕似曾相识,即便她一动不动也感受到了那人的变化。
莫名的有些心悸,更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的手指正无意识的攥着他的衣服,转头,小声开口,“你今天睡客房的。”
那双漆黑眸子深不见底。
男人看了她一会,精致的下颚喉结滚动,嗓音说不出的低哑,“我知道。”
手指圈住她下巴,将她的头扳回屏幕前,“等你再好一点。”
顾初只觉得秦朝暮又变了些。
从最初的乖巧淡漠,到中途的执拗倔强,又到如今的陌生幽静,就像蛰伏着四肢的凶兽,本体逐渐从迷雾里一点一点……被她逼了出来。
顾初想说些什么。
其实她也觉得两人应该谈谈。
转头看他。
夜里光线籍淡,她隐约看见男人深隽的下颚线条,往下,喉结不甚明显地滚动,沉静墨黑的眼瞳里看着她。
“你不准……”
大手放在她的后脖颈,下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间,“顾初,我轻一点……”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扣住,欺身而下的男人重重的堵住了唇。
他吻她,吻得重吻得深,带着克制的激动和喜爱,从呼吸到力道都充满了迫不及待,甚至记得护住她的手腕才将她整个人摁进了沙发里。
男人粗重的呼吸充斥着她的耳膜。
这样的亲吻是入骨的亲昵,更带着一种被侵犯的,势不可挡的错觉,密密实实的全是男人荷尔蒙的味道,她只觉得的所有的神经都要被淹没在这样的气息里。
顾初的呼吸跟着紊乱,又惊又恐,气急败坏的呜咽出声,“秦朝暮,你他妈的……这是你说的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