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2 一个男人踉踉跄跄的走了下来,手里还拖着一根一米长的钢管
冬日天空显得厚重,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五天。
腊月十二,顾初的生日。
阴霾的天空中开始下雪。
臻远晁带着百辆豪车,满车的红玫瑰浩浩荡荡的去了顾家别墅,一路高调,一路潇洒恣意。
联姻不仅是稳固顾氏的内部,更是将两家命脉连在一起,臻远晁第一次疯狂的用身家来赌。也只有将顾初挂名在一个强大的主人下,那些污言秽语才会从源头被制止。
名正言顺的旧情复燃,这个噱头够了。
阵容浩大到从千米之外就开始拉警戒线。
即便是作戏也似乎有了真做的成分,顾初站在别墅的二楼往下望去,就见臻远晁手捧鲜花和戒指,与她对望。
大概是黄昏前的最后一段时辰,鲜花和气球浪漫和谐,衬得那穿着长款大衣的男人英俊儒雅,好看得像是踏着夕阳而来。
斯文贵气,清雅俊美。
臻远晁受伤的消息是被封闭的,到现在都处于恢复中,但实际上这个男人从能坐起来时就在工作。
他身上的担子比以前更重了。
打开门,精致修剪的草坪上铺满了盛开的玫瑰。
顾初笼着一件红白色斗篷款款而来,用嘴型比划:【大哥,你也太会来事儿了。】
越走越近,正笑着,就见男人拿着钻石戒指单膝下跪。
顾初脸上的笑稍稍敛了几分,但也只是稍稍停顿,毕竟外媒都在拍照。
她低低问,“大哥,你跪我,我会不会招雷劈?”
男人修长的身形包裹在黑色的长风衣中,黑色的短发和微微扬起的唇角,“伸手,所有的记者都看着。”
顾初定定的看着他,抿了下唇,朝他伸出手。
“咔咔”的拍照声此起彼伏,闪光灯更是长久未熄。
正在此时。
一声嘶吼从远处的人群中传出来,那声音凄厉又疯狂,“顾初——”
秦朝暮……
从上次之后,顾初再也没见过秦朝暮,她有去找过他的私人医生,医生支支吾吾的,只说让她暂时别找他。
顾初的心漏掉一拍,下意识的在人群中搜索,连带着是各种媒体的拍照和闪光灯。
脚下甚至下意识的走了一步,手腕上的力道就加深了,“别看,顾初,朝我笑。”
“我刚刚有听到……”
“听到谁也阻挡不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顾初,你肩上是和我共同承担的整个顾氏……还有臻氏。”
顾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露出一抹娇羞而幸福的笑来。
这一刻,闪光灯越发耀眼,整个铺满玫瑰的草坪都成了白昼。
那枚戒指在从下而上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上。
臻远晁起身抱住她,足足一分钟,两人相拥相爱,连眼神都毫无破绽,在如白昼的闪光灯中,他吻了下她的额头,像一个虔诚的爱慕者。
“走吧。”臻远晁牵着她往回走。
顾初的目光再次在人群中快速搜索了一次,低低的嗯了一声,随着男人一同进去。
……
起了点风,稀稀疏疏的雪花开始变成了鹅毛大雪。
隔着一条马路的公园草坪中,凌乱的脚步伴随着打斗和拖行的痕迹,一个男人被三个伪装兵按在在地上,死死的捂着他的嘴。巨大的银杏树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如困兽一样的挣扎,男人胸膛起伏不定,拽着杂草的手能清晰看到手腕上血淋淋的一片,似为了挣脱什么还自残的结果。
许久后,只剩下断断续续地喘息,通红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放弃一样将脑袋贴在地面。
一边是热闹的求婚,一边是被抛弃的荒芜。
许久,许久,尘埃落定。
几个伪装兵放开了他,后退几步,为首的公式化开口,“很抱歉,如果不是你过于反抗,我们也不会选择动手。”
说罢,正预转身,就听后面的男人低低笑声,转头时就见那人踉跄的爬了起来。
“东篱薇的甲子先锋队?”
“是。”
秦朝暮毫擦了擦嘴角的血,眉眼阴沉得能滴出水,菲薄的唇却勾出嘲弄淡漠的弧度,“我都忘了,还有东篱薇个人。”
打头的盯了他几秒,才冷淡开口,“秦先生,我们在授命之前有收到首长口信,她有一句话托我们转告给您。”
“是吗?”秦朝暮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就是一拳,被格挡后迅速抬脚,屈膝,过肩摔。迅速而敏捷,一下将对面三人的队形打散。
很快,不远处的吉普车里再次下来三个人,干练的军靴带着沙场中的气势。
秦朝暮冷漠的笑着,额头的鲜血仿若从地狱里爬起来的凶兽,表面看上去很平静,眼里却诡异深然。
“说吧,给我带什么话。”他靠在银杏树上,亦或者已经用尽了力气。
为首的国字脸面无表情的陈述道,“首长说,让您跳出来回望您的三年,再想一想顾小姐这三年的改变。”
秦朝暮黑眸未动,又淡淡问,“还有吗?”
“她说以前的您是能听明白这句话的,现在的未必。”国字脸又正色道:“另外,您被下达了禁止令,在命令未撤除之前,您的安全距离是三百米,时间是五个月,希望您的配合。”
五个月啊……
真是……
秦朝暮却笑了。
他就那么贱想要她呢。
秦朝暮捂着胸腹踉跄着朝马路边走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拉开了那辆撞的变形的黑色布加迪。
在此之前,秦朝暮已经受到一波围堵,眼睁睁的看着鲜花车队从他眼前扬长而去,没有人能理解被人禁锢在原地毫无办法的痛苦。
下一刻,“吱”的一声。
布加迪调转车头。
几个雇佣兵怔了一秒后速速后退,本能的翻滚到了安全地带,接着,又是下一波撞击,不管不顾的疯魔,哪怕驾驶车辆的人都因剧烈的撞击吐出一口血来。
毫无章法。
眼前开始恍惚,太阳穴突突的跳起,仿若世界在开始崩裂。
【看吧,早就该放我出来了。】
【你闭嘴。】
【秦朝暮,锁着我没有用啊,我亦是你啊……】
“砰——”的一声,布加迪将人撞飞,自己也撞到了银杏树上。
凹陷的车门缓缓打开,继而是一个男人踉踉跄跄的走了下来,手里还拖着一根一米长的钢管,整个人都处于暴戾和疯魔,双眼发红,眼神带着杀气。
“你疯了吗?”国字脸狼狈的恼怒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