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诸伏景光：痛苦的记忆

  “我不做人啦——”
  【警校高岭之花为何忽然发出了不做人的宣言？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恶劣？欢迎收看本期的走进柯学……】
  不好意思，以上内容为系统小伊的吐槽，与正文无关。
  “学姐，你喝醉了吧？”
  诸伏景光立刻反应了过来，把小林美绪扶了起来。
  “不，我没醉。”
  “……这是几？”
  诸伏景光伸出两根手指。
  “根号2！”
  回答的很痛快，但是完全不对。
  果然是喝醉了啊。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什么啊，这家伙才只是喝了两瓶啤酒而已，居然就醉了？”松田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大概是比较容易醉的体质？”降谷零从刚刚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看着表情同往常一般无二的小林学姐，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学姐这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啊。”
  “不过刚刚那种话，是正常状态下的小林绝对不会说的吧？”伊达航笑道。
  “喝醉了小林学姐，看起来很乖巧嘛，就是内心有点……狂野？”
  山下由美忍不住戳了戳小林美绪的脸颊，引来了后者疑惑的目光。
  ？
  “卡哇伊～学姐贴贴！”
  由美像是看到什么可可爱爱的猫咪一般凑了过去，抱着小林美绪就不撒手了。
  啊，喝醉的学姐真的太～可爱啦！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还在发呆中的小林美绪，忍不住蹦出一个字，“笨。”
  被说了的小林美绪不乐意了，一把拽住松田的胳膊，一字一顿道，“不！笨！”
  精致的脸颊皱成了一团，小林美绪的目光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松田，眼中隐隐透出一丝委屈。
  “……行吧行吧，你不笨。”松田无法，只能这么敷衍着，艰难地把自己的手臂从对方的手中抽了出来。
  真是的，自己没事跟喝醉的人讲什么道理啊！
  不过，倒是难得见到她这么听话，还怪可爱的。
  咳。
  松田看着小林美绪被女生们安顿在最靠里面的角落休息，终于还是忍住了想要rua一下头的冲动，转身去看降谷零的表演了。
  “零，等下帮忙把气氛炒热一点，靠你了啊！”萩原叮嘱道。
  降谷零点点头，示意收到。随后他拿起了一把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重金属摇滚风的音乐，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嗨了起来。
  “酷～”
  “厉害！”
  “降谷君的表演很性感啊！”
  女生们直白的夸赞让降谷零趔趄了一下。
  性感是什么鬼？
  “不错嘛，zero，”诸伏景光给自家好友比了个赞，“看样子我也不能输了！”
  随后他找出自己拿手的贝斯，演奏了一曲律动感十足的《KIcK bAcK》，获得了全场掌声。
  “好听！”
  “斯高一！”
  “拜托了，诸伏君，请和降谷君一起成团出道吧！”
  被身边人的动静骤然惊醒的小林美绪还有些迷迷糊糊，在看到台上笑得一脸温柔的诸伏景光后，随手给他比了个爱心的手势，紧接着又睡了过去。
  诸伏景光：……
  随后，由美，加奈分别表演了自己擅长的乐器，萩原和另外两个女生则是一起表演了一首怀旧向歌曲，伊达航在一旁拿着沙锤跟着节奏一起摇摆，气氛一度被推向了最高潮。
  最后一位登场的则是松田阵平，同样也是表演歌曲。
  当他拿起麦克风，开口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被他惊天动地的歌声给镇住了。
  明明声音很好听，唱的也算投入，但是，为什么就是每个音都不在调上呢？
  其他人一下子懵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音痴？
  另一边的萩原研二早已偷偷捂着嘴笑出了声。
  【不行不行，即便是松田，我也……awsl~】
  完全没有预料到松田会是音痴的小伊在脑海中捂着自己的猫猫耳朵来回打滚，像是被折磨得受不住了一般，随后就把小林美绪彻底吵醒了。
  【你在做什么啊小伊，好吵！】
  【宿主，快醒醒！魔音贯耳了喂！】
  小林美绪揉了揉眼睛，终于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她就被舞台上唱得十分投入松田阵平给惊到了。
  老天啊，别人唱歌要钱，松田唱歌，可真是要命哦！
  “学姐，你好点了吗？”一旁已经逐渐适应了的诸伏景光坐到了她的身边，递过来一杯果汁，“喝点这个吧，应该会舒服一些。”
  “谢谢，景光。”小林美绪依稀记得自己半醉半醒之间看到诸伏景光在弹贝斯，但是对于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她却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因此也没有产生什么尴尬的情绪。
  等到松田终于结束了一曲之后，众人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下次还是让松田吹笛子吧，总之，只要别让他唱歌，其他做什么都行！
  “啊，学姐清醒过来了吗？”萩原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凑了过来，“那么，请容我采访一下，你对于自己刚刚发表的，不做人的宣言是怎么看待的呢？”
  小林美绪愣了一下。
  “我？我刚刚有这么说过吗？！”
  萩原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用相机记录下来，不过，在场的诸位都听得清清楚楚呢！”
  ！！！d(?д??)！！！
  【小伊，跟我说下，我刚刚都做了什么？】
  小伊：【……宿主啊，下次没事别喝酒了。】
  在得知了自己之前干的蠢事之后，小林美绪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冷静，冷静，这只是个意外。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小伊急忙劝说道。
  “咳咳，嗯，这个，看法嘛，大概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总结。”
  小林美绪尴尬了不过两秒钟，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她想了想之后，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萩原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昏暗的灯光下，面前的人用不带丝毫情感的语气，将这句令人无限伤感的话轻声说了出来，她的身上仿佛有着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将她和周围的其他人隔绝开来，无法靠近。
  而旁边的诸伏景光在这瞬间，也产生了类似的感觉。
  明明她就在自己身边，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一般。
  “嘛，开玩笑的啦～”
  小林美绪摆摆手，冲着他们眨眨眼，“谁还没有喝醉酒犯蠢的时候啊，对吧？”
  空气再度恢复了正常。
  “终于肯承认自己笨了？”松田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着身子调侃道。
  (︶︹︺)哼！
  小林美绪抱着胳膊别过身子。
  终于在聊天里占了一次上风的松田笑地很是开心，“喂，刚刚一开口就搞砸了气氛，现在既然已经清醒了，不如再重新演奏一首曲子，给大家收个尾？”
  “这次要欢快一点的啊！”
  松田冲着还在发愣的萩原和诸伏几人使了使眼色。
  刚刚那个气氛太不对劲了，趁着这个机会让她换换心情！
  于是，在众人一致的起哄下，小林美绪再度去到存放乐器的地方翻找了起来，随后，她看到了一件极为眼熟的东西，语气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们确定，要听欢快的？”
  “确定确定！”
  降谷零他们连连点头。
  “那……好吧。”
  小林美绪转过身，手中的物品赫然又是一个他们没见过的东西——长长的金属制成的管状物品。
  “这是什么？”诸伏景光有些好奇。
  “看起来和萨克斯有些相似，不过我也有些拿不准。”降谷零犹豫地说道。
  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接下来要鸡飞狗跳的不详预感。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这个乐器……”小林美绪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你们大概不清楚，这个乐器叫做——唢呐。”
  降谷零的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
  学姐该不会又要搞事了吧！
  “虽然很想要用这个给你们展示一下，不过，很可惜，我不会。”
  小林美绪遗憾地放下了这把唢呐，转而拿起了一把小提琴，“接下来，请欣赏《卡农》。”
  流畅地演奏完一首《卡农》之后，警校诸人把提起的心脏又放了下去，随后，大家便愉快地结束了这次联谊。
  \\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u003d
  “景光，关于之前那个纹身的调查……”
  回去的路上，小林美绪叫住了诸伏景光，连带着其他四人也一起停住了脚步，静静地听了起来。
  “目前来看，拥有纹身的可疑人员有三个，分别是摩托店的小哥，物部周三，后颈处有蝎子纹身；洗衣店老板外守一，靠近肩膀的地方有对称的观音纹身；五金店老板入江角夫，胳膊上有高脚杯的纹身。我了解到的信息就只有这些而已。”
  小林美绪将这些事情交代了一下，随后说道，“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对于那个纹身那么在意，但总归和那个纠缠你多年的噩梦是分不开的。如果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难题的话，对于你之后的身体情况也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
  她微微凑近，清澈的双眼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一样，“如果有能够帮忙的地方，请不要顾虑地委托我吧！”
  “谢谢学姐。”诸伏景光微微有些动容，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hiro，我一直都在。”
  降谷零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给予他肯定的支撑。
  “有事不要总是憋在心里啊，我们大家都能帮忙的，对不对，班长？还有小阵平？”萩原一手搭着松田，另一只手搭着伊达航，冲着诸伏景光比了个wink。
  “想要调查的话，还是大家一起，效率更高吧？”伊达航点点头，看上去格外的可靠。
  “不会有事的！”松田一锤定音道。
  “各位……”诸伏景光看着身边的大家，胸口涌上了阵阵暖意，在大家的鼓励下，他终于下定决心，把十五年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十五年前的长野县，当时的他还是个刚上一年级的孩子。某天，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时他和母亲在屋子里吃饭，父亲去开门，两人刚开始还在正常交谈，但之后那个男人说话却越来越激动，还传来了父亲的惨叫声。
  随后母亲一脸慌张地回到屋内，把他藏在了壁橱里，叮嘱他千万别出来，之后又传来的母亲和那个男人争吵的声音，但很快，母亲的声音也消失了，房间内只留下了浓厚的血腥味，和那个男人哄小孩一般的声音，“别躲了，没事了，快出来吧，有里。”
  透过壁橱，他看到了对方的胳膊上有着高脚杯一样的纹身，在那之后，他不知怎么的昏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因为参加初中夏令营而躲过一劫的哥哥，告知了自己父母遇害的事情。随后，兄弟俩被不同的亲戚分别收养，哥哥留在了长野县，而自己则去到了东京。
  因为当时的场景对他来说太过血腥，他患上了轻度失忆和失语症，与之相关的记忆都十分模糊，因此没办法确认凶手，连失语症也是在遇到零之后才开始逐渐好转。
  “我之所以想要成为警察，一方面是因为，想成为和哥哥一样的人，但更重要的，是要查清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诸伏景光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最近在学姐的帮助下，我感觉到自己的那些记忆逐渐开始清晰了起来，包括凶手的纹身，还有他口中提到过的那个名字，有里。\\\"
  有里，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也是那名杀人犯早夭的女儿，他印象里似乎参加过对方的葬礼，但是因为当时的年纪太小，他只是回忆起了对方的名字，最关键的，能够确定身份的姓氏却完全记不起来。
  听完了诸伏景光的剖白之后，众人沉默了一阵。
  没想到一直以来，景光都背负了这么沉重的事情。
  “是因为想要查出真相，你才想要去调查纹身的事情吗？”小林美绪微微叹气，“我知道了，之后再去那家店时，我会想办法再多问一些信息出来的。”
  “另外，针对你记忆恢复的情况，我也会对后续的药物进行斟酌，争取尽快让你想起全部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就从那个有着高脚杯纹身的入江角夫查起吧，”萩原紧跟着接过了话茬，“小阵平去查那个摩托店小哥，零去调查那个洗衣店的外守先生，班长就帮忙给我们打掩护，以及从教官那边调取相关资料，怎么样？”
  “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行动起来吧！”
  皎洁的月色均匀地铺在地面上，为归途的旅人照亮着前进的方向，也照亮了迷茫中的诸伏景光的心房。
  爸爸，妈妈，我会和我的朋友们一起，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保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