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倒霉的小林
“啊……”
小林美绪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景光送回了保健室，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就连酒精浓度含量那么低的果酒，自己居然也是一杯倒了么。
多少有点丢人了啊，这个酒量。
“抱歉啊，学姐，”景光脸上还带着一丝歉意，“你大概是不适合饮酒的体质，所以……”
锻炼喝酒什么的，要不还是别勉强了吧。
“我知道了。”小林美绪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她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谢谢你把我送回来，我现在感觉清醒多了。对了，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赶快过去吧。”
诸伏景光离开之后，小林美绪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闷闷地和小伊聊着天。
【小伊，我这个体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怎么沾酒就醉啊。】
【这个么……我也不清楚。不过上次宿主提前服用解酒药之后，情况貌似要好一些。】
【从一杯倒变成三杯倒，这也算好一些的话……看样子之后我要跟酒精划清界限了。】
【不过，宿主之后不是打算走科研组的路线么，不喝酒也没什么的吧。】
【说的也对。】
小林美绪这样想着，终于打起了精神，洗了把脸之后继续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之前不清楚情况也就罢了，从她过来之后，因为掌握了柯南的部分剧情，为了能够更好地打入黑衣组织，她便开始专攻细胞再生方面的研究了，毕竟，黑衣组织的梦想似乎是长生不老还是起死回生来着，雪莉制造的aptx4869的作用也是让工藤新一直接变小了10岁，所以，从这方面入手，一准没错。
在她苦心钻研医药细胞知识的同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然被鬼冢八藏秘密地叫到了校长办公室，里面，一位有些面熟的长官正审视着他们。
“降谷零，诸伏景光，对吧？”
“你们想要加入公安吗？”
田口雄二面色严肃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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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的时间很快流逝而去，小林美绪揉了揉因为查资料而有些发红的眼睛，伸展了一下久坐发酸的身体，这才发现日光逐渐下沉，快要天黑了。
可以下班了。
她的脑中快速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又想起了之前和萩原研二的约定。
嘛，还有40分钟左右，回去换身衣服好了。
刚好景光给自己带了蛋糕，晚餐就可以省了。
计划好之后，她慢慢悠悠地离开了保健室，朝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走下来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站在楼下不远处的樱花树下了。
“等很久了吗？研二？”
小林美绪换了一身休闲服，她打算聊过之后再去跑跑步，锻炼一下。
“没有，我也才刚刚过来没多久。”萩原说道，“学姐是打算之后去锻炼吗？”
“是啊。”
“那我们边走边聊吧，就当热身了。”
“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远处的墙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正是悄悄跟来的松田阵平。
哼，我倒要看看，萩在打什么主意。
抱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松田偷偷跟在了两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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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美绪觉得，今天大概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当然是因为面前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萩原研二了。
因为考虑到她之后要训练的缘故，萩原之前提议，干脆去借一个新的训练室，既方便谈话，又能够给她提供训练场所。
只是没想到，来到训练室之后，萩原开场就放了个大招，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问题。”
“学姐的话，应该对这个问题很有研究才对。”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又称多重人格障碍，表现为一个人身上显示出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同“角色”的人格特点。这些不同的“角色”各自有着自己的行为习惯、思考方式、自己的生活环境和对自己的认知，轮番主导一个人的行为。
按照萩原研二的性格，能够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至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
简而言之，自己是双重人格的情况，掉马了。
不过，单单只是这个问题的话，她其实也并不会特别慌乱。
不过，出于对《名侦探柯南》这部动漫的致敬，她选择——垂死挣扎一下。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小林美绪面色镇定，抬起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好嘛，多么经典的求锤得锤的语式。下一句怕不是，推理很精彩，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小伊在脑海中吐槽着，被小林美绪无情地屏蔽了。
“嘛，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没必要否认了吧？”萩原说着，将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从校外的初遇见到她英雄救美，讲到她私下教训石田，再辅之以降谷零提供的，她调查松田的过往时有些突兀的变化，以及她自己提到过的，对妹妹的诸多评价，将这些线索汇总起来之后，其实就很容易得出结论。
毕竟，她并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推理很精彩，可是，你有证据吗？”
小林美绪轻轻拍了拍手。
没错，这句台词她早就想找机会说一下了！嘿嘿。
小伊：……合着我刚刚抢戏了啊。
面对小林美绪的质疑，萩原又列出了他所搜集到的证据——他之前几天可没闲着，而是费时费力地找到了另外的几个当事人，包括之前被小林救下来的妹子，包括石田笋，以及摩托店的物部小哥，调取证词，构建出了关于小林美绪妹妹的大致性格，再结合小林美绪之前自己所说的部分事实，通过网络渠道，搜查到了她的家庭成员的具体情况，果不其然，正是之前他们在校外相遇时所说的名字——小林奈绪。
“如果你仍然坚持否认的话……”萩原拿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自查表，“可以直接通过这个自查表，来大致判断你的心理状况。这是我从青山第四医院心理方面的专家那里拿到的，可信度很高。”
“怎么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萩原认真地看着她，面色平静。
老实说，看多了他经常挂着的很有亲和力的笑容，忽然一下子收敛了所有的表情，还是蛮有压迫感的。
小林美绪沉默了片刻，露出了一个略显轻松的表情：“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否认了。”
“没错，你的推理是正确的，我确实是双重人格。”
萩原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刚想开口进行劝说，就被小林美绪接下来的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个症状并非像景光那样，是创伤后遗症，而是我自己主动造成的。”
萩原一愣。
主动造成？什么意思？
“家人离世之后，我的抚养权就被交到了外婆手中，但是在那之后的第三年，外婆也因为身体缘故，离我而去了。那之后，我就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窗外，两只蝴蝶在花丛之中翻飞追逐，翩翩起舞，小林美绪轻轻感叹道，
“一个人久了，总是会有些孤单的。”
“所以，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妹妹能够陪在我身边。”
“我们既然是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的双胞胎，那么，我之后的人生里，理所应当要有她的身影。”
“生而相依，不可分离，至死方休。”
如同诅咒一般的话语在空旷的教室中回荡着，萩原研二蓦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小林美绪的话刚刚落下的那一刻，训练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松田阵平的身影如同一阵旋风一样冲了进来。
他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闪烁着名为愤怒的火焰，那股灼热像是要把面前之人燃烧殆尽。
“你居然自己给自己制造出了一个第二人格？！”
“你这样也算医生吗？！”
小林美绪惊呆了。
怎么回事？松田怎么会突然出现？！难不成，他刚刚都听到了？
“你怎么……”
“不要胡闹了！”松田像是终于无法忍耐一般，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那么不想要一个人的话，我也可以的吧？”
什，什么？
另外的两个人都惊呆了。
“听好了——”
如同青松一般的气息将她层层包裹起来，她被松田轻轻笼在自己身前。
“我喜欢你。”
“不管你做什么，都可以找我一起。”
“自此之后，你也不会再是一个人。”
低沉的音色如同大提琴的演奏般，将他的心情缓缓传送到另一方的身边，小林美绪的脑中却像是忽然炸开了一朵烟花，一片空白，唯有松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提醒着她，眼下发生的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你做了什么？！”
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小林美绪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属于小林奈绪的人格再度浮现而出。
她猛地推开了松田阵平，面上是被冒犯了的恼怒，
“你这家伙，难不成，是想要从我这里夺走她吗？！”
这诡异的转折，让原本情绪有些不稳的松田愕然不已。
不是，居然还可以这样吗？
哪有这样的！
一旁的萩原研二看到这一幕，反倒是更加沉着了一些。
原来如此，是情绪剧烈动荡的时候，才会切换人格吗。
他原以为，是姐姐对于同伴和家人的执念导致了“妹妹”的出现，不过，现在看来，占有欲更加强烈的，居然是“妹妹”么。
真是不可思议。
“谁？！”
小林奈绪犀利的眼神猛地看向了训练室的后门。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一个隐蔽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微风拂过，一丝耀眼的金色若隐若现。
降谷零？！
【今天是什么情况？！掉马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让我接二连三地社死吗？！】
【以及，你们几个是葫芦娃救爷爷吗？还非得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小林瞳孔地震。
【淡定，宿主，社死而已，小场面。】
小伊咔擦咔擦地咬着薯片，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的剧情。
【往好处想，至少你不用直接面对松田的告白了不是吗。】
【……说的好，下次别说了。】
“刚刚听到了一点动静，所以过来看看，”降谷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双手插兜地走了进来，“你们是在吵架吗？”
逆着光，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零？”萩原研二总觉得对方身上有股奇妙的违和感，于是试探着问道，“你刚刚……没有听到吗？”
“如果你是指，小林学姐的双重人格，我的确是听到了没错。”
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小林奈绪的眼神有些奇怪。
降谷零神色莫名，“如果是生病的话，想办法治疗就好了。”
“不过，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他紫灰色的眼眸紧紧地盯住了面前的人，从兜里拿出了一瓶极为眼熟的药剂。
“回答我，这个是什么？”
“你之前，对外守一做了什么手脚吗？”
如同一桶冰水从头顶上浇灌下来，小林奈绪感到自己的骨头和血液一阵冰冷。
被发现了吗。
被发现了啊。
“怎么，那个犯人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林奈绪冷笑一声。
“他昏迷了。”
降谷零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刚刚过去了不到一星期，就陷入了无端的昏迷之中，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血液检测也没有查出任何毒素，结果显示，他身上的器官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地在衰老，原因不明。”
“现在想想，这个药剂的气味的确和往常有些不同。”
“是你做的吧。”
他的语气并没有多么严厉，表情也极为平静，可小林就是能够感受到，他现在就像是矗立在灼热岩浆上的冰层，内心早已翻腾不已，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等等，零，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萩原连忙拽住了降谷零，“小林学姐，她没有动机去做这样的事情吧？而且，如果真的有这种神奇的药物，也不大可能是她现在能够制作出来的吧？”
“对吧，小阵平？”
一旁的松田忽地想到了之前去到小林美绪原来的学校和邻居家调查到的事情，沉默不语。
“那孩子平时就独来独往的，似乎很不好接触。”
“小林啊，她……怎么说呢，似乎很抗拒其他人介入她的生活一样。不是没有孩子试图成为她的朋友，但都被她用各种方式拒绝了。”
“为什么要打听她？涉入案件了吗？”
“这也难怪，我之前还看到她满是仇恨地用小刀刻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真的有些恐怖。”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昏迷了啊。”
片刻之后，小林奈绪悠悠开口，“看样子是兑换的剂量没有掌握好。”
“真是可惜呢。”
她露出一个天真中带着残忍的笑容，成功地激起了在场众人的迷惑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