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核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自从上次听了小林美绪的自述，他们两个就不约而同地坚定了要加入公安的决心。
  “zero，你真的考虑好了？”
  “嗯，别担心，我原本就打算加入的，要找到爱莲娜医生嘛。”降谷零目光坚毅地回答道，随后又试探地看向自己的幼驯染，“倒是hiro，我有些担心你。”
  “你的性格太温和了，不适合去做这些……不好的事情。”他说着，微微皱眉，“如果只是想要帮助小林学姐的话……”
  “不，我也并不只是为了这个。”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我之前想要当警察，是因为家庭的变故。但是我很幸运地遇到了你们，查到了事情的真相，并将真凶抓捕入狱。在那之后，我的理想就已经改变了。”
  “我想要让大家能够更加幸福地生活，想要如我，如她那样的悲剧不再重演，为此，我愿意拼尽全力。”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这是我对自己做下的承诺。”
  “我知道了，那，之后就一起努力吧。”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熟悉的办公室内，田口雄二将两人递交过来的申请表放入文件袋中，严肃地说道，
  “你们的决心我已经看到了，那么，之后的笔试，面试，你们可以准备起来了。”
  话说到这里，照理就应该结束此次会谈了。然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田口雄二耐心地询问道。
  “田口警官，关于小林美绪……”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打断了，“小林？她怎么了吗？”
  田口雄二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心中已然有了些许猜测，“你们，和她很熟？”
  “我们是朋友。”降谷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事实上，我们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涉及到和您有关的部分，有些疑惑想要请您解答一下。”
  “哦？”
  田口雄二眼眸微动，心头已经快速地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以说，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肯通过她的申请，以及，您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降谷零快速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小心地略过了小林美绪的心理问题，在这个过程中，眼神全程盯着对方不肯移开。
  毕竟，小林美绪都已经做到了那样的地步，现在让她放弃，是一定行不通的了。
  那么，关键就在于，这位长官接下来的打算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田口雄二忧虑地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头，露出了疲累的面容，“那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乱来。”
  “既然拦不住她，就只能尽可能地保障她的安全了。”
  “但是，她虽然有着能够豁出性命的决心，但她见过的黑暗实在是太少了。”
  田口雄二叹了一口气，“她对真正的犯罪组织的邪恶，根本就没有实质上的概念。”
  “若是她真正见识过那份罪恶之后，恐怕就不会、也不敢再去接触那些东西了。”
  诸伏景光有些明了。
  这属于是理论和实践的差异。
  就像是大多数人第一次去鬼屋，一般都是这样的情况：
  脑子：我不怕，我可以。
  身体：不，你不可以。
  “所以说，我准备让她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受一些与之相关的考核。”
  田口雄二忽地看向两人，眼中不怀好意的意味，“正好，既然你们和她关系不错的话，就一起来帮帮忙吧。”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中忽地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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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是解决了。”小林美绪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从繁重的实验中脱身出来。
  “两天时间完成解药的制作，即便是作为毒药的制作者，也还是有点累啊。”
  接下来，只需要把这个交给零，让他带到外守一那边，想办法给他服下就可以了。
  随后，她站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看到了窗外大片的晚霞将天空渲染成绮丽的色彩，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哎呀，已经这么晚了嘛。”
  “这个时间，警校的食堂已经关了，干脆出去吃好了！”
  她想了想，决定给自己小小的放个假。
  【小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有有有！】小伊立刻兴奋了起来，【想吃鲷鱼烧！章鱼小丸子！还要可丽饼！】
  【都是小吃啊~没问题！那今天就去城里的小摊上逛逛吧！】
  小林美绪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耶！】
  身为系统，小伊其实是尝不到什么味道的，但是没关系，宿主可以啊！品尝美味的快乐，通过情绪的传导自然地传递给它，四舍五入就是它吃到了！
  几分钟后，小林美绪便出现在了东京新宿区的街头。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身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正悄悄地跟了上来。
  “一定要这么做吗？”诸伏景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对她而言未免有些……”
  “hiro，这是她必经的一关，之后如果面对敌人的话，情况只会更糟，所以，提前的演习是很有必要的。”降谷零面色平静，“如果你对她下不了手的话，可以退出，让田口警官换其他人来。”
  “不行！”诸伏景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不可以，不可以交给其他人！
  “既然如此，你就把那些多余的怜悯统统抛开。”降谷零握着刀的指尖也隐隐有些颤抖，“把自己当作是穷凶极恶的犯人就好了。”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眼神黯了黯，随后燃起了坚定而狂热的光芒。
  “计划开始。”
  降谷零对着联络器的另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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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章鱼小丸子，谢谢。”
  “请慢用。”
  小林美绪将热腾腾的小丸子送入口中。
  “嘶——好烫好烫！”
  她微微张开嘴巴，用手掌快速地给自己扇风降温，随后将丸子咽了下去。
  “真好吃~”
  正在她享受着美食的乐趣之时，一声尖叫忽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抓小偷啊——”
  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敏锐地捕捉到声音的源头：是一个未成年的国中女生。
  对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包包，一边叫喊着，一边朝着前方某个快速奔跑的身影追逐着。
  看样子，少不了要见义勇为一次了。
  她瞄准了前面那个快速奔跑的小偷，快速地拉伸了两下，用上了自己这些天锻炼出来的一点内力，快速而轻盈地追赶了上去。
  混在人群中的某个路人观察了一下，对着通讯器说道。
  “目标还有三分钟达到，请做好准备！”
  “收到！”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将身上的伪装放置好，整个人看上去壮实了许多，随后他们戴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特制头盔，遮掩自己面容的同时，里面的特殊装置还能够让他们的声音变成无法分辨的电子混响。
  三分钟后，小林美绪追着那个小偷来到了一处偏僻破落的的街区，一把抓住了他，将对方双臂反剪，按倒在地。
  “失主已经报警了，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还能少受点罪！”
  原本的失主，那个女孩在路上有些坚持不住了，于是她叮嘱了一句让她赶快报警，随后自己独自追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小偷带着哭腔叫喊道，“任务完不成的话，我弟弟会被那群家伙弄死的！”
  居然还有更大的牵扯么？
  “怎么回事？说清楚！”
  小林美绪微微放松了一些力道，却被对方抓住了机会，猛地翻身挣脱开来，手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麻醉喷雾，朝着她喷射过来。
  ！！！
  猝不及防地被吸入了大量的麻醉喷雾，小林美绪的脑袋逐渐开始有些昏沉，她立刻咬破了舌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并快速地朝着旁边退开，躲避着对方接踵而来的攻击。
  小偷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是刀，不是枪，居然是麻醉喷雾！
  电光火石之间，小林美绪猛地反应了过来。
  那两个人是同谋！是用这种方式把人骗过来的！
  是无差别攻击么？目的呢？想要贩卖人体器官？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用途？！
  听起来，这之后似乎还牵连到集团犯罪。
  是现在立刻解决这个小虾米？还是将计就计，抓出对方背后的大鱼？
  选后者！但是，要给同伴和可能到来的警察留下线索。
  小林美绪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随后腿部猛然发力，将对方踢到在地，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能够证明身份的职工证丢在了较为隐蔽的树根旁边，然后快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解毒用的小药丸吞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装作体力不支一般，在对方再次攻过来的时候假装晕了过去。
  而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被不远处拿着望远镜观察的田口雄二看在了眼中。
  短时间内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很优秀的人才了，不过……真正的灾难还在后面。
  能够坚持的下去吗，美绪。
  半小时后。
  “砰！”
  某个废弃的仓库里，装晕的小林被随意地甩在了冰凉而结实的地面上。
  忍着身体的疼痛，小林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就是今天的收获？”
  一个经过伪装的电子合成的声音不满地说道。
  “是，是的。”微微颤抖的声音，是刚刚那个小偷？
  “我已经照您说的去做了，所以……可以放过我弟弟了吗？”
  “不过是让你抓两个人，居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啧，没用的东西！”
  “抱歉！下次一定不会了！”
  紧接着，像是磕头一般的“咚咚咚”的声音响起。
  “行了，滚出去吧，抓紧时间再去弄几个人回来，运气好的话，你弟弟还能留下一个肾。不够的话……你就自己顶上，听明白了没有？！”
  像是厌烦了一样，对方这么说道。
  “是！”
  紧接着就是小偷千恩万谢，飞快地跑出去的声音。
  这么说来，果然是贩卖器官的集团吗？小林美绪默默在心里整合着资料。
  目前为止，她得到的情报还远远不够，对方的人手，布防，目的地，还有掳掠的人数，都还不清楚。
  要是他们能离开一段时间就好了，那样自己就有机会去探索一下了。
  然而，事情却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因为她很快就听到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同伙？
  “先来验验货吧。”
  同样的辨不清男女的电子伪声。
  一只手忽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强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紧接着，她听到了对方有些兴奋的声音，
  “老大，仔细看看，这女的长得还不错唉！”
  随后，那只禄山之爪又在她的胸口狠狠地抓了一把，
  “身材也很棒！”
  “在卖掉之前，不如就让她’物尽其用‘吧？”
  这个混蛋！
  小林美绪心头的怒火猛地升腾了起来。
  “那些事情等下再说，”似乎是大boss的幕后黑手说道，“交接的人马上要来了，先把他们安顿好，等那小子再搞几个人过来，这批货物就准备齐全了，到时候想怎么处置，随便你好了。”
  “好！”小弟的声音中似乎还透着些许的遗憾。
  随后，她听到了两人离开的声音。
  随后，小林美绪缓缓睁开眼睛。
  在确定了这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逐渐放开了手脚，慢慢地探索着周围的环境。
  黑漆漆的仓库里悬挂着几个不甚明亮的灯泡，有些考验她的视力。
  周遭是随意放置的一些箱子，地面上到处是干涸了的黑色血迹，一眼看过去令人有些触目惊心。
  小林美绪微微皱眉，这种粗糙的环境，看上去更像是个临时据点。
  她顺着干涸的血迹寻了过去，看到了一个似乎是行刑用的电椅，上面的血迹还比较新鲜，像是不久之前有人刚刚在这里经受过折磨。
  她在脑中仔细回想了一遍对方刚刚的谈话，确定短时间内他们应当不会撤离，下意识地想要摸出手机报警，却摸了个空。
  应该是被那个小偷顺走了。
  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溜出去通知其他人了。
  根据自己感知到的时间推断，这里应该距离新宿不远，逃出去以后遇到人的概率应该比较大。
  这么想着，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仓库门的旁边，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随后猝不及防地和门外的一双深红色的眼瞳对上了视线。
  ！！！
  她猛地捂着心脏，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紧接着就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抓到你了。”
  如同恶魔一般的高大阴影缓缓袭来，朝着她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