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工人上线

  “不要啊——”
  凄惨的叫声从房间里传来。黑井心下一惊，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大小姐？你没事吧！”
  随后，她就看到理子被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一边一个将她拽着拧成了麻花的场景。
  “请住手！”
  啪嗒一声，两人同时松开了手，理子也应声而落。
  “啊咧？奇怪，一点也不疼？”
  理子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下软蓬蓬的咒力垫子，然后就看到一个漂亮可爱的女生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没事吧？”
  “……嗯。”
  她借着凛生的力道站了起来，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好感，连带着声音都变得轻柔了起来。
  “别担心，理子。”
  凛生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散开的头发，“我们是咒术高专的人，是来保护你的。”
  “关于这一点，旁边的黑井小姐也可以作证。”
  黑井连连点头。
  “确实如此，和这位小姐一样，那两位先生也是我们的同伴。”
  “唉？！”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理子终于相信了他们是来保护她的说法。
  但是……
  看到一旁已经自顾自开始聊天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理子还是忍不住吐槽道，“怎么看那两个人都不像是好人吧！”
  “一个戴着奇怪的盲人墨镜，另一个打耳钉不说，还留着那么奇怪的刘海。”
  说罢，她又抓住了凛生的手，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不像这个小姐姐，一看就让人觉得格外的可靠。”
  凛生：……你是懂拉踩的。
  “你说什么？！”
  五条悟插着兜走了过来，摘下了墨镜，不爽地问道，“你仔细看看，我不像好人吗？”
  又来了。
  杰无奈扶额。
  每次悟闯了祸，就喜欢用这一招。
  不过他的确有恃靓行凶的资本，即便是那么讨厌他的歌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颜值的确很抗打。
  理子显然也不例外。
  她被那双美丽到无法形容的眼睛震慑住了几秒，回过神来却还是嘴硬地说道，“长的好看又不一定是好人……”
  五条悟叹口气，“这小鬼比之前想象的有攻击性的多啊！”
  “还以为同化的事情会让她多愁善感，想着要如何顾及她的感受呢。”
  “哼，才不会呢。”
  “听好了，天元大人就是本姑娘，本姑娘就是天元大人！同化之后，本姑娘的意识，内心，灵魂同化后也将会活在天元大人……喂，你们倒是给我认真听啊！”
  理子径直站到了桌子上，发表着自己的演讲，却猛地发现另外的两个人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只能怏怏地跳了下来。
  “理子。”
  凛生单手托腮，坐在她的对面，眼神中却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同化的事情？”
  考虑？这种事情……还有考虑的余地吗？
  理子微微张口，想要回答，却被凛生打断了。
  “我并不是在试探你的决心，这个问题很重要，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她看向这个尚处于迷茫中的小姑娘，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然，你可能一时间没办法理解，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
  “我们这次是为你而来的，而非是为了星浆体。”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为了去死的，你也一样，应当有选择的权利。”
  “为了他人而牺牲自我，这个行为听起来似乎是很高大上，但……实际上呢。”
  “百年之后，人们或许根本想不起，曾经还有这么一个人，为他们付出了这样大的牺牲。即便是想起来，大约也只会想到星浆体，而非天内理子。而为此付出了性命的你，却只能永久地沉沦在地底的深渊之中，除了孤独，再无他物。”
  “这不公平。”
  “你还这么小，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去认识新的朋友，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
  凛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坦白说，我是不赞成这种类似活祭的仪式的，当然，他们也一样。”
  “如果，你不想同化的话，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送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不是试探，而是我们发自内心的想法。”
  “可是……如果不能完成同化的话……”
  理子犹豫了一下，
  “天元大人一旦出了问题……”
  “而且，你们没有完成任务的话，不是也会受到惩罚吗？”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凛生柔和了眼神，“能够设身处地地替他人思考，理子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啊。”
  “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或许还不清楚，那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千年难遇的咒灵操使，可以通过吞噬咒灵无限量掌控咒灵的奇才，另一个也是极为稀有的天才，“六眼”的拥有者，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家主，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特级，未来将会是咒术界的支柱，是现如今最强的存在。”
  “所以，即便是任务失败，我们也不会有问题的。”
  “至于天元大人那边，就更不必担心了。”凛生想了想说道，“人类自出现至今已经有了长达几百万年的历史，在这其中，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灾祸，寒潮、地震、海啸甚至陨石，却依旧能够顽强地存活至今。”
  “人类的适应性是很强的。”
  “他们看起来明明那么弱小，在遇到难以抵抗的危险时，却往往能够团结起来，互相帮助，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能量。”
  “他们其实并不弱小，也并不需要保护。天元大人的结界也是一样。”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强者一定要保护弱者的规定，不论是谁，他的生命都极为宝贵，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负责而已。”
  “而且，说不定这样的保护，反而限制了大家的成长呢。”
  “嘛，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未必正确。”
  “总之，即便最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也不过是历史潮流中溅起来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小水花而已，最终都能够被克服，被解决的。”
  “而我们每个人，也正是为此而努力着，不是吗？”
  她轻轻一笑，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理子迷惑、不解再到释然的目光。
  “虽然我还不是很能理解你所说的话……”
  “但，能够作为我本人而非星浆体得到肯定，我很开心！”
  “即便不是星浆体，我的生命也是有意义的，你是想要告诉我这个，对吧？”
  “谢谢你，凛生！”
  理子忽然抱住她，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看到这一幕，黑井美里也忍不住捂住嘴巴，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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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的身后，五条悟和夏油杰愣愣地看着凛生，似乎还沉浸在她刚刚所说的那番话之中。
  是这样么？
  强者其实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去保护弱者。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弱者，其实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自己等人一直以来所谓的保护，所谓的付出，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以为是了呢？
  还有……自己所认为的强，真的很强吗？
  夏油杰忍不住反思了起来。
  而一旁的五条悟，此刻蔚蓝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无比奇异的光彩。
  自出生起，他就被告知了，你的力量很强大，要去帮助他人；你的出生打破了平衡，所以祓除咒灵是你应尽的责任……
  虽然偶尔会觉得有些厌烦，但，他其实是有把这些话听进去的。
  可……这样的力量，又不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
  偶尔看到自己救下来的一些人，露出无比丑恶的嘴脸，做着极为恶劣的事情的时候，他也会隐隐有些厌烦。
  这样的人，有什么必要去救呢？
  现在，他终于弄清楚了。
  答案是，没有。
  的确没有必要去救。
  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负责，世界离了谁都一样会继续运转。
  自己救人，只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已，绝非是什么可笑的责任。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
  明明自己才是老师，却像是被学生点醒了。
  稍微……有点开心。
  你还真是……时刻都能够给自己带来惊喜啊。
  凛生。
  此刻，那双能够看透一切、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六眼，长久地停留在那个女孩的身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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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深入的交谈之后，理子同意了他们的方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将自己的衣服换给了凛生，便准备和黑井一起离开。
  “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吧！一路顺风，理子。”
  凛生笑着挥了挥手。
  “嗯！凛生也是，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精彩的活着啊！”
  理子此刻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五条和夏油也一样！谢谢你们的帮助！”
  “未来……一定会再见面的！”
  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不远处的海平面浪花一朵朵地拍打在岸边，映射出波光粼粼的美丽画面。
  “呐，我们也是时候该出发了吧？”
  凛生转过身，海风将她的长发轻轻卷起，柔和的夕晖从她的身后照射下来，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暖橘色的纱衣，无端地吸引着他人的注意。
  “走吧。”杰垂下眼眸，敛去了眼中的惊艳，转过身叫上了五条悟，“灰原和七海差不多也快到了，去机场和他们汇合吧，悟。”
  “知道了，”五条悟戴着墨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随后大手一挥，将凛生拎了起来，“从现在起，我们就要改下称呼了，连带着行动也是一样，对吧，“理子”妹妹？”
  凛生：……
  “就不能正常放我下来走路吗？”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道：“不可以哦~”
  “毕竟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护卫星浆体，所以，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一刻都不能哦！”
  “不过，悟，这样子把人拎起来的确会让人有些不舒服，血液不太流通。”
  一旁的杰微微皱了皱眉，“不如大家直接坐我的虹龙过去吧，速度也快一些。”
  凛生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dK悟还不会瞬移呢，自己要是这么一路被拎过去，身体的问题倒还好说，主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会觉得很奇怪吧！
  她才不要在大家面前丢脸呢！即便是用“天内理子”的假身份也不行！
  想不到这个时期的夏油杰居然这么通情达理！难怪五条老师会对他念念不忘，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妈妈吧！
  自己真是错怪他了啊！
  “……好吧。”
  夏油杰召唤出自己的虹龙，随后又做出了一个极为绅士的姿态，“请吧，“理子”小姐。”
  “多谢。”
  凛生按着自己的裙角坐在了最前面，还稍稍有些受宠若惊。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冲绳一日游！用“理子”做诱饵，把那些暗中窥伺的杀手统统一网打尽！”
  五条悟欢呼了一声，像是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兴奋得不得了。
  “走咯！”
  气流快速地从身边划过，三人乘着长长的龙形咒灵飞在空中，心中却不复之前的担忧，有的只是满心的欢喜和轻松。
  抵达机场后，凛生终于见到了他们口中提过的一年级的学弟。
  留着黑色蘑菇头，眼睛大大的阳光少年热情地冲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夏油学长！这里这里！”
  另一个金发，看起来一脸严肃的少年看到他们过来，稍微站直了身体，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做准备。
  “到了。”
  夏油杰将凛生扶了下来，五条悟则是自己跳了下来，
  “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这是灰原雄。”
  “你好啊！你就是星浆体天内理子小姐吧？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看起来是很外向的个性啊。
  凛生这么想道。
  “这是七海建人。”
  “初次见面，天内小姐。”
  七海一板一眼地鞠了个躬。
  “呃，佐……我是天内，请多关照。”
  这人就是之前五条老师提过的，娜娜明？
  看起来哪里像是和她有共同话题的样子啊！
  没错，为了使计划看上去更为真实，他们几人并没有把凛生“偷梁换柱”的事情告诉灰原和七海，反正他们之前也没有见过凛生和理子，而且，这样一来，任务失败后，他们两个不知情的人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喂喂，不要就这么忽视我啊！”
  大龄儿童五条悟不满地凑了过来，像是拄拐杖一样把自己的胳膊靠在凛生的脑袋上，任性地说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出发吧！”
  “还有，“理子”路上要记得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哦！”
  说罢，他又恶劣地把凛生的头发揉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感受到头上传来的不容忽视的重量，凛生反手一肘砸在了五条悟的腹部。
  “快点闪开，你这个大猩猩！我脖子要断了！”
  当然，没能砸中，因为后者开了无下限。
  可恶，这家伙一定是趁着自己现在要伪装身份，不能揍他，才趁机报复的！
  夏油杰和灰原雄在旁边说话，完全没在意旁边两人的打闹。
  一旁的七海心累地叹了口气：……唉，不想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