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旗会之死
“现在可以说了吧？玩具刑警先生？”
被带到安静的地方后，中也看向亚当。
“当然。”
亚当先是向中也展示了三年前英国女王在钟塔侍从的保护下被暗杀的案件。
“没有外伤，却能把人的骨头切成1200多块？！”
这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是个怪物！
中也有些惊讶。
“已知和这个案件相同的暗杀行动已经发生了不下八次，却始终没能抓到魏尔伦的身影，为此，欧洲那边决定换个调查方式，也就是从中也先生入手。”
“我？”
“九年前，魏尔伦试图同情报员兰波争夺你，却因为那场爆炸失败了。近一年来，中也先生在黑手党声名鹊起，据推测，有99.99%的概率，他在得到消息后会再度前来谋夺，甚至杀掉你。”
“用我当诱饵吗？呵，”
中也冷笑了两声，“但是我拒绝！”
亚当：“唉？为什么？”
“我可是黑手党啊！哪有黑手党会因为敌人太强而哭着去求警察帮忙的！”
“他要来暗杀我的话，正面对抗就好了！”
霸气的回答，放在他身上，却又像是理所当然。
“人类的行为还真是不合常理。这样下去，任务无法完成，组建机械刑警的刑事机构的梦想就无法完成……”
亚当说着，体内的机械开始运转，“正在搜索应对方式……”
几秒后。
“这样好了，我会付钱，请协助我吧，中也先生？”
“说服力太差了吧！”
“那，招待您去英国旅游？附带导游的那种哦？”
“没兴趣。”
“那机器人笑话如何？”
“本机在英国街上的时候，一个小偷将咖啡泼在首相身上，首相没有对小偷，而是选择对一旁的我发火，询问理由的时候，他这么回答我：因为，你没有选举权。”
亚当给自己鼓了个掌，“有趣吗？那就请在同意书上签个字……”
“哪里好笑了啊！而且，就算好笑也不是帮你的理由吧！”
“再度搜索应对方式……”
啧，这家伙还真是麻烦！
中也暗自吐槽了一声，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他几句，便找机会偷偷溜掉了。
“等一下，中也先生——”
看着亚当跑向了另外的方向，中也松了一口气，随后，一辆车停在了自己面前，是黑手党的车子。
“首领有请。”
“知道是什么事吗？”
“据说是与荒霸吐有关。”
坐在阴影中的男人扶了一下头上的帽子，声线有些低沉，“旗会的各位已经先行过去了。”
“开车吧。”
中也关上车门。
“中也先生——”
亚当再度出现，跟在车子后面追了过来，努力地朝着他喊道——
“快下车！那家伙就是魏尔伦！”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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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看向身旁的金发男子，目光落在了他戴着的，有些眼熟的帽子上，
“那个帽子……是兰堂留下来的那个！”
“坐好了，现在起，要开始加速了！”
魏尔伦踩下油门，单手接住了中也的拳头，轻轻一挥就将他击倒在座椅上。
“太轻了。”
“有好好吃饭吗？作为哥哥我很担心啊。”
“是吗？那你一定很重吧！”
重力开始发挥作用，驾驶位逐渐向着下方陷落，魏尔伦却纹丝不动。
“只有这样而已吗？”
如同一座大山忽然降临在身上，中也被重重地压倒在座椅上，努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那个家伙的异能，也是重力！还是比他更强横的重力！
“已经说过了吧，我是你哥哥，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手足相残呢？”
魏尔伦轻轻叹了口气，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欧洲人哥哥！”
“那也是谬论，我不是欧洲人。准确的是，我连人类都不是，只不过是军队研究员制造出的，用于操纵异能的人类灵魂的伪造品，2383行方程式。”
“这一点，你也一样。”
“你或许不是，但我的确是人类！是乡下海边长大的小鬼！同伴们证明了这一点！”
手臂处青筋猛然暴起，中也一边努力地对抗着身上的重力，一边否认道。
“那是军方的操作，伪造的情报。”
魏尔伦声音平静，却又像是充斥着一丝浅淡的忧伤。
“你并非人类，而只是没有灵魂的字符，那是永恒的孤独，如同飞行在宇宙中的彗星，数万年只有虚空。”
“但是，就算是没办法被治愈的孤独的彗星，也可以在他的身边一起飞行。”
“只要是拥有同样孤独，同样温度的彗星。”
“跟我走吧，中也。”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一股荒谬感袭上心头，可他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事情应当不会这么简单。
两人交谈间，亚当已经追了上来，随后操纵着一辆无人的货车强行撞击了过去，于混乱中将中也救了出来。
“趁现在快逃，中也先生！”
然而——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魏尔伦再度出现在两人身前。他轻轻拂去肩膀上的灰尘，看向中也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如同兄长般的慈爱与包容，
“九年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梦想和你旅行。”
“兄弟二人，暗杀之旅。”
“我们拥有的是无意义的生，那么，就让制造我们的人，感受同样的东西吧——
“无意义的死。”
他朝着中也伸出手。
中也向前走了两步。
“不可以过去！”
亚当拔出手枪对准了魏尔伦，“如果你握住那个人的手，你就是全世界的敌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
中也抬起头，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发严重了起来，
“刚才，钢琴家他们接到了通知，说联络员传达了任务。”
“回答我，他们五个，怎么样了？”
……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魏尔伦缓缓开口，
“旧的同伴，已经不需要了吧？”
右手轻轻一击，随后，被冲击地变形的车厢后座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掉落在地上。
是宣传官。
美的雌雄莫辨的面容上沾满了血污，瞳孔已经失去了神采，呼吸停止，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上一秒还在同他一起举杯庆祝的伙伴，下一刻，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这么倒在自己身前。
中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眦欲裂，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骤然绷紧。
“可——恶！”
心头的愤怒在熊熊燃烧着，像是要将面前的一切通通撕碎，他不管不顾地朝着魏尔伦攻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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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中也被魏尔伦从身后钳制住，
“像个野兽一样。”
“很可惜，这就是你作为人类的枷锁。”
“你关心的人，我会全部暗杀，像是切断一条条操纵木偶的线一样，让你重归自由。”
“这就是我给予你的幸福。”
他的言语冰冷又温暖，像是某种矛盾的集合体，却令中也片刻都难以忍受。
“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但你最后，还是会听从我的指示。”
“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
魏尔伦说着，掌心覆上了中也的额头，
“稍微打开一点门。”
“不会很大，只是像毛发一样的细缝，不过，已经足够了。”
身体里，那股一直潜藏着的庞大的力量快速涌动，意识在模糊，那个黑色的凶兽，原本被封印起来的荒霸吐的力量，于封闭中窥见了一丝缝隙，怒吼着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地翻腾而来。
黑色的火焰快速地席卷了周围的一切，墙壁被破坏，路灯被湮灭，道路被蒸发……
不，不能，放出来……
中也拼命地想要将它压制下去，却始终无能为力。
“真是难看啊，中也。”
模糊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手腕被什么人抓住，那股汹涌的力量，终于停了下来。
“连干脆的死去，都做不到吗？”
“太……宰……”
凌乱的发丝贴在额头上，中也脱力地倒在了地上，明明已经累极了，双眼却迟迟不肯闭上，而是紧紧注视着一旁宣传官的尸体。
旗会的其他人，恐怕也……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中也！”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是琳担忧地跑过来的身影。
别过来……
这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