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相！世界意识的恶意！

  明暗交错的黑白色特异空间内，两个太宰治相对而立，一样的面容，相似的气息，却给人以不同的感觉。
  【我是你，却也不是你。】
  【我们拥有相近的灵魂，却有着不同的际遇。】
  首领宰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那上面，骤然出现了一本空白的书。
  【当人间失格碰到书，会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特异点。我是在16岁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这一点，并借此获知了主世界发生的一切。】
  漆黑中泛着血色的光，在他的身上缓慢流转，像是某种厚重而浓烈的绝望。
  【主世界，曾经因为费奥多尔和福地樱痴的阴谋，一度沦为了吸血鬼的乐园。在书的作用下，他们成功地获得了弱者的信任，强者的忽视，以至于到最后发现不对时，人类已经几乎快要灭绝，世界也濒临崩溃。】
  【不得已之下，世界意识重置了时间线，试图想办法自救。】
  【但是，每一次，它都没能成功。】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剧本一样，固定的剧情不断地重复上演，中也必定会加入港口黑手党，旗会，织田作和孩子们必定会死，你必定会去到武装侦探社，魔人他们也必定会得到书。】
  【而只要被福地或是魔人拿到了书，后续的走向，就都是毁灭。】
  【简直就像是一个怪圈，无论如何也打不破，走不出。】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次，终于在前不久，发生了转机。因为——琳的出现。】
  在太宰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对方缓缓将真相揭开，
  【没错，她是异界之魂。】
  平静的语气稍稍产生了一丝波动，
  【她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能够完成好感度任务，收集能量，好尽快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于她而言，来到这里只是一个偶然的选择，即便换成其他世界，也并无不可。但于这个世界而言，她却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身为异界之魂，她天然便拥有破局的能力。且因为她非本世界生命的缘故，她是生是死，都与主世界无关。对于世界意识而言，无疑是最好用的工具人。】
  【于是，在她刚刚降临，系统遭遇人为故障，自身遭到严重打击，对这个世界还处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世界意识趁虚而入，将最大的麻烦，书，藏到了她的身体中，想要利用她去改变众人注定的结局。】
  【但是，改变他人命运，是要付出代价的。书的存在，本身就会让她成为魔人他们的重点攻击目标，在她身边引发无数悲剧。】
  【于是，多重巧合下，理所当然地，她死了。】
  【如你所见，她曾死过四次，每次的身份各不相同，原因也多种多样。第一次，她归属于异能特务科，在六岁和父母前往青森探亲的路上，死于爆炸。第二次，她成为了一名黑手党，为了满足太宰治的心愿，将织田作救回，自己去和mimic战斗，拼死险胜之后，却因为太宰治的忽视，没有得到及时的保护救治，于十六岁时被敌人偷袭而死。第三次，她是死屋之鼠的成员，因为血脉带来的亲切感，不肯听从命令对付太宰，于十八岁死于费奥多尔之手。第四次，她加入了猎犬，在福地陷害并对付侦探社的计划中，被太宰治劝服，违逆了命令，于十九岁死于福地樱痴的神刀·雨御前……】
  太宰猛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
  照这样说来……
  【是的，每一次，她都没能活过20岁。每一次，她都因为太宰治而死。】
  首领宰的声音中，流露出了控制不住的、自我憎恶的情绪。
  【由于她每次都未能完整的完成自己的“使命”，她被迫跟着世界一起重置，无法脱离，灵魂也因此不停地被消耗，被削弱。但从始至终，世界意识都未曾将这一切告知于她，只是不停地利用着她，挪用着她的灵魂之力，并抹去了她与之相关的记忆，封锁了她知晓这一信息的全部可能，只是将她当作挡箭牌+工具人+能量源一样使用。】
  【由于世界意识盯得太紧，即便是我误打误撞掌控了小世界的书，获得了沟通不同世界的能力，也无法把这些信息直接告知她。想要通过她的系统传递消息，却被世界意识发现并屏蔽在外。不得已，我只能想办法引导你触发特异点，通过异界同位体之间的信息传递，避开世界意识的凝视。】
  听到这里，太宰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正如那些恶心的人一样，这个世界意识，也是一样的恶心。
  自己想不到办法自救，就把无辜之人拉下来，明明受到了对方的恩惠，却不知感恩，而是一味地隐瞒，欺骗，压榨她人的力量，直到将她消耗殆尽。
  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存在的必要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因为书还在她体内的缘故，若是世界毁灭了，她也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想要救下她，就必须先把书取出来，然后……毁掉它！】
  【那之后，要怎么做，就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现在，是她的第五次重置。这一次，她加入了武装侦探社。这是所有可能性中，最大概率她能活下来的一种。】
  【只要毁掉书，她将不再受到束缚，而这个世界，也将获得新的可能。】
  毁掉书，是最简单直接的做法，即便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也能有极大概率能够避免毁灭的结局。这一点，世界意识不会不清楚。它只是不愿意、也不舍得那么做罢了。
  就好比富人手中有一样宝藏，却没能力守住，每每都会被他人夺取，用于覆灭自身，只要把宝藏毁掉，就可以摆脱这个悲惨的命运，但他就是不这么做，而是选择祸水东引，把宝藏偷偷放到无辜之人家中，并对外宣布这一消息。若是对方有能力守住并反击敌人，那一切结束后，宝藏还能被它拿回来，若是守不住，对方就会死亡，但无所谓，至少自己能借此多拖延一些时间，保留一些财富，总归他自己不会比之前的情况更坏了。
  既要，又要，还要。
  贪婪，自私，又肮脏。
  这样的世界意识……真是令人厌恶！
  ============
  “所以，要怎么做？”
  太宰治看向另一个自己，“单单只是毁掉书，还不够吧？”
  【的确。】
  首领宰微微停顿了一下，
  【毁掉书的办法十分简单。老虎是书的道标，却也不止是道标而已。】
  【月下兽的利爪，可以撕碎一切异能，罗生门如此，书，也不例外。】
  【但更加需要注意的，是如何把书安全地取出，并在饿狼环伺的情况下，保证她的安全。】
  “涩泽龙彦……”
  太宰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人的异能，龙彦之间，是可以将异能从主人身上分离而出，并操控异能攻击主人的特殊能力。
  按照他最初的设想，只要在书被分离出之后，自己再用人间失格将它抹消掉，如今，只需要把人间失格换成月下兽即可。
  至于如何保障她的安全……不是还有一群值得信任的伙伴么？
  【只有侦探社的力量，是保不住她的。】
  【但是现在，你已然知晓了敌人，身边又有可以能力强大的可靠的伙伴，应该……可以做到的吧？】
  太宰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询问道，
  “你是从她的帮手，系统那里问出的这些信息？”
  【只是得到了一部分信息。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放它回去。】
  【在她的第四次重置失败，灵魂再度被投入第五次重置时，她的部分灵魂碎片不小心脱落，携带着她六岁之前的记忆落入了我的世界。】
  【换言之，我的世界，也存在一个[千代琳]，只不过，因为是灵魂缺失的缘故，她的心智始终都只停留在六岁的阶段，身体素质也极差。】
  【原本，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和我们这混乱的世界体系不同，她的灵魂具有唯一性，原本只会出现在主世界。】
  【她来到我这边，是万分之一的奇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奇迹，使得原本对此无所察觉的系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顺着她灵魂碎片的牵引来到了这里，我才有机会，把真相告知它，并借由它的力量，将她的全部罪孽转移到血脉相连的我的身上，以此躲过费奥多尔的异能袭击。】
  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朝着自己的身后看过去，像是在透过那片虚无，看着自己珍视的某个人。
  【已经问过了，系统能帮得上忙的，只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但在异能的世界中，基本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会把它放回去。】
  那时候，她大概会在中也的保护下，继续快乐地生活下去吧。
  【在那之前，它就先留在我这边。遇到不可避免的麻烦时，也能借助它的能力，把她的灵魂及时地转移到这边的[千代琳]身上。】
  【只要把书取出，即便是世界覆灭，她也不会再受影响，而是可以直接前往下一世界。】
  已经够了。
  她为这个世界，为太宰治，所做的牺牲，已经够多了。
  只要她能安全，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哪怕是离开这里也没关系。
  被她保护了那么多次，也是时候，换成自己来保护她了。
  心中的酸涩抑制不住地泛滥开来，带着些许的苦涩，像是被无数根针扎在心脏上，戳出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肆意蔓延开来，痛彻心扉，却无法抵挡他最坚定的决心。
  已经……不想再看到她受伤和难过了。
  “我明白了。”
  太宰治用力地抓紧了手中的书页。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把书分离出来，还她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