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结束与告别
狭雾山，后山的瀑布处。
泠看着面前湍急的河流、飞流直下的瀑布，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一定要这么做吗？真菰师姐？”
她求救似地抓住了真菰的袖子，“和水融为一体什么的，应该也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替代的吧？比如，用水盆练习憋气之类的。我记得炭治郎就是这么做的！”
一旁已经得知了锖兔、真菰身份的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之前的确是那么做的，所以，才会被锖兔师兄训了一通，被他拎过来一起训练。”
“不错。”锖兔面色严肃，“虽然十种水之型你们都已经掌握地差不多了，但在对它的理解方面，却仍旧存在较大的欠缺，因此，必须要切实地同水融为一体，在水流中体会水的一切，才能有更加深刻的领悟。”
“所以，不要大意地去吧！”
“别担心，我们会在旁边看着，帮助你们的。”
难得看到泠露出这么惹人怜爱的模样，真菰稍稍有些惊奇。之前闲聊的时候，她有听说过，泠的那个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游泳的特殊体质，现在看来，居然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吗？
不过，他们既然是水之呼吸的继承者，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与其让他们自己折腾，倒不如由她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救援。而且，只是在瀑布下扎马步而已，未必就会呛水。
“那……好吧。”
泠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随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放在一旁。这样一来，等下即便是打湿了，至少也能有一件干外套帮忙挡挡风。
无意间晃见了她姣好的身材，炭治郎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桥豆麻袋，果然我还是等下再来练习这个吧！”
他转过身，拉起锖兔就快步离开，
“对了，锖兔师兄之前打晕我的那招很是干净利落，请务必好好教教我！我们走吧！”
锖兔：……？发生什么事了？（不明所以）
真菰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偷偷捂着嘴巴，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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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在下面坚持了许久的泠，终于还是抵不过瀑布的冲击力，被一下子拍到了河中。扑腾了一阵子后，她成功地从水下站起，缓缓地朝着岸边走了过来。
还好，这里的水不深，不用担心溺水的问题。
披着外套在旁边烤火的时候，她心中还在暗自庆幸。
“如何？有收获吗？”
“嗯，有一点。”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人，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这是《道德经》里的话，也是她当时身处瀑布之下，感受到无数水珠下落、飞溅、随着水流不断前进时，内心忽然浮现出的语句。
水，至善至柔，没有固定的形状，却能将最坚硬的石头穿凿出洞，这便是水的攻击性所在。水之呼吸，亦需要张弛有度，抱着平静的心态，才能发挥出它完整的实力。
不过……不争么？
这一点，她却不能完全认可。
若是什么都不争，一味地仁心善举，换来的结果，只能得到无用的虚名，和越发得寸进尺的欺凌而已。
没有棱角的善良，都只不过是懦弱。
或许……自己的道，同水之呼吸，并不完全一致。
这么想着，她又看向了一旁，特意等她结束训练，才终于过来接受锖兔指导的炭治郎。
炭治郎的个性，似乎和水之呼吸更为契合一些。或许在这方面，他的领悟会比自己更深刻一些。嗯，等下去请教一下好了。
“欸？我的……感悟？\"
“抱歉，我的话，虽然有那么一些体会，但却不知该怎么说出来。”
“话说回来，泠就是为了想和我交流这个，才没有及时回去换衣服吗？要当心感冒哦。”
炭治郎磕磕巴巴地说着，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毕竟，在等了一会儿之后，泠原本干爽的外套已经被里面的衣服洇湿了，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里面的弧度若隐若现，完全起不到任何保暖或是遮掩的作用。
“啊，我忘记了！”
泠一拍脑袋，恍然道，“确实，应该先去换衣服的！等下再煮点姜汤来喝吧！”
“那个……不嫌弃的话，请穿上这个！”
炭治郎将自己干爽的外套帮忙围在了泠的身上。
“谢谢！炭治郎真的很会照顾人呢，不愧是长男！”泠笑了笑，同锖兔和真菰道别之后，就和炭治郎一起下山了。
“呐，刚刚炭治郎为什么要先离开？”他们下山之后，锖兔终于也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在得到真菰的解答之后，他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向稳重的面容上露出了少许窘迫的神色。
毕竟，他死的时候才只有13岁，虽然之后以灵魂体的形态在这里居住了8年，但是对于咳咳，性别差异这类的事情，接触的比较少，所以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下次注意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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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几人在每日反复的训练、增强体悟中又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直到那一天。
“全集中，水之呼吸·一之型 水面斩击！”
“铮”地一声，日轮刀猛地朝着岩石斩下，面前的大石头应声而裂，如同刀切豆腐一般，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
紧接着，另一边也传来了清亮的声响，继泠之后，炭治郎也成功地斩断了岩石。
“恭喜，你们成功了。”
锖兔和真菰看着两人，露出了温柔到极致的笑容，“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说罢，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们面前。
鳞泷先生从不远处缓缓走近，面具之下，是悲伤中又带着些许欣慰的复杂神色。
“你们做到了啊……炭治郎，泠……”
他的声音都有些不平稳，“你们出师了，可以去参加最终选拔了。”
成功了？
可以去参加最终选拔了？
可以……去解决食人鬼，去寻找把祢豆子变回来的办法了？
炭治郎呆呆地看着自己握剑的手，兀自有些愣怔。
“鳞泷先生！”
泠却一个飞扑，紧紧地抱住了她敬爱的师父，“我们会活着回来的！我保证！”
“还有……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很庆幸能够遇到您。”
“我也是，很高兴能遇到泠，还有炭治郎。你们都是我的骄傲。”
鳞泷拍了拍泠的脑袋，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当天夜里，他们三个一起享用了离别前最丰盛的一餐，炭治郎和泠也各自收到了鳞泷先生为他们量身定制的狐狸形状的消灾面具。其中，炭治郎的面具额头处有一块小小的红色印记，泠的面具则是将眼睛处做成了星星的形状，留出了足够的视物空间，戴上之后，便是那种令人一看就能被勾起最温暖的笑容。
“谢谢鳞泷先生！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没有丝毫犹豫，泠将面具戴好，心中则是默默下定了决心。
这次的最终选拔，一定要将手鬼消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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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她和炭治郎又偷偷去到了山上，和锖兔真菰他们告别。
“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义勇师兄吗？”
最后，泠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出来。
这段时间的交流，她对于锖兔和义勇曾经的过往也了解了一些，两人之前也曾经是互相扶持、彼此信任的同伴，如今却已经天人两隔，实在是令人叹息。
“……要说的话，只有一句。”
锖兔沉吟半晌，“帮我转告他：带着锖兔和姐姐的信念，好好地走下去吧！”
“嗯，我记住了。”
泠点点头，心中莫名地涌出一股酸涩。
这一去，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这么想着，她又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的路，一定要顺利地走下去啊！”
别再遇到这些悲惨的事情了。
这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会的。
感受着女孩温暖的怀抱、真诚的祝愿，锖兔忍不住有些眼眶发红，心情激荡之下，他做出了自己都未曾设想过的大胆的举动——他将她完全地抱在了怀里，迟迟没有松开，直到真菰提醒，才终于回过神来，放开了她。
这是从他成为灵魂以来，少有能够体会到的，人类的温暖。
一旁的炭治郎也受到了感染，想要给两人道别的拥抱，却因为他并没有神官血脉的缘故，只能隐约触碰到两人的衣角，即便如此，也依旧做出了拥抱的姿态。
随后，两人便转身离开，一起踏上了去往藤袭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