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曲裳是司君霆的一个心结。
曲裳醒来,司君霆的心结也就解开了,他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去爱一个人,也接受一个人的爱。
如若不然,当她和司君霆遇上的时候,司君霆应该是没有心思谈恋爱的。
或者他也有一点心思,但和她的进展也不会那么快。他和她之间也许会像很多书里写的那样,历经各种误会和分离,最后才终于走到一起。
那之间,要凭生多少波折和痛苦呀。
幸好,当她和司君霆遇上的时候,曲裳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并且恢复情况良好。所以他们才能那样快的走到了彼此身边,走进了彼此的心灵。
所以蔚蓝对曲裳还是有一些感激之情的,但也仅仅限于一点感激之情。
除此以外,她对于曲裳更多的,还是戒备。
偶尔当她想起曲裳,她无法做到心湖平静如水,而是各种微妙的心情混杂在一起。
正如此刻,她可以理解司君霆的绅士风度,可以理解司君霆的朋友之谊,可以理解司君霆的恩人感激。
但是,在这些理解之后,她还是有一点吃味儿的,内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舒服的。
她承认她在感情方面很小气,但她非但没准备改,而且准备一辈子都这样的小气,小气的独占司君霆,一辈子。
在这个盛夏的安宁下午,三个人坐在这古色古香的屋内,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静静相处着。
曲裳这一昏睡,就一直从下午日盛,持续到了晚上日落。
昏睡的过程中,她时不时地说着梦话,一会儿是叫徐老板走开,不要碰她;一会儿是叫司君霆快走,不要管她。反反复复,好几次。
蔚蓝听的出来,曲裳是在做噩梦,不但梦到了刚才差点被徐老板强(暴)的事情,更是梦到了十年前雪崩时候、她救司君霆的那一刻。
司君霆眼底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平静,渐渐变得深邃,显然也是被勾起了那段回忆,想起了当时曲裳救他的奋不顾身的那份恩情。
眼前的两个人,同时的陷入了同一件事的回忆中。有那么一刻,蔚蓝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外人,根本插不进他和曲裳的那个世界。
不过,索性也就是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司君霆就再次恢复了平静。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蔚蓝,看见那清丽的小人儿正一手托腮,倚靠在窗边静静地低头看书。当真是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不过她越是平静,司君霆心中倒是越发的在意起来--因为他能感觉的出来,蔚蓝百分百吃醋了。
他当然知道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应该立刻把曲裳放下,然后马上把蔚蓝带回房间去狠狠安慰一番!可是承如蔚蓝所想的那样,他对曲裳无法做到彻底的绝情决意。
他的命,是曲裳豁出命去救回来的。
所以他怎么能在她现在需要他的时候,绝然地撒手而去呢?她现在需要的也并不过分,不过是要他几个小时的陪伴而已。
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他心爱的小妻子了。该罚该骂,他回去后绝不反抗,都由她处置。
天已经彻底黑了,因为抱着曲裳,司君霆没办法吃晚饭,所以蔚蓝也陪着他不吃。不管司君霆再怎么哄、再怎么说好听的,蔚蓝就一句话,“我不饿,等你一起吃。”
司君霆没办法,只能吩咐保镖去厨房,让厨师做一些简单的小点心来,给蔚蓝先垫垫胃。
因为这家避暑山庄走的是古典风,所以厨师还真的会做不少古式古法的小糕点,什么桂花糕、绿豆糕、栗子糕、酸梅汤,每一碟放着精致的四五块,都是一口的大小,正好配着精致小碗装的酸梅汤垫胃,既解了一时的肚子饿,也不至于吃的太撑导致吃不下正餐。
夜色渐渐罩满天空,漫天的繁星也点点亮起。
远离了市中心,天空显得格外的清晰,星星也显得格外的璀璨。
‘咻’!
‘砰’!‘砰’!‘砰’!
热闹的烟花表演开始了!
蔚蓝听见声音,下意识就转头望向了窗外。
透过门前茂密大树的枝桠树叶间,能够看见五颜六色的烟花正在天空中绽开朵朵,与那遥远的耀眼星辰遥相呼应,绚丽的美不胜收。
“真漂亮。”蔚蓝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的烟花,低声地由衷说道。
她姣好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柔和,脸上是浅浅地微笑,一双星眸干净而单纯,就像个孩子。
司君霆觉得内疚极了:下午明明说好了,晚上两个人一起欣赏烟花表演。可是现在,她却在这里陪他挨饿,他还在照顾着别的女人。
他明明说过,没有什么比她的快乐幸福更重要。
可是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牺牲了她的快乐。
真的太不应该了!
低头看了一眼曲裳,她已经平静很多,也没有再说梦话了。司君霆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把她放在了病床上,然后轻柔却坚定地将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
“嗯……”曲裳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申吟,缓缓睁开了眼睛,“君……霆?”
她的目光是疑惑的,显然不敢确定自己看见的。
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她这才确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司君霆,一抹温婉笑容立刻如花儿般,浅浅绽放在唇边,“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原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一直抱着我,保护我。”
她的声音一如平时的婉转清啼,动人之极;配合着她脸上浅浅的、幸福的、又略带羞涩的笑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
可惜,不包括司君霆。
“是我。”看见她终于清醒过来,司君霆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你醒了就好。”
他正准备说他和蔚蓝要走了,结果刚刚启口,曲裳突然坐起身,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君霆,谢谢你没有离开我。谢谢你心里……还有我。”
说罢,她轻轻地,一声叹息。
她半跪在床上,纤细修长的玉臂轻柔地搭着他,没有贴的太紧,只是一个恰当的刚好的距离,像是朋友,又比朋友更亲密一点;像是恋人,但又比恋人更疏远一些。
让人不由的想起一句话:友达以上,恋人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