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老者
看着艾略离开房间，卡鲁特再次拿起那枚戒指，仔细观察着表面闪烁的光泽。
“太像了！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卡鲁特感慨地说道，“你怎么看这事？”
欧尼轻靠在松软的沙发靠背上，从怀中掏出自制的秘制卷叶烟，两指轻轻一弹，一缕幽香的白烟袅袅升起。
惬意地深吸一口，欧尼满足的缓缓说道，“当年我就说过你的推断太过牵强，可惜我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没办法反驳你的推断。”
“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暗黑之戒的真正用途，可惜收获寥寥，只知道这东西在当年，也是作为搜寻之用，至于搜寻的到底是什么，可惜已无人知晓。”
欧尼眉头微皱，将卷叶烟放嘴边再次深吸一口，拿出专用的切剪，娴熟地剪下缓慢燃烧的烟头。
这种秘制卷叶烟虽然对恢复、提升精神力效果极佳，但也不可多吸，就算以欧尼这样的实力，三口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小心收好稍微短了一截的卷烟，非常享受的欧尼接着说道，“那小孩一看就与光明教廷的关系匪浅，甚至极有可能是教廷隐匿的核心成员，你真打算在一位光明教廷可能的核心成员身上，使用那件东西？”
欧尼的询问，让卡鲁特的内心更加纠结！这么多年，终于发现了期盼已久的激活者，可为何偏偏是光明教廷的成员呢？
若真放弃这次机会，谁知道下次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次发现这枚暗黑之戒的激活者？
“我还是不甘心啊！”卡鲁特有些痛苦地说道，“等了这么多年，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我们真的还有时间，等待下一位激活者出现吗？”
“就算那件东西成功了，你真的打算凭借一己之力，挑战光明教廷？”欧尼无视卡鲁特的纠结、苦恼，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卡鲁特痛苦地闭上眼，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不停闪烁的戒指。
半晌后，卡鲁特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内心的平静，眼中透出坚毅的光芒，“先把那孩子的背景情况调查清楚，那些小家伙们应该也快回来了，正好让他们去处理这件事。”
欧尼摇摇头，他了解自己这位老伙计的性格，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劝说。
回到光明大教堂，罗伊第一时间就找到布置任务的妮娜老师，清点完罗伊交出的堪称完美的成品，妮娜眼中浮现出欣赏的神色。
这次的任务就算交给那些专业大师，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恐怕也无法做到这般完美。
妮娜心中对罗伊满是由衷的佩服，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如此厉害的本事，只是可惜了罗伊的身份，看着罗伊清澈的双眸，妮娜心中泛起一抹无法言语的遗憾之情。
得到了期盼的休假批准，罗伊开心地告别了妮娜老师，去食堂随意找了些干硬的黑面包，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
躺在狭窄的床上，手中的黑面包还未啃完，罗伊就已经沉沉睡去，熬了一个高强度的通宵，实在太困了！
砰的一声巨响，硬物砸门的声音，将沉睡中的罗伊惊醒，显然这样的事情并非第一次发生，睡眼惺忪的罗伊毫不犹豫地翻身起床，抄起床边唯一的小板凳就冲了出去。
房门外只剩下越来越远的肆意嘲笑声，罗伊低低骂了一句，将散落在门前的碎石块清理干净，转身返回房中。
因为孤儿的身份，罗伊在唱诗班中可没少受欺负，刚开始罗伊十分委屈，也想找老师帮助自己，可是罗伊渐渐发现这根本没用。
于是罗伊选择了用拳头保护自己，虽然罗伊的身体比同龄人瘦弱一些，但凭着一股不怕挨打的狠劲，也勉强与自己的同龄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罗伊的这些同学都是贵族子弟，虽然身体强壮，但生活优越，打斗的经验相对有限。
在吃过几次亏后，也就不愿再与罗伊硬碰硬，但对罗伊的歧视依旧不减，只是由明转暗，不再直面挑衅罗伊而已。
罗伊坐在床边，将剩余的黑面包啃完，才发现自己这一觉已经睡到下午，过了放学的时间，难怪刚才自己的房门被砸。
“死胖子，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打肿你的臭脸。”罗伊恨恨的自言自语。
甩甩头，将这些烦心的人与破事丢出自己的大脑，罗伊简单一番洗漱后，穿上干净的教廷制服，一身清爽的罗伊朝着大教堂的后山走去，这片区域非常僻静，平日几乎没人会来这里。
罗伊也曾听人说起过，这片后山是光明教廷的禁区，禁止一切不相关的人员靠近，罗伊对此说法一直半信半疑。
这片后山确实非常荒凉，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但罗伊每次都能顺利出入，也从没遇到过阻拦。
一路顺利抵达熟悉的小石屋，里面空无一人，果然还是来早了！
罗伊找来细布，小心地清洁着各种透明、易碎的玻璃器皿。
忙碌着手中的活计，罗伊的思绪不知不觉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来到小石屋的情景。
当时刚懂事的罗伊，整日在教堂中四处玩耍、闲逛，也无人管他。
一次无意中来到后山，结果就在这间石屋中，看到一位神秘的老爷爷像变魔法一样，制造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绚丽画面。
幼小的罗伊立刻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然后就开始跟着老爷爷学“魔法”，这一学就是好几年，后来罗伊才知道这位老爷爷并不是魔法师，而是一位催化剂调配师，自己学习的也是催化剂的调配。
后来到入学年龄的罗伊，被安排进入唱诗班，学习各种课程，其中就有一门催化剂调配的基础课程。
虽然周边的同学都在偷偷地议论，这位授课老师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调配大师，但在罗伊眼中，这位老师的水平，也仅比老爷爷设定的及格线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遵循与老爷爷之间的约定，罗伊从未向其它人透露过学习的事情，甚至还竭力压制自己的真实水平，但罗伊这门课程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因为考核的内容在罗伊看来，实在太过简单。
在老爷爷的教导下，罗伊的双手早就能精准感知重量的细微差异，当周围的同学还在学习，用天平一点点称量、校正粉剂的用量，罗伊只需将盛出的药粉在手中抖几下，就已经是最精确的标准用量。
而那位教导罗伊的老爷爷实力更加恐怖，在罗伊的记忆中，老爷爷从来不需要抖手腕，直接取出的分量就已经是绝对精准的用量，动作从来都是一气呵成，不会有半分犹豫、停顿。
由于罗伊优秀的表现，教廷偶尔也会将一些催化剂调配的任务交给罗伊，不过让罗伊奇怪的是，在这些调配任务中，间或也会出现一些，并未在课堂上教授过的催化剂调配任务。
这些催化剂的调配之法，都是罗伊从老爷爷那里所学，可教廷仿佛知道罗伊已经掌握这些催化剂的调配之法一般。
虽然这件事有些透着古怪，不过罗伊也不在意，因为每次完成这样的任务，罗伊就能获得他最渴望的奖励：一到两天的休假。
因为假期的缘故，罗伊对这类调配任务非常喜欢，可惜随着罗伊掌握的催化剂配方越来越多，这类特殊的调配任务反而越来越少，更常出现的还是一些常见催化剂的调配。
一阵缓慢而熟悉的脚步声打断了罗伊的思绪，慈祥的声音在罗伊耳边响起，“回来啦？小罗伊。”
“我回来啦，爷爷。”看着熟悉的身影，罗伊开心的扑进老者的怀中。
“哈哈！”老者轻轻揉了揉罗伊的小脑袋，“坐吧，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说。”
坐进舒适的摇椅中，看着盘膝坐在面前的小罗伊，老者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
“爷爷，你要和我说什么？”罗伊好奇地问道。
“小罗伊，你跟着我学习多久了？”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水杯。
“嗯。”罗伊歪着头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大概有三年多了吧。”
“准确的说，是三年零九个月。”老者郑重地说道。
罗伊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爷爷记得如此清楚。
“跟着我学习了这几年，你很努力，基础也算是打牢了。”老者肯定地点点头，“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小罗伊，我们的师徒之缘，到今天就要结束了。”
罗伊不敢置信地望着摇椅中的老者，“爷爷，为什么你不再教我了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看着已经快哭出来的罗伊，老者招招手，让罗伊来到自己身边，轻声说道，“爷爷老了，能教你的东西，都已经教得差不多，现在爷爷该离开了，知道吗？”
“爷爷你要去哪儿？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听到老者要离开，罗伊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
“我去哪儿不重要。”老者枯瘦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罗伊脸颊上的泪痕，“记住我教你的东西，不要忘记，每天都要勤加练习，知道吗？”
“嗯。”罗伊哽咽着点头答应。
“好孩子。”老者点点头，“临别之前，爷爷有些东西留给你。”老者从腰间的随身包中，掏出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放在罗伊手中。
“这是什么？”罗伊揉了揉眼睛，抽噎着问道。
“翻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罗伊依言翻开手中的笔记本，一股香甜的味道钻入罗伊鼻中。
正奇怪哪来如此香甜的味道，罗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即身体一软，人事不知地歪倒在老者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罗伊慢慢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罗伊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陌生之地。
稍微动了动身体，说不出的酸楚感弥漫全身，痛得罗伊龇牙咧嘴，倒吸好几口凉气。
好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罗伊仔细打量着这间干净、空旷的石屋，一股无法言语的奇怪感受涌上心头。
明明只是一间陌生的石屋，却让罗伊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不知所措的罗伊想走出房间看看，一本笔记却从衣兜中掉落。
罗伊捡起一看，里面并没有文字，全都是一副副简笔画，旁边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随意翻看了几页，罗伊忽然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毫不费力，就能看懂笔记本中记载的内容。
“保持50度正负1度温差75秒，立刻置入冰水混合物中冷却三分钟，采用75型号滤纸过滤不少于两次后取出备用。”看着笔记本中一串没有间隔的数字，结合着旁边的简笔画，罗伊流利地读出了这串数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不敢置信的罗伊又随手翻了几页，一眼扫过上面标注的数字串，依然准确无误地将其代表的含义读出。
“怎么会这样？”罗伊呆呆地自语道，“这本笔记是谁的，为什么会在我身上，而且我还能看懂？”
一头雾水的罗伊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并没有署名，只书写着一句简单的话语：不忘初心，勤加练习，终将有所得。
看着陌生的字体，反复默念这句有些熟悉的话语，罗伊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被点燃。
罗伊合上笔记本，转身走出了石屋，却看见一队光明教廷的卫兵，正朝着这边巡逻而来。
发现罗伊呆呆地站在石屋前，领头的卫兵高声喊道，“喂，小家伙！谁让你跑这里来的，不知道这里是禁区吗？”
“禁区？”罗伊神情一呆，转头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石屋，以及手中的笔记本，罗伊彻底怔在当场……
仔细检查过六芒光明徽章，确认了罗伊的身份，又挨完一顿毫不客气的训斥后，罗伊被狼狈地赶出了后山禁区。
这离奇的遭遇，罗伊并没有放在心中，此刻他的心思全被那句简短的话语占据。
反复念叨着这有些熟悉的短句，一头雾水的罗伊，终于慢慢回想起一些往事，虽然非常模糊、笼统，但至少让罗伊隐约明白了大致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