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可能让你看原件
“没有问题。”少女微微一笑，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我不知你是不是故意放反了这两个符号的顺序，如果将后面那个符号移动到前面来，两个符号组成一个词，正好就是傀儡的意思。”
“还不错……有点水平。”罗伊闻言眉头一扬，似乎很惊讶对方如此年轻，却对这些罕见符号有如此深的见解，“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拥有如此学识。”
罗伊的评价让少女很是无语，明明对方还是个小屁孩，却指着自己说什么小小年纪，“如果你觉得我合格的话，那是否可以让我看看其它的符号？”
“当然没问题。”罗伊的回答很是干脆，随即从腰包中掏出一张略显褶皱的纸张，递给对方。
也许少女有点洁癖，看了看罗伊衣袖上的污渍，又瞟了眼那张皱巴巴的纸张，秀眉不觉微皱，不过少女还是鼓起勇气，小心接过对方递来的纸条，轻轻放在自己面前，随即不再触碰纸张，只是目光在纸张上极快地扫着。
随着时间流逝，少女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终于扫完最后一个符号，少女脸上浮现出一缕若有所思的微笑，“这位……呃……花脸，你这份东西只怕也是对我的一种试探吧？”
“你为何这样说？”罗伊脸不红、心不跳，只睁着一双大大的清澈眼眸，很是无辜地盯着对方。
“你这张纸上的符号，虽然也都晦涩难懂，常人很少见到，不过它们有一个最大的破绽，那就是它们压根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不知我说的对吗？”
“哈哈！”罗伊果断朝少女伸出大拇指，同时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恭喜你，已经通过了我的第二关测试。”
“第二关？”少女黛眉微皱，“难道这张纸上的符号，依旧不是你打算辨认的符号。”
“有些是，有些不是。”罗伊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对方，“你不用管它们属于哪个时代，只要你能辨认出他们的意思，我点数照样不会少你。”
“呵呵，你就不怕我骗你，不认识的也胡乱编写个内容吗？”
“看起来挺聪明、漂亮的小姐姐，怎么也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罗伊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还顺道白了对方一眼，“你不会真认为我只找了你一人解读这些符号吧？”
“你……”叶子没想到年纪小小的花脸，说话还挺毒舌，她却不知这是罗伊在唱诗班里，与同班同学“共同培养”出来的能力，“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却到处找人帮你解读，难道就不怕泄露内容？”
罗伊奇怪地瞅对方一眼，“我为什么要害怕泄露？上面的内容再重要，那也是不知多久以前的陈年往事，与现在早已经没有什么联系。”
“是吗？”叶子表情微微一愣，不过却有一丝兴奋夹杂其中，“如此说来，你并不介意让外人看这些符号的原件吗？”
“原件当然不可能给你看。”罗伊摆摆手，轻轻敲着桌子，“可以告诉我，你为何想看到原件吗？”
“看来你是真不懂这一行。”叶子轻轻摇摇头，微笑说道，“像这类古老的失传语言，要想弄懂它意思的办法虽然不少，但最佳的途径就是寻找到完整的句子或者段落，这也是试错最少的方法。”
“原来是这样。”罗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依旧摇头拒绝，“原件不可能给你看，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看不到原件。”
“不过呢，如果这些符号的解读，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继续让你解读原件的誊抄本，点数也可以如常支付，如何？”
“当真？”叶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达成自己的真实目的，只希望神灵庇佑，不要让自己再次失望而归。
“这有什么真不真的？”罗伊却是嘴角微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有足够的学识，我才会让你尝试解读完整的原文，要是你连符号都解读不出来，给你看原文有用吗？”
叶子莞尔一笑，随即从腰包中取出漂亮、精致的书写工具，也不碰触罗伊的那张纸条，开始专心致志地解读起来……
虽然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卡鲁特就带着一众下属兼程赶往基地，可是欧尼老师衰弱的速度实在太快，艾略尽管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让欧尼老师坚持到卡鲁特老师赶回基地。
终于盼到卡鲁特老师的马车抵达基地，面对木已成舟的既定事实，艾略与卡鲁特之间相对无言、表情黯淡，卡鲁特将艾略亲手递来的黑色风帽长袍罩在身上，两人随即丢下一众随从，脚步匆匆向着早已布置好的场地走去。
“欧尼老师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临走之前留下什么交代没有？”卡鲁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中蕴含的悲伤之意，却浓郁得仿佛能滴出水。
“傍晚的时分，大约在你们抵达之前三个多小时左右。”艾略紧紧跟随在卡鲁特身侧，在他的印象里，卡鲁特老师的步伐从未像今天这般匆忙过，“欧尼老师的最后时刻，只有吉安娜独自一人陪在他身边，这也是欧尼老师的意思。”
“不过欧尼老师留下了一封信笺，让我亲手交给你，估计需要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写在了信里。”
艾略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信封，递给面容肃穆的卡鲁特，卡鲁特也没有拆开的意思，伸手接过信封，直接揣进长袍里，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的身影来到一处忙碌的空地，虽然光线昏暗，只有几堆篝火提供照明，不过现场的秩序维系得不错，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按照欧尼老师的意思，他离世的消息需要尽可能予以封锁，因此现场忙碌的都是艾略安排的侍从，而知晓欧尼真实身份的，更是只有吉安娜与艾略自己而已。
自从来到这片开阔地，卡鲁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座高高搭起的木材堆，按照西维王国的传统，使用木材送逝者最后一程，是表达怀念之情的最佳方式！
即使神弃之域的木料资源并不丰裕，艾略还是想方设法，从捉襟见肘的木料仓库中调来了这批木材，就是为了让欧尼老师的最后一程走得安详。
两人的身影缓缓走向木材堆，沿途所遇之人，全都恭敬地避让一旁，为两人让开道路……
木材堆位于空地的正中央，在木堆的周围，分布着好几位手持火把的灰袍老者，这些人神情专注，嘴里念念有词，正是艾略安排的本地灰袍牧师！
卡鲁特远远就看到吉安娜孤独的背影，正依照北方草原的习俗，与欧尼做着最后的告别，人情练达的卡鲁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凑上去，他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拦住紧随其后的艾略。
“老师，怎么了？”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埋头走路的艾略，冷不丁被卡鲁特拦住，下意识地好奇问道。
“我们呆会儿再过去，先在这里等一等吧。”
“哦！”顺着卡鲁特的目光，艾略也看到了木材堆中发生的一幕，于是乖乖跟着卡鲁特站到了路边，“老师，这件事发生的委实太过突然，我到现在都还有些迷糊，不知老师能不能帮我解解惑？”
卡鲁特并没理睬艾略话里的小心思，拆开从怀中掏出的厚信封，认真地浏览起来。
在魔法的加持下，卡鲁特完全不受周围昏暗光线的影响，“有问题就直接问，什么时候学会在我面前也玩起这套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