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两栖动物
车辆行至灯下，站岗的哨兵验看了证件，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区里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大汉，国字脸，声音洪亮：“程队长！谢谢你们来支持工作！一路辛苦了！”边说边与这边人握手。
迎来送往的事归老吴管，只见黑汉子一把抱住这人：“张国东！你老小子不地道！有事不找我，要不是我主动请缨，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知道了！看不起兄弟！”顺带着狠狠给了他两拳。
张国东被砸得说不出话来：“你这黑货，没良心！我还不是怕你来了办不成丢人！你哪有程队长厉害，我当然相信程队长了！”
程清婉笑而不语，几人寒暄过后进入会议室落座。
部队是基础设施最好的一部分单位，外边4.50度高温，会议室吹着空调，凉丝丝的，前面的队员在介绍情况：“厂里隔两天就失踪一个人，都是落单到营区外边或者是厂区外面的，只有出去的监控，在哪失踪监控没有拍到，原来怀疑是变异植物，后来我们把附近的植物清理干净了，还失踪了两个人，所以才请求支持。”
接下来又把附近异常处的照片一一放出，老吴率先开口：“来之前查过资料，水库离厂区有60多公里，如果有动物过来也是有可能的。咱拍到过吗？”
张国东一拍桌子：“所以就是了，我也以为是动物，可就是没拍到，我还特意在水库到咱营地的路上新装了监控，一点异常也没有！”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一点头绪也没。
墙上挂着水库附近的地图，水面占了中间大部分，最下面是大坝，往上是水库，中间分布着几个岛屿，再往上是两条山脉蜿蜒在右上角相交，交叉点被画了个红圈，写了大字：“打狗潭”。
沐棉悄悄地看向面前的杯子，里面的水清澈如初，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扑面而来的腥苦味提醒着大家，这可能不是最坏的情况。
老吴摸着下巴，对张国东说：“在路上我们遇见了……”讲了突然出现的变异植物，还有联系不上驻地的事儿。
最后总结：“是不是已经出现可以影响电子设备的变异物了？”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情况比想的复杂。
咱们国家地大物博，深山老林不知凡几，早就有通报说变异兽出现超能力的事了。战士们都是血肉之躯，谁也不想和这样的凶兽对上。
最后，张国东拍板：“天快亮了，大家先休息，白天温度高，也不能去水库，咱先趁着天亮看看资料，再商量商量，等休息好了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咱一起去看看现场。”程清婉谢过他的好意，从善如流去了宿舍休息。
队里三个女生住一个房间，房间里有洗澡间，这里离水库近，水源更丰富，条件不错。哪像在城里，洗澡用积分换水票也得1.200个积分。
况且水票大多是单位发的，天气热，水票供不应求。对了，现在的水资源都是循环使用，就是你想的那个循环。
营区驻扎在这里一方面是保护厂区，再一方面也是看守水库，对于水中的动物变异上头早有预料，最近大量取水，就是缩小水中生物的活动环境。
营区是保密单位，几人安安生生地休息，天微微亮的时候，张国立连长叫程清婉和老吴去办公室开会。
沐棉和乔真休息够了，就结伴去外面走走，偷偷带上悟空，两人出了营区看着远处光秃秃的地面无语之极。
清理变异物也不是这么个清理法，这也太干净了吧！
远远往南望去，能看见远远的山脉，长长的水库大坝是一条线，营地在下游。沐棉想起地图上画的，水库上游是山，两个山脉的夹角流出的水形成湖，后来修成了水库。
虽然没有以前的绿色，但远山还在，朝阳升起，是不一样的风景。
看了个日出，温度也上来了，再过一会儿会被晒伤，悟空撒欢一样地跑了一圈回来，毛都湿透了，乔真很喜欢它，拿自己的饮用水给它洗毛。
刚进院子，听见后面聂方从营区外匆匆跑进来，看到两人一愣，笑着点了点头擦肩而过。沐棉看着他跑过来的方向，若有所思。
高温的白天很快过去。
转眼黄昏将至，大家不约而同地来到院子里，后勤将今天要出去的随身物资一一分配，一人一个行军包。
程清婉和沐棉和往常一样，把包里的东西检查整理一遍，7个包一模一样。两人对了个眼神，表示一切正常。
张国东带三个队员做向导，一行14人往厂区而去。
路上张国东介绍：“我们取水都是走这条路，那边工厂到营区有一段距离，原来外面没有监控，后来失踪了2个人，装了监控，但没拍到啥。”说完指挥着车开过去，把小路指给他们看。
路面很容易看出是清理过，火烧过的痕迹还在，地面板结，也没有新的变异植物长出来，厂区离营区不过几百米远，一行人顺着路走过去，沿路查看。
程清婉在路旁边一个回填过的土坑处停住了脚，“这是挖了变异树的根留下的？”
张国东指着旁边的地面：“是的，当时这个变异树会攻击人，我们还有队员受了伤。”
程清婉点头问：“受的什么伤？有毒吗？烧完了直接填这里了是吗？”
张国东点头：“中了毒，还在医院。最先失踪的那两个人可能是被这个变异植物杀掉的，但是我们没在它的根部找到线索，连个衣服都没有。”
程清婉点点头，问老吴：“再扒开看看？”张国东手一挥，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把土全扒出来，烧过的植物混在里面，大家细细地找，没什么异常。
张国东伸手指着地上：“所以说才奇怪，失踪的人到底在哪就是找不到线索，家属怨气很大。”然后一指厂区方向：“那边也装了监控，但是一点用也没有，照样啥也拍不着。”工厂全封闭管理，每周有班车回城，都有驻地队员护送。
这里没头绪，大家一起走回车上，沐棉走在最后，看到地上有一条绿中带紫的像布一样的条状物，于是带了个手套，随手捡起来，一股难闻的腥味简直辣眼睛。
默默打了个喷嚏，喊了声：“队长！”找个袋子装好，卷了又卷，递给程清婉。
张国东跟过来，就着程清婉的手看了看：“这是水库里的吧？这么腥。”沐棉指了指地上：“在这捡来的。”
老吴蹲地上看了看，又在不远处找出来点，“水里有东西过来，是吧？”
程清婉和张国东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变异兽上了岸，失踪的人可能葬身水库。
这里的水库很大，水源丰富，植被众多，变异物会多，危险性就更大。
隔壁工厂可是有3.4000人，这安全性可不好保证。
一行人上车往水库走，路上程清婉很是沉默，张国东却很是健谈，和老吴哥两好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聊着聊着张国义问：“听说程队长是玉清观弟子？”程清婉没有说话，老吴接口：“是的，你也听说了？胡真人是程队长的师父呢。所以我们队长还是很厉害的，就是前些时间受了点伤，在我们这里养养。”
张国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夸了两句年少有为之类明显不走心的话。沐棉看这人眼神咄咄逼人，谁要拿他当刀，可是不容易。想着闭上眼睛，神识往水库探去。
沐棉练神识是悟空指点过的，走的是悄无声息的路子，先从地面上慢慢往前铺，到尽头后再从空中反卷着收回，一来一回等于出其不意的扫描，不容易被同行的人发现。
果然收回神识的时候碰到程清婉的神识正在车旁边警戒，沐棉一触即分，从地底下收回。两人都认出了对方，表面若无其事，瞅机会交换了个眼神。
4.50公里而已，很快就到了。
车行至水库50米处缓缓停下，宁山水库到了。
这是中原地区有名的风景区，景区内群峰苍翠，碧水千曲。南连天目山，省道，国道在10公里外，景区面积240平方公里，森林90%以上，湖面22平方公里，有4座岛，猕猴繁衍生息的天堂。
宁山湖是一个狭长的山谷湖泊，山环水绕，湖水蜿蜒曲折近40公里，湖面烟波浩淼、水天相接，自西向东如一条戏珠的苍龙奔腾而至.
水库修在湖北面，龙腹处，库容6亿2千万立方米，水资源丰富。
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数据，自从酸雨开始，为防止用水不足，政府带着人不停的取水储存，要供附近几百万人口的水源可不是小数，高温下蒸发了不少，被污染的水消毒净化也是有损耗的，现如今水库的水连六分之一也没有了，如果有一天地下水枯竭，依水库而生的数百万人口何去何从？
沐棉听着张国东介绍这里的胜景，顺便讲解之前自己是如何判断失踪和水库有关：“附近的植物已经清理干净了，再远就是山里的，那些不影响咱们的日常生活，就暂时随它们去了。这水库里物产丰富，各种鱼类大几十种，酸雨过后鱼死了大半，咱营区初建时来取水，先是清理了一次这里面的鱼，奇形怪状的见了不少，当时还没有变异，现在这种情况，大约是这里出了问题。”
一行人站在水库大坝上，炙热的天气仿佛也被水汽散去了不少，只不过湖水已经是浑浊的灰绿色，味道也不怎么好闻，偶尔微风吹过，湖面波光轻荡，金色的阳光铺满湖面，忽略味道，倒是湖光山色，别有一番美景。
张国东交代大家：“今天只是侦察工作，大概率这里是有变异物，我已经给营地打了报告，他们会拿出计划。”
后勤人员在大坝上休息，整理设备。
队员们散开来欣赏湖景，侦查环境。
沐棉顺着湖岸向峭壁方向走去。程清婉见了招手让乔真跟上，又带着几人从大坝下去看看水位。
乔真追上沐棉，见她蹲在地上，拿个小棍在地上扒拉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又紫又绿的像水里带上来的东西，像丝棉一样，一头悬在水里，又腥又臭。这下和刚才营区外面地上的对上了，变异兽去过那里。
乔真见她看的仔细，没有打扰，从地上捡了个树枝，从水里挑一大团像是水棉藻的东西，难闻的味道一下子变大了。
沐棉后退两步，发愁的看着水面，就算是水位下降，水库里的水还有这么多，这水库上游是湖，听说还有深潭，里面到底有什么呢？之前听队长讲过，有别的地方同事已经遇到过热武器不破防的变异兽了，这里会有吗？
自己只是个力气大点的普通人类，可别碰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呀？
不远处程清婉已经让老吴架上设备，准备在水边设一个监控点，正在和张连长商量哪个角度合适。
水边站着几个队员，背对着人群警戒。
正想着要不要把悟空放出来，四处找找有什么线索，乔真盯着水面浑身摆出了防御的架势。沐棉立刻拿起背后的工兵铲，顺手把悟空拎出来放到肩膀上，神识向水底探去。
水面轻轻荡起点点波纹，露出一颗颗麻麻赖赖的头，有点像鳄鱼，两人慢慢向后退，看着他们向着岸边慢慢逼近。
水边的队员也发现发这边的情况，立刻大叫着：“退后！都退后！”
沐棉暗叫不好，水里有一大群这样的怪鱼。
悟空发出呜呜的声音，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远处的队员开了木仓，一串闷响，水面被打出层层水花，两拨队员往一起撤，木仓声不断。
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的叫声攻击，一切声音都没了，连沐棉的神识也感觉到一瞬间的停顿，那些水下的头颅像疯了一样，一跃而上，冲二人飞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