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啥,你埋了月季花?

  “开门,开门!”
  门外拍得震天响。
  老a早已经易容装扮好,变成驼背的蹒跚老头儿屋主。被扮他女儿的乔丝萝扶着,边走打颤颤儿。把一个黄发台背的老汉该有的样子,形象得不要不要。
  “来啦~”
  苍老,连说话间都抖抖索索。
  乔丝萝刚拉开门,外面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神月堂人抬脚就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院子里四处张望。
  乔丝萝很是天真无邪的小声随口说道:“父亲,那个人还没抓到吗?您腿脚不便,下次就让我来开门吧。”
  “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开门!”说话的脸方面凶,身材魁梧。掉脸一吼!
  乔丝萝表示怕怕,脑袋一低,脖子一缩。
  老a伪父,慈祥的拍了拍乔丝萝扶着的手背。呵呵着老脸赔笑道:“人老了,腿脚不好。出来得慢了些,怠慢了。”
  “大白天的关门作什么?”
  “还不是那外乡人没找着闹的,怕不安全,我女儿女婿出门割蜜就给带了个门。”
  另外那一个面白无须,看上气有些娘气,眼神却尖。看到墙边有一处翻开了新泥,捡了截棍子,闷声不响的过去。
  老a一边忙着应付凶脸问东问西,眼角余光注意到那个白脸,悄悄示意了乔丝萝一眼。乔丝萝演技也是了得。
  状似无意的看见了,“啊”的一声尖叫,忙捂着眼睛。
  “喊什么!”凶脸朝乔丝萝指着的那个男人看过去,道:“干什么了你,别挑泥了,赶紧上各个房间看看去。下边还有好些家,别耽误事。”
  白脸手里戳到泥里的木棍,停了停,“我看……”
  “看什么看呀!”乔丝萝急得娇羞一了脸,欲言又止。
  “你这丫头成天胡闹,快道歉。”老a面儿上跟着一顿呵斥。
  凶脸反应过一些什么,阴沉脸道:“那下面是什么?”
  老a假装好费力的想了想,“好像是没什么,我啊记不住事儿了,您两位要是觉着不妥,挖开看看就是。”
  “父亲!”乔丝萝急得都在一边跺脚了,一脸就是想说说不出。
  凶脸把目光瞪向乔丝萝,乔丝萝顺坡下驴,又急又怕的之下,终于嗫喏着小小声道:“那下面……下面、是,我……我的……月事……”最后一个字,更含糊不清。
  乔丝萝蚊子一样的声音,欲说还休,效果逼真。老a适时的耳背,假装听岔了,“啥,你埋了月季花?”
  乔丝萝憋着小红脸不说话,脑袋低得快找脚了,默默扶上老a的手弯里。默默……用力一掐。低头的嘴角微扬,本姑娘你也敢调侃,演个戏让你上天!
  老a心里疼,这臭丫头下手真她爷爷的重!
  凶脸绿着脸,扬手叫白脸道:“别他妈找晦气了!赶紧办正事。”
  什么都没听到的白脸好不纳闷,但还是配合的办正事儿去了,一个个房间查过了。示意没问题。
  看着出去走远的背影,乔丝萝和老a对望一眼,相互松了一口气。乔丝萝没想到居然也给自己蒙过去了。那墙角下埋的都是药渣,是风音开给苏敛泡药浴用的……苏眠看到的苏敛身上的伤口,其实被掩饰太平过。苏敛不止伤口恶化,这两天更是毒气攻身,必须每个清早和晚上,都要在药浴里泡上一个小时。不然撑不住一天里的面色如常。
  类似尸蹩的那些甲虫,叫水蜮,从前的奉月本地人叫水怪。毒得很,已经多数年不见了。村民估计也想不到落星湖里还会有,而且还能被他们的姑姑驱使。
  被水蜮咬过的人,没有别的办法,除非有奉月奉为灵药仙葩的圣果。否则,命在旦夕。
  而灵药仙葩的圣果,正是被司琅点走的冷藏箱里那些红色的万能解毒果。
  风音救不了他,只能替他延缓这个过程,若是大量的药被发现,必定说不清。
  老a都有了一不作二不休的打算,只要他们发现了,便就地灭了他们。
  揽月楼中。
  司琅坐在湖边,手里握着一根鱼竿,身边的桶子里装着小半桶的鱼。她的鱼竿弯了,鱼线被扯得笔直,鱼饵上应该是有鱼上钩了,她却动都不动。漫不经心的扫过桥上回来禀报的凶脸男子,抖了抖鱼竿。
  “姑姑,所有的村民家里我们都盘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凶脸男人顿了顿道:“不过白天总有些村民不在家中,其人无法核实。姑姑不是说这个外乡人会假脸的本事,就怕是混进了这些人里。我有个建议,不知可行否?“
  “你说。”司琅盯着水面的目光一抬未抬。
  “不如拟个晚上再查,全村夜禁,我们再突袭。就算这个外乡人真的以假面混在村民里,只要让我们发现两张相同的脸……”
  司琅听到这里,不耐烦的打断,“等着你发现,他早就再换脸了,还站着等你去抓不成?但也可以试试。”鱼竿上绷直的鱼线,蓦地一松,司琅提起鱼竿,拉起一尾鱼骨,鱼身不知道被什么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鱼头和尾巴。司琅将鱼骨取下来,重新在鱼钩上挂上一尾活鱼,甩到湖里。她终于抬眼,看了桥上的男人一眼,手里抛出去一个木盒子。
  “这是鸣封,遇蛊则鸣,无论是遇到谁只要鸣封一响,直接拿下。有去向不明的……不用管村民满不满,务必找到他们三人。”司琅残忍展颜,眼底的阴暗似风吹不散的阴云。
  女娲庙失火,大火烧到半夜才熄,第二日冷却的一地灰烬里什么都找不出。司琅听说起火时,有村民见到陌生脸孔的出现,立刻去问了。村民如实回忆说,当时人仰马翻的都忙着救火,也没太注意。没问出个所以然。
  司琅算着苏敛当时的情况,苏眠不可能带他走太远,没想到跟着跟着找出去还是让他跑了。她怀疑是他,也怀疑是一大早消失的薛刚。这两个人外乡男人的能耐,可不是几次三番险些掐死自己这么简单。司琅心里很清楚,自己表面上一直占着上风,其实暗地里没讨到过好。只要有这两个男人在,她就不相信苏眠轻易的死在了火里。
  自己折兵损将,却没弄死一个苏眠,司琅一想到就咽不下这口气!
  鱼竿忽地凶狠的抽打在水面,水花高溅,大珠小珠洒落一片。司琅眼眸一眯,她倒要看这三人还能有多少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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