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阴魂不散
苏辰听着苏庭勋的“废物”二字,将对苏庭勋最后的一丝亲情也斩断了了,他应该听阿辞的话去寻祖父的,留在苏府,他不过是个废物。【千△千△小△說△網ww w.xqqx s.com】
“好了老爷,不要生气了,大公子也是年岁到了,怪我一直没安排……”谢姨娘劝解的话语却似火上浇油,苏庭勋直接打断她的话:“年岁到了,也该安排正经丫头,可你看看,现在他还有没有点规矩,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成日读那没用的书也就罢了,如今脑子里想的竟都是这般事情,他这辈子还有什么用?”
苏辰对苏庭勋是彻底绝望了,浑身都开始好像泡在了冰水里一般让他觉得无望和寒冷。
谢姨娘看情势如此,正打算乘势让苏庭勋把苏辰送到某个庄子上去,却不想屏风隔着的后面床上竟然发出了男人的低吼声。
谢姨娘顿时傻眼,苏辰想也没想,直接绕过屏风,扯开了垂下的帷幔,眼前的一幕却让不经此时的他顿时涨红了脸。
苏庭勋也过来看到了这不堪入眼的一幕,气的立刻拔了刀剑,将交缠着的两个人直接抹了脖子!
“混账,混账!”苏庭勋浑身杀气,胡子都气得抖动起来。
谢姨娘站在外面面色微白,苏庭勋走出来看着谢姨娘,没好气的喝道:“你看看你管的后宅!若是你管不好,那以后便不用你管了!”苏庭勋说完,提步便转身离开了。
谢姨娘从未见苏庭勋对她发过这般大的脾气,以前就算是有怒气,他也会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忍忍,可如今却丝毫不顾了。
谢姨娘到底是有过这么多年内宅争斗经验的,即便是这样,也还是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如今那丫环小厮一死,她也查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姨娘,老爷走了。”外面有丫环进来道。
谢姨娘有些站不稳,扶着那丫环,手指甲却死死的掐入了那丫环的肉里:“我们也回吧。【千↑千△小↓说△网w ww.xqq xs.com】”说完回头看了眼还愣愣站在屏风后面的苏辰一眼,直接离开了。
苏辰看着鲜血从一直流到地板上,神色麻木,一直站在床后面的苏辞这才轻叹一声,她也不想用这么血腥的场面教育苏辰,可是事情发展到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保罢了,不过苏庭勋竟也这般果决倒是出乎她的所料。
“这个丫环是谢姨娘派来的,这个小厮是跟着丫环里应外合的。”苏辞在一旁道,却不想苏辰猛然转身便将苏辞死死揽在了怀里:“阿辞。”
苏辞眉梢微扬,感受到苏辰的颤抖,知道他应该是吓坏了,毕竟在半年以前,还只是个死读书的傻白甜。
“我要回去了。”苏辞从苏辰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红了的眼眶,却羡慕他家人犹在:“我已经自作主张给你祖父去信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苏辞转过身去掩饰眼底的痛楚,拉开一侧的窗子,快速的消失在了薄雪中。
苏辞回到侧间的时候,那丫环还没醒,而谢姨娘也刚巧到了外面的花厅。
“姐姐,醒醒。”苏辞上前将那丫环叫醒,丫环第一反应是躲,最后却发现自己是坐在隔间里,手上还端着半盆吃过的糕点:“这是……”
“你睡太沉了。”苏辞笑道。
丫环看了看苏辞,摸摸脖子,她记得有人打了她的脖子,难道是做梦?
“快些收拾下吧,一会儿姨娘要进来了。”苏辞看了看糕点,指了指唇边:“唇边的糕点也要擦一下”。
丫环马上站起来,摸了摸嘴边,不再多疑,马上笑着进去放好东西了,而苏辞也走了出去,此时的谢姨娘卸下了伪装,气的面色铁青,满脸戾气,看到苏辞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姨娘这是乏了?”苏辞装作没发现一般。
谢姨娘疲惫的颔首:“嗯,今日你便先回去吧。”
“你阿辞不多打搅了。”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此时天色已晚,一天的白雪已经将世界银装素裹,干净的似乎容不下丝毫污浊。红色的灯笼挂在飞檐角上,风吹过,八角亭里挂着的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声音,天黑沉的,就像是要吞噬这所有的美好一般。
苏辞提着一盏红灯笼,在回去的青石板小路上慢慢走,周围安静的只听得到脚踩在雪上的吱吱声,小院里有一颗大大的常青树,苏辞知道,那树叶是个好东西,可以制毒。
远远的便看到小院门口缩着一团人影,苏辞走进一瞧,果然是月蝉这个傻丫头。
“月蝉,回吧。”知道就算说让她不要等,这小丫头也不会听的,倒不如不说。
月蝉哆嗦着看着苏辞,欣喜的站起来,搓了搓冻得发乌的手:“小姐,你没事儿吧,一整天都不在,吓死奴婢了。”
苏辞轻笑:“放心吧。”说完便回了院子,院子里的那婆子和丫环还算尽心,准备了热水和姜茶:“小姐,饭奴婢已经从大厨房拿过来了,正热着呢,要不要端上来?”婆子恭谨道。
苏辞颔首,待饭菜拿来后,分了一半出来给了那婆子:“你们去吃吧。”
那婆子微微愣了一下,忙摇头:“奴婢们吃主子剩下的就可以了。”
苏辞没多说,将饭菜放到了他们手里:“下去吃吧,一会儿凉了,半个时辰后过来收拾下就可以了。”这两个人她无意拉拢,但是也不会故意苛责。大厨房故意不给他们分发饭食,今儿一早月蝉就告诉她了,不过这肯定是谢姨娘授意的,目的无非也就那么几个,她懒得在这等小事上计较。
婆子看了看苏辞还显稚嫩的脸,微微垂下眼帘。
出了房间后才盯住一旁的丫环:“这个主子好生伺候着,这苏府的天说不定哪天就变了。咱们不倚靠谁,做事全凭主子吩咐,但分寸要掌握好。”
苏辞在房间里,听着婆子的话,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婆子倒是个聪明的。
打发了月蝉下去休息,苏辞这才熄了房间的灯,可是她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家族被灭的恨,痴心被负的恨,骨肉被害的恨便将她吞噬,让她失去理智。
苏辰如今需要冷静一下,既如此,便出去看看吧,也不知让宋儒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黑夜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屋檐间穿梭,很快便在京城偏僻的一个小巷子里停下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苏辞敲了敲,不一会儿便有人开了门:“姑娘来了。”门内的人欣喜道。
苏辞微微颔首:“东西准备好了吗?”
“您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便会安排人把消息送到该知道的那些人那里。”
苏辞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好。”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没在内堂坐下,便又匆匆跑了出来,让人提了灯笼照亮了门最下面的那个角,果不其然,一朵骚气的桃花刻在门角,苏辞面色微紧:“这个魏西臣,阴魂不散!”
暗处的黑衣人嘴角抽了抽,这姑娘是除了沈溪以外第二个这般形容主子的。
“罢了,发现就发现,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苏辞似赌气般的说完,便气急的关上门往里而去了。
到了内容苏辞便熄了所有的蜡烛,不一会儿蜡烛亮起,一个瘦弱女子的身影投在窗户上,黑衣人也就安心在外面跟着了。
苏辞看着暗门,欣慰的点点头,还好宋儒知她心思。
从暗门出来,苏辞直奔京城某处竟十几年没开过门的客栈,看看周围一家家装饰或豪华或诗意的客栈,再看着眼前灰扑扑的门角,眉梢微扬:“宋儒觉得这客栈隐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