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秦天末路

  “海儿！不可！”
  看台上的秦天见到秦江海要用魂道来对付秦川，面色顿时狂变，他狂啸一声，魂力喷涌之间，一对血红色肉翅从他后背突兀的生长出来！
  “呼！”
  羽翼扇动，秦天朝着擂台方向急速飞掠！
  虽然秦川正在疯狂宣泄着内心积压多年的怨恨，但由于秦江海距离他实在太近，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他诧异的从秦虎身上收回拳头，别过头，看到秦江海手中的古怪印记，感受到印记之内蕴含的恐怖魂力，心中顿时一凛！
  “这是什么？魂技？不，不对！野兽系魂诀绝没有这么恐怖的力量！这是魂道！他怎么会施展魂道？！”秦川猛吸了口气，赶忙抽调魂力聚集在右拳之上。
  这时，秦江海已经完成了结印，他目光凶残的将手掌朝前一推，吼道：“秦川！小畜生给我去死！魂道——豪雷柱！”
  “嗡！”
  众目睽睽之下，一道足有成年人胳膊粗细的蓝色雷柱从秦江海掌中激射而出！
  “不要！”秦天与秦烈同时大叫。
  但这两位父辈，距离自己的孩子仍是太远了！
  秦川‘噔噔噔’连退三步，抬起右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施展出威力最大的‘光雷指’！
  “轰！”
  一粗一细两道雷光凶狠无匹的撞击在一起，滚滚气浪顿时卷起满地尘埃！
  令秦川惊诧的一幕发生了！
  光雷指竟被雷柱撞碎了！
  虽然雷柱的威力大减，但还是夹杂着恐怖的气息撞向他的胸膛！
  “雷步！”
  来不及多想，秦川脚下传出一阵闷雷之声，身体朝左侧急速躲闪。
  “嗤！”
  雷柱擦过秦川右臂，带起一大片皮肉与鲜血，然后重重砸进百米外的看台！
  “轰！”
  一个直径达两米的圆形弹坑冒着黑烟出现了！
  这个时候，秦天与秦烈终于赶到现场，分别站在秦江海与秦川身边。
  “该死！小畜生竟然躲过了！”
  秦江海目光阴狠的咬了咬牙。
  “秦江海！**想干什么？”
  看着秦川右臂上狂涌的鲜血，秦烈勃然大怒，身体一摇晃，大片大片鲜红色龙鳞浮现在他的皮肤表面，不光如此，他的身体也被拉伸，仅仅两个呼吸，秦烈就变成了一尊足有三米高的巨兽！
  这是一只没有翅膀，但生长着两只铜盆大小脑袋的火龙，嘴巴一张一合间，有一股灼热气息传递开来。
  古兽系！
  双首火龙王！
  这是秦烈的武魂！
  威猛！
  霸气！
  “秦烈，这话应该是我要问你！你施展‘魂变之术’，想要干什么？”
  秦天质问的同时也摇晃了一下身躯，化作一头体积与双首火龙王差不多大小的巨型猛禽，根根翎羽如刀剑般直立，令人毛骨悚然！
  “猛禽系！千刃鹫！”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叫。
  “都住手！”
  “嗖嗖嗖嗖嗖！”
  五条人影从看台上飞掠而出，几秒后落在场内！
  这五条人影，正是秦族五位元老！
  三男两女，皆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秦烈见状，嘴角微一抽动，散去了身上的魂力，重新幻化为人身，他一言不发来到秦川身边，替秦川检查了一下伤口。
  “父亲切勿担心，只是皮外伤，没关系。”
  虽然右臂血流如注，但秦川还是对着父亲挤出一脸苦笑。
  “太大意了，我早应该想到，秦江海的本事绝非如此，肯定留着什么杀手锏！魂道的威力真是恐怖！”
  秦川有些后怕。
  这个时候，秦天也恢复成人形，他将双腿双臂皆被打断，陷入昏迷状态的秦虎一把提起，揽在怀中。
  “老祖宗，我……”秦烈张口欲言，但却被五位元老制止。
  其中，一名手持拐杖的老妪目光森冷的望着秦江海道：“豪雷柱！这种道术是谁教你的？”
  “什么？”秦江海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受害人，却还要遭受质问。
  “怎么，你听不懂老祖宗问你的话吗？豪雷柱究竟是谁教你的！”老妪手中拐杖重重击打着地面。
  也许是心理作用，秦川竟感觉大地抖动了一下，好像发生了地震。
  “我……我……”秦江海慑于老祖宗的无上威势，说话有些结巴。
  “几位老祖宗，不要难为海儿了，这道术是我教他的。”秦天面色阴冷，寒声道。
  “哦？”几名元老愣了一下，其中一名头发花白，身体干瘪的老者目光烁烁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又是从哪学到的吗？秦族藏书阁内，似乎没有豪雷柱的道术秘籍。”
  “父亲…？”秦江海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不应该在人前施展魂道的……
  “什么也不要说了，此事与你无关。”秦天恢复了冷静，缓缓道：“豪雷术乃是十年前，我外出历练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学到的。”
  “放你的屁！”老妪勃然大怒，洪钟大吕般的声浪震的一众家族子弟噤若寒蝉。
  “像这种高等道术，就算在天神宗也是不传之秘！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我问你，秦川被天雷劈碎武魂，跟你有无关系？”老妪吼道。
  “嗯？”
  这一句质问，让秦川，秦烈，以及在场所有的秦族子弟都愣了。
  “我不是被天雷劈碎武魂的吗？”秦川满头雾水。
  沉默了半晌。
  秦天缓缓开口道：“是我干的。”
  “轰！”
  现场一片混乱！
  秦天身为秦族族长…非但不保护族内的优秀子弟，反而在暗中下毒手？
  “父亲？”秦江海，秦月，秦冷霜三兄妹目光惊诧的望着父亲。
  “原来如此……”
  看台上，宋长老第一时间理清了事情的脉络，深深皱起眉头。
  “大哥？秦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川儿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秦烈勃然大怒，眼睛里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天咧嘴一笑，道：“我可爱的二弟，你真是憨厚的让人讨厌。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明白吗？”
  “古兽系武魂，少年天才…未来的秦族继承者，不毁了他，吾儿如何当上秦族族长？”秦天冷笑道。
  “父亲…不…不！这不是真的！秦川是被天雷劈中的，您怎么能胡说！”秦江海挥舞着拳头怒吼道，他不相信，一向慈爱的父亲竟会做出这种事情。
  “秦天！你真是畜生！对自己的亲侄儿也下得去手！”秦烈咬牙切齿的骂道，若不是他面前有五位元老，他早就冲上去把秦天杀了。
  “继续说。”干瘪老者道：“秦天，你已经是秦族族长了，为何非得让海儿也当上族长？”
  “为什么？”秦天凄惨笑道：“因为恨！”
  “恨？”
  四周很安静，秦天抛出的这个惊天消息震的众人完全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为什么秦烈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是古兽系武魂，资质那么优秀？为什么我的儿子是野兽系武魂，资质那么平庸？武魂的强弱，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我不甘心！我恨！”
  “父亲…孩儿…给您丢脸了…”秦家三兄妹早已哭成了泪人。
  伤人最重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去理会三兄妹，秦天阴毒道：“反正我今天必死无疑，干脆就再说一些内幕给你们听好了。秦风，灵芝，池瑶他们并非病故，而是中了我的无影毒。”
  “你说什么！”
  这一下，不光秦烈，五尊元老也都愣了。
  秦风与灵芝，是胖子秦悍的父母。
  而池瑶……正是秦川生母！
  在生下他之后，没多久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原来，这背后的一切，都是秦天干的！
  “畜生！秦天！你这个畜生！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秦族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畜生！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五尊元老气的几欲昏厥。
  “因为他们的武魂比我强，资质比我好。”秦天残忍道。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下手？”鲜血从秦烈手指缝中流淌了出来。
  “你？武魂再强，资质再高也只是个不懂得用脑的蠢货，为什么要杀你？”秦天讥嘲道。
  “杀了他！”
  人群中不知谁高呼了一句。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高吼起来，声浪响彻天地。
  “好了，秦天，受死吧。”老妪与干瘪老者同时释放出魂力，就要给予秦天致命一击。
  “老祖宗…且慢！杀他会污了你们的手，交给我吧。”秦烈开口制止，异常平静的道：“秦天，上擂台吧，我要替川儿的娘，还有秦悍的父母报仇……”
  “哈哈……希望你有这个本事。”
  秦天无所谓的摇晃了一下脖颈，凝聚出肉翅朝擂台飞去。
  “秦烈！你要小心他的魂道！”老妪提醒道。
  “会的…”秦烈点点头。
  ……
  黄昏，夕阳西下，余晖落在擂台上。
  秦天与秦烈相视而立。
  肉眼看不到的两股魂力正在半空激烈碰撞。
  “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登上擂台，真是熟悉的地方。”看了看擂台下方那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秦天有感而发。
  “你不是很爱池瑶吗？怎么能忍心将她杀死？”
  说话间，两行热泪顺着秦烈的眼角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我们同一天跟她相识，同一天对她展开求追，然而最后，她却选择了古兽系武魂的你……”秦天漠然道。
  “你放屁！池瑶最后选择我，是因为我从不欺瞒她任何事！对她是真心实意！这跟武魂强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秦烈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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