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旧楼命案

  就在我们回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周莹莹带着一个身穿紫色唐装,眼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周莹莹和男子走近后,周莹莹立马向男子和我们介绍了彼此,原来这就是他的父亲周康。
  周康满脸敬意的和我们握了握手,然后邀请我们去酒店茶室详聊。
  在茶室,伍道长跟周莹莹和她父亲周康说起了那块养尸地的事,其实酒店发生这么多的事和那块地有很大的关系。
  “周总,你当初买下这座楼,应该价格是很便宜吧?”伍道长突然问道。
  “是的,可以说是白菜价了,因为这个建筑本来是我一位朋友的公司总部兼高端会所,只是他出了一些状况,他的家人急于脱手,可一直无人接盘,最后才找到我。”
  周康端着茶杯,望着茶室的一角,像是沉浸在回忆中,向我们娓娓叙述这座酒店的来历。
  周康祖籍原就是我们岳州的,后面在沿海做酒店业发家,平时回来的也不多。他与这栋楼的原主人是在一次商会酒会上认识的,后面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交集,也就慢慢地熟络了起来。
  这栋楼的原主人叫做宋逸城,做房地产生意的,十年前建了这栋当时整个岳州的最高建筑。原本当时是准备建成一座摩天大楼,但是在请过一个大师来看过之后,建议把楼建成两座双子塔的造型,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座楼建成之后,宋逸城那几年生意可谓是做的风生水起,日进斗金,一连开发了多个高端住宅和商业街,一下子就跃为我们当地数一数二的富豪。
  可是五年前,宋逸城却出事了。在暴发之后,他也和有些人一样,开始在外面又建了个家室,那个女人是我们当地戏剧团的一位喜剧演员,长得是如花似玉,唱起戏曲来,那嗓子是声动梁尘,就像一只百灵鸟。
  刚开始两人还在地下发展,到后面两人越来越火热,甚至不避外人了,宋逸城在十二楼的会所直接改造了一个豪华公寓,和那女人双宿双栖起来。他老婆来闹过几次,可都被宋逸城给几巴掌打走了。
  可是有一天,宋逸城突然像疯了一样,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一楼大厅,不停地嘴里叫喊着:“我该死!我该死!”,下面的人见状连忙报了警。
  等警察来后,宋逸城已经是完全神智不清了,一众人来到十二楼的房间,发现那个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被捅了好几个口子,一身白色的裙子已经是染成了血红色,最奇怪的是她的双眼被挖了出来。
  我听到这里,想起那个血衣女子,原来她所说的情郎竟然是这个酒店的原主人宋逸城。
  警察于是将满身是血的宋逸城带走了,后面在现场的凶器上面只发现了宋逸城的指纹,于是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杀了那个女人,只是宋逸城已经疯了,大家无法知道他为什么要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一个他不顾一切都要爱上的女人。
  由于宋逸城精神出现问题,最后他并未被判死刑和被收监,只是被送往精神病院监视治疗。但是就在他送往精神病院一个月后,他竟然在监视严密的精神病院离奇自杀了,为什么说离奇呢,因为他是自己用毛巾把自己勒死的,而且那晚房间监控突然坏了。
  在听完这些,我们所有人半天都没说话,因为这件事确实处处都透着诡异,只是为什么之前几年一直没出事,反倒是好像宋逸城的运气还特别的好。
  我把头转向伍道长,他面色凝重的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我刚才在那块养尸地的表层发现了朱砂土,根据我的推断,那朱砂土就是在宋逸城出事前才被人覆盖上去的。”
  “那乱葬坑本就是一块养尸地,但是埋进去的尸骨却是草草掩埋,所以没有形成气候。那位请来的风水先生应该是瞧出那块地本是一块死地,但未形成凶地,所以便在建筑布局上将阴气导入那块养尸地,相当于是在养尸,所以那块地便成了一块发地,自然旺这楼的主人。”
  “只是,那位风水先生不知道的是,这里原本是被当年鬼子屠杀的村民的乱葬坑,所以做局的时候还是有些疏漏,比如那大堂的后门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穿堂煞’,实际上是为了将怨气导出,避免怨气流通不畅,而引发怨灵附身。”
  “至于那被覆盖的朱砂土,我相信周总心里大概猜出是谁做的,毕竟自己的男人被抢走,心中难免有些怨念。可能她本意可能只想让宋逸城破财运,却没想到下面竟然有百十来具尸骨,这一下就弄了个怨气冲天,那‘穿堂煞’也无法及时将怨气导走,所以发穴变凶穴,旺主变怨主了。”
  周康点了点头,淡然地说:“宋逸城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件事就算想追究也没证据和道理了,毕竟她没亲手杀了宋逸城和那女人,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那为什么这之后,这里改成酒店却一直没有出什么事,而是直到前几天这里才出现那女人的怨魂和那群村民的阴魂呢?”我在旁边不解地问道。
  “哦,这些事我怕吓着莹莹,所以我一直没对她说,其实酒店开业后也经常出现怪事,后来我从南海儋部州请了一尊佛像,摆在走廊,这才消停了。”周康接过我的话解释道。
  “佛像,我在走廊并没有看到佛像啊?”我把目光看向周莹莹。
  周莹莹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的说:“前几天酒店评星小组来检查,我怕走廊摆一尊和环境不怎么匹配的佛像会被扣印象分,于是我让人收起来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我是来当了个冤大头了。
  “周总,我有个不情之请。”伍道长郑重地对周康说道。
  “天师,您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全力做好,您和这位小师傅为了我酒店操了不少心,报酬这块我一定会让您满意。”
  伍道长摆摆手,正色说道:“那乱葬坑内的那些尸骨都是我们的先辈,我想请周总将这件事汇报给有关领导,然后帮忙将这些尸骨取出,重新安葬在我天目山上,这样我也好常常为他们奉上一些清供和为他们超生度苦。”
  “天师慈悲心怀,我周康十分敬佩,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周康当即就表了态。
  伍道长点点头,继续说道:“至于酒店的风水煞局,我这小侄已经给布置的差不多,我稍后还加强一下,酒店以后就不会出事了。”
  周康和周莹莹连忙谢过,然后邀请我们一起共进午餐,但是我和伍道长的心思也没法放在吃饭上面,毕竟那个寿衣怪老头,我们现在还没有头绪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从何而来,接下来想对我做些什么。
  伍道长接下来又指点了一些风水的格局,比如,在那个岔路口放置一个石敢当,建筑顶上加几根避雷针等等。做完这一切,我们再三谢绝了周康盛情邀请的好意,打了一辆车往回走。
  “二师父,我能不能还住在道观啊?”我腆着脸对着伍道长说。
  伍道长将几张蓝色符箓交给我,告诉我贴在房门之上,那东西被他昨晚所伤,近期应该不会来找我了,来了这几道符也可以将它挡在外面,如果有事我白天直接上山去找他。
  我还想努力争取下,虽然那些阴魂是不回来了,但是那东西的凶狠劲,我现在想想还后怕。
  “二师父~”
  “我这两天好好地去翻看一些古籍,或许能够找出那东西的线索,你就别在山上打扰我清修了。”
  我们现在虽然私底下认了师徒,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以叔侄相称,毕竟这事还没知会我师父呢,想到师父现在没点消息,我又开始头疼起来。
  在经过店铺时,我下了车,还没来得及道别,出租车一溜烟跑了,看得我目瞪口呆。
  “你就是白小墨先生吧,这有你的挂号信。”一个快递小哥模样的青年扬着手里的信封。
  信?这年头还有谁会给我寄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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