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们就快找到小熙了
叶容笙有常年头疼的毛病,最近几天被景川的风吹得又复发,叶翎琛见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便把她带去医院。
他们刚到医院时,叶容笙一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个人,“哎呀!”
她本就头痛欲裂站不稳,这一下更是差点把自己撞飞出去,还好有叶翎琛扶着她。
撞她的人没那么好运,后面刚好有人坐轮椅,直接被绊倒在地。
“姐,你怎么样?”叶翎琛见叶容笙痛苦地脸都皱成一团,低头朝着地上的人怒道:“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他的声音不小,引得不少人看过来。
从身形看来,这人明显是个女人,她用丝巾把头团团包住,还戴了墨镜和口罩,但刚刚这么一摔,所有装备全都掉落。
叶翎琛目色极佳,一眼就认出了地上的这个女人,可不就是许连心。
许连心连忙把丝巾捡起来,包在脸上,嘴里念着对不起,低着头妄图从旁边溜走。
“站住!”叶翎琛的手像钳子一样,直接把许连心控住在原地。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
许连心早就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帮秋苒的人,而旁边的叶容笙……
叶翎琛早就听说了许连心想陷害秋苒不成,反被除名的事,最近叶容笙也在找这个女人,现在可不就是老天送上门了。
“姐,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抄袭小熙项链的女人?”
叶容笙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强忍着头疼,把许连心的墨镜和口罩统统摘走。
“你!就是你!”她激动地抓着许连心的衣领。
“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许连心还想用手遮住脸,但下一秒就被叶翎琛抓住。
“救命呀!有人非礼啊!”
叶容笙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还敢贼喊捉贼!
她想质问她,到底是怎么知道那条项链的,可在拉扯时,头上那条花里胡哨的丝巾不小心滑落,一抹碧绿突然划过叶容笙的眼。
有保安上前想将两人拉开,可叶容笙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紧紧抓着那枚玉佩不放。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啊?你告诉我!”
叶容笙激动不已,手上的力气也重了几分,许连心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她今天从酒店跑出来本就是偷偷摸摸的,要是让这么多人知道她来这看的是什么病,那她可就真的玩完了。
想起女人的叮嘱,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下,钻进人群跑出去。
叶容笙一下子被惯性松开,直直往后仰,手里的玉佩却没松手。
叶翎琛顾不得许连心,坐在地上给叶容笙当起了人肉护垫。
“姐,你有没有受伤?”
保安将人群驱散,警告完让他们别闹事便走开了。
“小琛,我……我找到……”
她话未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医生!”
病房内,护士给叶容笙上了点滴。
“医生,我姐姐怎么了?”
“病人只是太过激动,再加上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低血糖,所以才会晕倒。”
医生走后,叶翎琛靠着门板,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小熙!”
叶容笙突然惊醒,额头上遍布冷汗。
叶翎琛连忙上前,“姐,我在这。”
“小琛,”叶容笙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我……我找到小熙了。”
叶翎琛眉心一抽,“姐,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是小熙的玉佩,你看。”
叶翎琛觉得自己好像被一道雷劈中,耳朵嗡嗡响,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他颤着手接过叶容笙手里的玉佩。
他记得,这块无事牌,是父亲在小熙出生时,特地从母亲的遗物中,找出来送给小熙的。
无论是颜色还是大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记得。
可是……怎么会是许连心呢?
那个女人阴险毒辣,满腹心机和算计,怎么会是他们的小熙呢。
叶容笙看着叶翎琛凝重的表情,心情无以复加地复杂。
真是老天故意捉弄她么?
她一直觉得和秋苒很亲近,可如果许连心真的是她的女儿,那她帮秋苒对付她,又算怎么回事?
叶容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叶翎琛突然一阵惊呼,“姐!这不是小熙的玉佩!”
叶容笙以为自己听错了,“唰”地睁开眼睛,紧紧抓住叶翎琛的手,力气大到连指甲都不小心嵌入几分。
“你说什么?”
“姐,这不是小熙的玉佩,”叶翎琛激动道:“我以前和小熙玩的时候,把这块玉佩拿起来过,有一次不小心磕到了床角,所以这块玉佩的后面有一处凹陷,你看,这块玉佩根本没有。”
叶容笙听罢,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将玉佩在手里反复研究。
“我那时怕被你们骂,所以不敢说,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痕迹很小,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人仿冒玉佩的时候,肯定也没注意到,只是做旧了。”
叶容笙越听越激动,“小琛,你还记不记得这块玉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好像侧边有个很小的孔。”
“没有!”叶容笙激动大喊道:“这块玉佩没有!”
叶翎琛激动过后,心头一凛,“姐,我们回家拿这块玉佩问问爸,他应该是除了小熙以外,最清楚这块玉佩的人了。”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回家!”
叶翎琛现在脑子里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猜测,叶容笙仿佛也想到了,声音轻颤:“那我们……是不是就快找到小熙了?”
“是!”他抬手擦去叶容笙眼角的泪。
沉声道:“姐,我们现在一定不能自乱阵脚,这肯定是当年抱走小熙的人使得计谋,他一定知道小熙在哪,所以才让那个冒牌货来顶替她,我绝不相信我们叶家的孩子,会长成这个样子。”
叶容笙用力点了点头,可眼眶还是止不住地红了。
“小琛……”
叶容笙低下了头,弯下了那本应该笔直地挺立着的腰,她用手捂住眼睛,好像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在哭。
可不停颤抖的肩膀,和轻轻的抽泣声在空旷的病房里,尤为明显。
叶容笙张了张嘴,可却发不半点出声。
待缓过劲来,喉腔中的情绪全都化为一声长嚎,像一匹在旷野上丢失幼崽的母狼,惨伤里夹杂着哀恸和悲愤。
叶翎琛紧紧抱着叶容笙,眼尾绯红无比,“姐……”
“为什么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小熙?”
叶容笙手捏成拳,不顾点滴管内回流的血,只是一个劲地奋力捶打被子。
“二十多年了,我没有一个晚上不做噩梦,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她在外面吃苦受罪居无定所,我好怕她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打被人骂,她离开我时还那么小,才三个月啊!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畜生能狠得下心……呜呜呜,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她,还要让别人来顶替她?”
积郁多年的苦痛就像个充满了气的气球,只需针尖的轻轻一下,就犹如火山爆发般的气势,将一切吞噬殆尽。
叶容笙痛苦地抓着头发,点滴管被扯落也毫无知觉,她只觉得一颗心像被人扔到钉床上反复滚过。
叶翎琛原先还安慰叶容笙,可见她激动得脸色发青,才惊觉不对,连忙叫医生过来。
医生给她打了针镇定剂,反复叮嘱不能再大喜大悲,否则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
叶翎琛谢过医生后,重新坐回椅子上。
半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反复几次才找到那个电话号码。
“大哥,”他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但敏锐如叶翎桀,一下就觉察出不对劲。
“小琛,怎么了?”
叶翎琛深吸了几口气,又哭又笑,他刚刚还安慰叶容笙,要是被她看见,肯定要被她笑话。
“大哥,我们就快找到小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