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为什么不是你?
廖胜凄惨的怒喝声从漫天枫叶阵中传来。
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一道金芒冲天而起,赫然直飞天际!
“不好,廖胜要逃!”
陆彦斌失声喝道,扬手便是一击利芒,划破熊熊烈焰,直追而去。
秦一歌也惊愕不已,没想到廖胜竟然如此光棍,本以为他还会奋力一搏。
可结果人家却选择了最为冒险却更加稳妥的方式——金丹逃遁!
元神依附于金丹之上,虽然不能如元婴那般入天遁地,可是辅以特殊功法,却依旧是神速无比!
一息的犹豫,秦一歌还是打定决心。
抄起腰间的兽灵袋。
那里此刻正封印着一头嗜血的妖虫,胭脂龙。
如今它被兽符压制,早已磨去了大半的凶性,否则秦一歌还真不敢将其放出。
然而就在秦一歌捏动口诀之时,廖胜焦尸上赫然飞来一道红光。
快如闪电,后发而至,径直将陆彦斌的利芒击溃。
廖胜终究还是逃跑了,他甚至还在半空中稍作停留。
恶毒的咒骂一声!
“老子绝对会屠尽尔等!”
陆彦斌和秦一歌绝对无意放走此獠,可是如今,两人却被一个木偶挡住了去路!
那木偶周身乌黑,木质构造,四肢躯身皆是手指大小的断木连接而成。
而在象征脑袋的小截木料上,一个猩红的斑点却格外的醒目。
“是谁杀了我酪雾宫弟子,难逃死罪!”
众人惊骇不已!
原本那不过临死一搏的保命法器,没想这木偶却口吐人言!
它虽无眼,可是在诸人看来,却宛如被毒蛇恶虎盯上一般,遍体生寒。
“浮道子,是浮道子的声音!”
陆彦斌大惊失色,破口喝道,而与此同时,他面色惨白,拉起张玉婷便仓皇后退。
“死来!”
木偶周身红光忽闪,暴虐的声音接踵而至。
然而对于浮道子,这个陌生的名字,秦一歌并不熟悉。
他本能的还以为是哪个酪雾宫修士,然而察觉陆彦斌仓皇逃避的举动时,歌顿时暗叫不妙!
心念之下,梯云纵迅疾而起。
可是木偶射出的一道红芒却如附骨之虫!
一步跨出,身形稍微一缓,那红芒竟直达后背!
“秦郞!”
娇怒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秦一歌心神一颤!
余光一瞥,
一抹珠白秀影扑向了身后,
赫然挡在红芒之上。
“师姐!”
大脑犹如断电般,瞬间空白一片!
反应过来,却只看到遍体鲜血的李沐儿,如落叶,似飘雪,跌落下去。
秦一歌仓皇起身,将佳人揽入怀中。
可是四目相对,却看到了对方那眼眸中的哀伤和怨恨!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欺骗我?”
李沐儿嘴角溢着鲜血,染尽了乳白色的衣衫。
她的双手拽着秦一歌的衣衫,却是拼命的撕扯着。
双眼爬满血丝,愤怒近乎恶毒。
“沐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鼠宝儿踉跄的跑了过来!
他痛不欲生的跪倒在地,扶着李沐儿的肩头,豪豪大哭!
“都是我不对,当年都是我的错!”
“宝儿,你,你告诉师姐了!”
神色一怔,失声喝道!
旋即,又是恼羞成怒,抓住鼠宝儿的肩头!
显然不夜城那晚上的事情,李沐儿已经知晓了。
“师兄,你没有回来,师姐以为你身亡,整日伤心,我没忍住,就全说了!”
鼠宝儿磕磕巴巴的说着,最后泣声痛苦。
“你怎么这么笨啊!”
秦一歌大声叫道,一把将鼠宝儿推开,“你怎么能告诉师姐啊!”
“沐儿!你绝对不会死的!”
秦一歌说着,急忙将储物袋中的灵丹妙药尽数拿出。
“不要!”
李沐儿拼尽全力,手臂一挥,将秦一歌手中的药瓶打散了一地。
红唇早已被她咬出了血丝,原本充斥着炙热仇恨和怒火的双瞳瞬间黯淡下去。
“秦郞,我爱的是你!是你!如果有来生,妾身愿意、愿意还作、作你的娘子!”
李沐儿没有多少气力,她近乎吼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可身子便开始抽搐起来!
“师姐!师姐,你不会有事的!”鼠宝儿痛不欲生,他揽住李沐儿,疯狂的哭泣着。
“哈哈!伤我徒儿者,老夫必加倍偿还!”
那木偶上的灵气似乎已经耗尽,适才一击后便恢复本初,唯有那声音如从天际传来,苍老而又浑厚。
“这是元神木偶,酪雾宫宫主浮道子在他徒弟身上安置的护身法器!”
陆彦斌飞身靠近秦一歌二人,低声解释道。
而后,陆彦斌看向那木偶,喝道,“为什么犯我省弄峰,前辈贵为三曲部宗门,与我等井水不犯河水!陆某不知哪里得罪了贵派!”
“你家孩子月食之夜出生,可否正确?”木偶不答反问,轻声向陆彦斌追问道。
“对,道兄何意?”
说到这里,陆彦斌脸色一变!
“啊!”
失声喝道。
“你,你要炼制火灵童体!浮道子,火灵体天生地养,你竟用童男童女炼制宿体!天理不容,你会遭受天罚的!”
“呵呵,天理不容?陆道友,修仙之道,何来天理!何惧天罚!火灵宿体一成,便可助我凝结元婴,大道可期!要怪,就只能怪你家的童儿恰老夫所需,你说不是吗?你宫中似乎又多了两个顽童,老夫也很感兴趣!”
秦一歌身子一颤,不夜飞燕的欢快笑声顿时出现在脑海,如同就在身旁戏耍。
“你敢!”
秦一歌猛的抬头,面目狰狞,他的身子依旧因为痛苦而颤抖着,口中一蚊蝇般的声音。
“我秦一歌,一定会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弥留之际的李沐儿双眼一蹬,如同回光返照,双手死死的抓住秦一歌和鼠宝儿二人的手臂。
无神的盯着天空,用尽余力,嘶哑着叫道,“保护,保护好孩子!”
葱白纤细的柔荑抓着秦一歌的手臂发疼。
李沐儿檀口微颤,似乎还有许多未言之语。
然而终究却没有再吐出,一语香消。
“哈哈!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说这种话的人却从没有人得逞!”
木偶幸灾乐祸的讥笑着,“秦一歌,来吧,三曲部,看你能不能活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