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还是这里啊
人神共愤的帝谷、茄婆谷诸派虽受到仙盟口诛笔伐,可是不过数日,天宗女修接连受害便盖过了其无两之风头!
似乎一夜间,天宗女修竟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灵丹妙药,受到所有心怀叵测修士们的追逐!
而就如同后世禁书禁曲会越禁越流行一般,欢侩鱼我功就这样,在仙盟的明令禁止下越发泛滥,甚至堂而皇之的摆上了各大拍卖行的案头!
原本凭借姻缘关系与诸派平起平坐的仙侣天宗,转瞬间岌岌可危,无数修士为了精进修为或突破桎梏,如狼群般潜伏在天宗脚下,广纳姻缘的天宗山门俨然成为了渔猎场、修罗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覆巢之下无完卵!
天宗危矣!
这时,在仙盟最西端,晶莹剔透的大溪河咆哮着,自凉州雪山而下,携裹着冰川冻雪,在名为雪瀑的陡崖上击坠而下,发出轰隆隆的巨大响音。
刺目的白色四分五裂,融汇在彻骨的冰湖之中,转瞬便成为大溪河冰寒刺骨的流水!
只可惜,如此瑰丽澎湃的景色,却少有修士来此欣赏,盖因此地名为雪瀑,大瀑剑宗腹地之所在!
而在其一旁数里远的地方,则耸立着一高入云端的巨大山峰。
山峰浑然一体,其上不见花草树木,不闻鸟语蝶飞,处处却皆是冰寒冻雪,晶莹剔透。
山峰怪异无比,就像被劈砍了无数次的巨大石块,皆是锋利无比的切面,只不过这看似毫无立锥之地的绝境里,却不时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从而,这宁静圣洁的瑰丽景色,平添了一分的阴森和恐怖。
“姓秦的,功法秘籍的口诀,你到底说不说?”
石洞内,一白衣男子面色狰狞,甩动着手中的长鞭,怒喝着!
那长鞭呈流光状,似乎毫无实质可言,然而挥动下却是寒光闪动。
前方,在他身前的石壁上,一修士被白玉铁链紧紧的束缚着,一动不动。
此人,自然便是被大瀑剑宗带走近半年的秦一歌。
只不过此时的秦大掌教,早已不复当年之姿,凌乱的头发耷拉着,遮盖了布满血色的双眼,干裂渗着鲜血的双唇一张一合,发出几声不屑的轻笑。
脏乱的衣衫贴在身上,可是奇怪的是那衣衫竟然在长鞭鞭笞下毫无损坏,甚至皮肉也不见血痕,然而每次的抽打却足以带走对方的一缕的生机!
“蔡师兄,今日就到此吧!再打下去,恐怕三魂六魄都要散光了!”
另一男子挨在远处的洞口,提防的看着洞外漫天的雪景,此刻见秦一歌再也无力叫嚣,便急忙上前一步。
“他如果出了事,我天道宗也是难以交代!”
自己负责看管此人,宗门可是下过死令,不可让剑宗之人靠近,更不可刑讯折磨。
不过如今整个仙盟早就乱成一锅粥,恐怕大家也早就忘记大瀑剑宗后囚禁的雷神宫长老吧!
只要不伤及性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由得蔡俊林每日来折磨取乐。
“哼!如果老祖不是害怕那雷老鬼,爷早就把你抽皮扒骨了!”
说完,一脸厉色的蔡俊林不忘猛的抽起一鞭,恶狠狠的击打在秦一歌的颅脑之上,顿时一抹灵光扑入秦一歌的皮骨之中。
瞬间,后者犹如被千万电流击打,双眼睁得瞠圆,脸上的肌肤更是因此而绷紧皱裂。
“哈哈!没力气了吧!”
秦一歌感觉脑袋犹如被重卡狠狠地撞了一下,顿时头晕目眩。
不过看到眼前之人,他依旧不屑的笑了起来。
噬魂鞭确实厉害,每次抽打都能给自己的魂魄带来重创,如果不是早年修行瞳目星罡磨练了坚韧的肉身,此刻恐怕早已魂飞魄散!
“你这奴婢,老子明日再来!晚上就由猥貉来伺候你!”
蔡俊林还想继续折磨下去,可是自己在此也是消磨了太多时间,真是没有必要同这个废人置气呕火。
脚步声渐行渐远,一时间秦一歌恍如隔世。
他瞅瞅熟悉的石洞,口中喃喃自语道,“还是这里啊!”
秦一歌已经忘记了何时来到的此地,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
一开始天道宗还遵守承诺,只是囚禁,每日还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多少让秦一歌心领会到了令狐兄禁足思过崖时的悠哉和畅然。
然而好景不长,数十日后天道宗修士态度逐渐改变,而剑宗的人则出现在眼前。
他们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尤其是那蔡俊林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门中重宝噬魂鞭亦是被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雷神宫?
对,雷神宫为什么还不来搭救自己?
莫非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
想着,一阵颓废。
“簌簌!”
击打地面碎石的声音从一侧石洞中传来。
虽说是石洞,其实也只比狗洞大上一点,不过却是呈扁形,且又阴暗腥臭。
声音越来越近,秦一歌知道,那生性残忍的妖兽、猥貉来了。
每日此时,大瀑剑宗豢养的妖兽猥貉便会钻到此处,啃食自己的脚趾!
这种残忍而又暴戾的妖兽以玩弄猎物为乐,起初它还想着吞噬秦一歌,只不过后来当它发现后山的猎物再也无法离开,并长久禁锢在山壁上时,就起了玩弄戏耍的凶残本性!
尖锐的口器吸允着一个个的脚拇指,那锋利的细牙如同螺旋的浆叶,撕扯刮割着每一块的血肉,直到白骨外露后,方肯罢手。
“簌簌!”
一个犹如狗头的脑袋露出了洞穴,嘴小而耸,耳肥又圆,双眼激灵的向着四面扫视着。
察觉无人存在,这只生来谨慎的妖兽终于爬了出来,露出其恐怖恶心的妖身。
扁平的身躯如同蜈蚣,长满着密密麻麻的肢脚,只不过其背部却高高的隆起,就像连贯的驼峰,叠嶂起伏,起码四五个之多。
其尾部则是略呈燕尾的分叉,时而耷拉在地,爬行时清除着细微得脚印,时而耸起,就像蝎尾般,高举紧贴着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