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敢再调查下去
毛文清对毛斌所说的对未来的憧憬十分向往，他也想成为大哥这样叱咤风云的人，挥手之间就能轻易掌控别人的人生轨迹。
见到毛文清的神色平和下来，毛斌才继续安排道：“老二，接下来你去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帮我联系王强，今天下午我要和他当面谈谈，至于最终选不选他当代理人还得看他自己的表现。其次，你和崔爷联系一下，在他给老佛爷和烧饼做完思想工作之后，你也主动联系他们三人见一面，把今天我和崔爷谈话的一些内容可以再次给他们强调一下，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同时，我不可能随时关注到渤海这边的事，我离开之后，你一定要随时掌握到老佛爷他们的动向，发现他们还是不老实的搞些小动作，立即通知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从这个圈子里踢出去，换些听话的人来顶替他们现在的位置。”
毛斌让毛文清关注老佛爷他们的动态，就是给了毛文清一柄尚方宝剑，让毛文清成为毛斌在渤海市的眼睛、耳朵以及拳头。就算毛文清不再担任代理人的职务，也能在渤海市拥有一定的话语权，毛斌就是毛文清背后最大的依仗。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联系。”说完，毛文清匆匆的离开了总统套房。
毛文清刚走不到两分钟，总统套房的房门又被人敲响。
毛斌上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廖小帅。
“廖科长，有什么事吗？”毛斌明知故问的问道。
“集团公司那边要求每天要将调查小组工作开展情况向公司反馈，您知道这方面的材料一般都是我在准备，现在过来打扰毛经理，就是想问一下这个调查报告应该怎么写？”廖小帅谦虚的问道。
昨天晚上，廖小帅被毛斌以两兄弟之间要叙叙旧为借口支走了，今天早上，他听到手下人说，毛文清带着渤海市的原代理人崔建华到总统套房和毛斌见面。
廖小帅很想知道他走之后，毛斌这两次谈话的具体内容。
但作为下级，他又没有办法直接来询问毛斌，只能以写调查报告这个蹩脚的借口来套毛斌的话。
毛斌自然知道廖小帅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也理解廖小帅这么做的难处，都是打工人，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廖小帅也只是按照大公子的要求在办事。
毛斌将廖小帅迎进了房间，他挑选了一些能说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廖小帅。
大概的内容就是，已经基本查清毛文清打通私下销售渠道的违规事实，正在收集整理相关的证明资料；同时，开始启动全面核查工作，对渤海市地下产业链条的内部情况进行清理整顿，严防出现类似问题；最后，对有关人员进行摸底调查，为集团公司推荐新一届渤海市代理人人选。
听到毛斌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谈话的内容大致说了一下，廖小帅心里产生了疑问。
作为集团公司的大佬，毛斌不可能就这么按部就班老老实实的开展调查工作，其中一定会夹带很多的私货。但就目前自己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毛斌所做的一切似乎都符合调查工作的要求，有助于维护集团公司的利益和发展。他暂时还没有发现毛斌所夹带的私货到底是什么，不过昨天晚上他们才到达渤海市，只要毛斌有所行动，作为调查组的二号人物，廖小帅有自信抓到那一丝丝的线索，因此，他也并不是很着急想要知道毛斌的真实目的。
“好的毛经理，您刚才说的那些我都记下，我会尽快把它形成文字材料拿给您看的，等您批示后，我会通过email发给集团公司。毛经理，我先走了，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说完，廖小帅便起身，拿着记录本离开了总统套房。
对于廖小帅的那些小心思，毛斌并不愿花过多的精力去猜测那些。对他们这个层级的人来说，只要不去反抗大老板的意志，不去损害集团公司的利益，就算集团内部发生一些争斗和矛盾，其实对于大老板来说，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
没有任何一个掌舵人，希望自己的属下全都是一片和和气气融融洽洽的景象，那样的话，还怎么体现他掌舵人的权利。
有事没事对那些刺头、跳的高的人进行敲打，才能时不时的有机会在下属面前体现出一个掌舵者的权威。
毛斌的想法和大老板的不谋而合，不然，大老板也不会在一年一度的活动上，任凭老五、大壮他们两人在那里针对渤海市的毛文清搞着那些小动作而不去理会，直到对大会的正常进行造成了影响，他才临时要求改变比赛规则，那个时候，就是他大老板向属下展示强权的时候。
总统套房里，又只剩下毛斌一个人，他坐在那里抽着雪茄，思绪慢慢又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不知不觉中，便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渤海市破晓指挥部。
天刚亮，忙了一个晚上都没休息的专案组成员们，又全部聚集到指挥部的会议室里。
外勤组的组长汇报着：“毛斌一行人的基本情况已经调查出来了，原来，毛斌用的不是他的名字登记住宿的，而是使用的一个叫柯启强的名字，通过人口系统查询，柯启强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不过，并不是东南省的人，看来毛病是冒用柯启强的身份信息入住登记的。其他随行十个人身份信息全部核查完毕，都是登记本人使用的真实信息入住的，核查的名单以及个人信息已经分发给各位。”
接着便是技侦组组长汇报：“通过对已经确认的人员背景进行查询，发现他们都是在省会的一个名叫凯旋集团公司上班的员工，从网上的所有轨迹核查比对，发现这个名叫凯旋集团的公司很有可能就是东南省地下产业链幕后的集团公司，该公司业务涉及范围十分广泛，其中包括有房地产开发、物业管理、桥梁建造、高速路建造，典当行、沙石开采、爆破公司、医疗设备销售、货运物流等等领域，这是一个在省内排名靠前的大型私营公司，公司的财政报表显示，去年一年的营业收入高达800亿，实际利润额约100亿，目前，暂时还无法排查出地下产业链条的营业收入和所获得的利润在其中占的比是多少！我们已经安排专业的技术人员以凯旋集团为中心，向他的子公司以及合作商所开展的业务开展核查工作，可能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摸清楚凯旋集团的业务分布以及资金流向等情况。”
其他组的组长也根据各自的职能职责，将本组的调查情况在会上进行汇报。
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各小组组长汇报的刘局长眉头紧锁。
专案组这一晚上查到的情报实在太多了，光是各个组的汇报时间就长达三个小时，虽然绝大多数情报还没有经过仔细的论证核实，但就目前获得的各种消息已经能够推测出，专案组所面对的对手必然是一只金融怪兽，仅靠他们这边人手根本就无法与之对抗。
看来还得指望省会的任局长统筹部署在省会那边的调查工作。至少可以分担渤海是专案组的一部分压力。
所有组长汇报完后，大家都沉默着看向刘局长。刘局长环视了一圈众人，大家的脸上没有一丝疲惫之色，有的全是兴奋和激动，在他们的认知里，认为专案组的工作有了巨大进展，一定会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
但在刘局长看来，专案组现在才刚刚逮到幕后操纵者的一小根尾巴而已，想要顺藤摸瓜一窥地下产业链的全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凯旋集团可是全省的明星企业，他的背后有很多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撑腰，别说他们渤海市公安局，就连省会公安局，甚至是省公安厅想要动它都非常的困难。
没有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点头，没人敢调查凯旋集团。
从现在开始，专案组在侦查期间面临的困难和阻力将会成倍的增加，对此，刘局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唐主任，请你尽快把各个小组汇报的资料整理一下，一会儿给我一份，同时也给省会的任局长一份。我会把资料直接递交给徐总队长，请他给省公安厅党委领导汇报，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职权范围，必须要等省厅做出明确的指示后，我们才能开展进一步调查工作。”刘局长小声对唐主任安排着工作，然后才便转头朝着参会的其他人说道。
“各个组的组长把所有关于这次专案行动的调查资料收集整理好，交给唐主任进行封存，密级确定为绝密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调阅，等省厅领导做出具体指示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工作。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除了特勤联络组的人员全部留在指挥部以外，其他组可以进行轮班轮岗的休息。好了，散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