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走火入魔
“还剩一个包子，阿婆你吃不？”
吴婆摇了摇头：“我饱了。”
“小姨你吃不？”
“滚。”
“那我吃，正长身体呢！”
陆少辰抓起最后一个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姨娘，您见过猪说话吗？我给您学一个吧！”
“傻丫头，猪哪里会说话。”
“我给您学一个，您听：那我吃，正长身体呢！”
陆少辰赶忙把手上吃剩的包子皮趁着怀宁说话的功夫，一股脑儿塞进怀宁嘴里，蹦起来就往外跑。
“呸……臭小子，你啃过的还敢塞我嘴里，呸呸，我打死你。”怀宁跳起来就追。
吴婆笑着摇了摇头，由得二人打闹。
当天晚上，陆少辰与吴婆吃罢晚饭，坐在院中喝茶，怀宁下午回城里去了，小院之中清净了不少。
“阿婆，这真经之中有些许地方，我不太了解，不知阿婆知不知道。”
“我不懂修行，那些年虽也尝试过，也只是陪着我那亡夫身边，听的多了，略知一二。你要是希望我指点与你，那你恐怕找错人了。”
“阿婆可知什么是下品，中品，上品？”
“你是说修炼的境界吧？据说先入门，之后就是下品，然后是中品，最后是上品。上品之后是什么宗师境。再之后是玄黄境，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对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甚至说反感。当年也就没认真学，我后来勉强能驱动灵符，调动一丝灵力，我那死鬼丈夫说我连入门都算不上，实在没有天赋。”
“那当年阿公到了何种境界？”
“不知，隐约记得某次他闭关之后说是没有突破，迈不到玄黄那一步，缺少什么天材地宝。具体什么意思我也没问，我打心眼里就不想他继续修行，那时只盼着他能陪我终老。他闭关没有突破，我其实还挺高兴的。”
“阿婆，何为引气入魂？”
“这个我倒是知道，是修行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当年我那死鬼丈夫说，天地同归，世间人人皆可修行，只是能不能迈出第一步却至为关键。先要盘膝打坐，沉心静气，配合功法吐纳，感受天地灵气，引灵气入体后滋养神魂，方为引气入魂。有的人第一次尝试就能学会，有的人一辈子也感受不到天地灵气，因人而异。”
“那何为真气？”
“据说是吸纳天地灵气到达一定程度以后，可以通过所修的功法，转化为一种能量归为己用，这种能量就是真气。”
“神通，秘术，又有何区别？”
“这个我不知道，没学过，似乎是根据特别的运功法诀从而调动能量，用来做到某种常人办不到的事情，这么一种手段吧。就好比我调动灵气可以开天眼，也许就是这种相似的手段吧。”
“我大致明白了。阿婆，您慢慢喝茶，早些回屋休息，我先回屋了。”
“且慢，你跪下，阿婆还有一句话要和你说。”
陆少辰没有丝毫犹豫，双膝跪地说道：“阿婆，您说。”
“阿婆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求你有什么大出息，只愿你平平安安。修行之途太过于渺茫，如你为了修身养性，也无不可。如是为了那所谓的仙路，阿婆不愿见你在那条道路上面迷失了自我。一切只能你自行把握，万万不可失了本心。山野闲散之人，本就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与世本无争。”
“是，孩儿谨记心里。”
“你起来吧。”
陆少辰回到屋里，盘膝坐在炕上，翻开《百鬼真经》，仔细琢磨行功篇内容。
书上说人在死亡那一刻，魂魄尚未离体，由生到死的过程，活人的阳气会慢慢转换为死人的阴气。这时候就需要用书中所述的吐纳方法呼吸，吸纳阴气入体，在体内感受到阴气的实质存在后，方可进行下一步。
咦……好恶心，得亏自己神魂里有幽冥凝露，不然不得凑到尸体跟前去闻？邪修就是邪修，变态啊。这谁想出来这种恶心的方法的。人家正规修士是呼吸吐纳，感受天地灵气，这帮邪修凑人死尸跟前呼吸吐纳，真他妈恶心。
再说上哪找那么多刚死的死尸，难怪要不停的杀人呢，还用那些变态的办法杀，保留死者的怨念和煞气。
这要是修这功法的人没什么天赋，长时间感受不到阴气的存在，那得继续再杀多少人啊？只怕还没开始修炼入门，就得给人发现了活活打死。
陆少辰细细背熟吐纳方法，又反复模拟呼吸吐纳了几次，觉得没有问题以后，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冲着幽冥凝露运功。
灵台之中的幽冥凝露本就不停的在对外宣泄着阴气，这些阴气一直没有地方可去，慢慢的消散在天地间。
这时陆少辰的运功吸纳，就好比大海碰到了吸水的棉花，液体比载体超出太多，阴气疯狂涌动而出，陆少辰一个控制不住，根本来不及抵挡，尚未来及将之蜂拥而来的阴气慢慢消化，一口鲜血喷出，人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睁开双眼清醒过来时，只见怀宁坐在椅子上，趴在床边睡着了而自己躺在床上浑身没有知觉。
陆少辰嗓子干涩，轻咳了两声。怀宁猛然惊醒过来，突然间就流下了眼泪：“你终于醒了，别动，要什么？水？等一下。”
怀宁赶忙坐起来，自己来到桌上倒水，一边冲外面叫道：“来人啊，速去请姨娘过来，厨子呢，给我叫起来，做饭。”
怀宁扶着陆少辰坐起身，给他喂着水。陆少辰感觉到慢慢有了知觉，浑身疼痛，开口问道：“我是不是昏迷了好久？”
“一个多月了，都已经冬天了。你可把我和姨娘吓死了。姨娘那天中午没见你起来吃饭，就去叫你，发现你不是在睡觉，而是倒在地上，周围还有好多吐的血。姨娘赶忙让人去城中唤我。臭小子，你吓死我了。”怀宁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抬手就要打他，终是不舍又放下了。
“咳咳……宁姐，对不起，咳咳……让你和阿婆担心了。我没事，咳咳……”
“好了好了，先别说话了，再喝点水吧。”怀宁扶着陆少辰靠在她怀里，端着杯子给他喂水。
这时吴婆冲了进来，见到陆少辰醒了过来，也是未语泪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