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天地将枯
古香古色的房间，姬如风与姜小凡相对而坐。
姜小凡鼻青脸肿、头发根根竖起仍冒着白烟，衣袍已经裂开了数不清的小口子，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执壶倒茶…
经过一番剧烈的“抗争”，姜小凡决定忍辱负重勉为其难地听听面前的人渣想要说什么…
姬如风眼含笑意，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不禁心生感慨：瞧，多乖巧啊，懂得给爹爹倒茶，彬彬有礼模样真是讨人喜欢，不枉含辛茹苦将他养了那么大啊…
姜小凡颤巍巍地将茶盏推到姬如风的面前，随后又为自己添了一盏。
“嗯？”
姜小凡撇了撇嘴角，呸！好汉不吃眼前亏：“老耋请用茶…”
此耋非彼爹，嘿嘿，姜小凡暗戳戳地想着。
姬如风满意点头，拾起茶盏抿了一口。
“算起来我们父子也已经十…你多大了？”姬如风卡壳，自己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尴尬。
“不重要！”姜小凡满头黑线道。
不知道自己孩子生辰便算了，自己孩子多大都不清楚，这家长也是没谁了，姜小凡都无力吐槽…
“呵呵…呵呵…”姬如风尴尬地直搓手…
姜小凡都懒得埋汰他了，神色间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姬如风赶忙正色道：“既然你已经长大了那么迟早是要走出去的，为父便与你说说这天地间的趣事，增长些见闻也好…”
不是要为自己辩解？？？
“跟你讲这些之前，为父要给你一句忠告：真正的强者永远都怀着一颗蝼蚁的心，要永远小看自己，尽量高估别人，这样你的路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你可知这芸芸众生为何皆想要成仙？”
仙？奴仆罢了，只是这芸芸众生不明真相而已，若是那天醒悟了又该是何等景象…
姬如风敏锐地觉察到了姜小凡眸子中一闪而逝的鄙夷神色，他顿时神色一震，问道：“小凡，你是不是了解到了什么？”
嘁，小爷知道的多了，为什么要告诉你，呸！
“是了，青云宗道峰…”姬如风沉吟道，随后他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小凡道：“可若是为父告诉你，成仙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是你的师尊道无虚也在追求成仙之道，你想不想听？”
姜小凡愣了下，龙首峰之时师尊也是如此这般，告诉自己道门追求的也是求道问仙！如今这大魔头父亲也这般告诉自己…
对，自己当初看到了“真相”是残缺的，中间有好多断层，自己只是了解到洪荒岁月人族有皇，万族膜拜！
眼前这位必然了解到了一部分的真相，不妨听听，姜小凡露出一丝意动的神色。
姬如风满意点头，道：“那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人族的地位十分低贱，生存的区域还不足南荒的三分之一大小…”
接下来姬如风所讲述的与姜小凡自己看到的真相大致差不多，甚至还没有自己所看到的真相完全，导致姜小凡也没了听下去的兴致。
然而姬如风讲述到人族有皇立足天下后，竟然还在讲述着后续，姜小凡急忙认真聆听…
“人皇陛下并未像万族那般奴役他们，反倒是划地而治让每一个族群都有了生存的空间，倒是让万族真心折服了一段岁月…”
“可是好景不长，昆仑仙山里的那群人竟然生出了争夺天下共主的念头，他们自以为劳苦功高，为人族休养生息提供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人皇心慈，感念他们做出的奉献，以无上伟力将昆仑仙山祭炼为一界，赐名仙界，许他们自治一界！”
“谁曾想那群杂碎竟然头生反骨！将仙山本源奉给了虚空百翼一族至强者，在人皇陛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虚空百翼一族出现了一尊皇！”
“于是这天地间再一次陷入了动荡之中，百翼之皇野心勃勃想要与人皇二分天下，人皇不愿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被打乱，只得无奈同意…”
“结果经历无尽岁月的休养生息，百翼之皇的势力迅速膨胀，随之让他的野心也无限膨胀，于是万族大战再一次掀开了序幕…”
“皇的实力早已经超脱了这方天地，随手间都可将这天地覆灭，即便是人皇与百翼之皇竭力控制着力道，可皇的力量何其可怖，天与地寸寸崩裂，山河破碎，天塌地陷…”
“最终人皇消失了，百翼之皇也不见了踪影，万族齐心协力将这破碎的天地修补，才有了人世间、仙界、鬼界、魔界、灵界、虚无界这六界！”
“然皇的力量即便经过无尽岁月的洗礼仍旧没有消散殆尽，一块块大陆之间仍然有着残余的力量所化的天渊，非大能力者不可抵抗，直至如今力量薄弱到微不可查，圣境之上的强者才能够勉强跨越…”
“而为父要告诉你的是，我辈所求的仙并非如同昆仑奴那般被奴役的仙，而是人皇陛下勾动洪荒天地大道凝炼的大道果位，皆被封存在成仙榜之上，成仙榜乃是人皇陛下祭炼的无上皇道之器！榜出如人皇陛下亲临，万族共尊！只是这成仙榜也随之而遗失了…”
“倒是百翼之皇效仿人皇陛下祭炼出了本源契书，乃是由昆仑仙山的本源为根凝聚而成，传说此书可勾动天地本源，他美其名曰赐下大道果位，称之为帝！”
“如今的修行之路皆有着不可逆的缺陷，只因为当初那双皇之战崩碎了天地大道，导致如今的大道残缺不全，根基有损…”
“所以洪荒传承才显得弥足珍贵，不知你的师尊有没有与你讲过轮回？”
姬如风讲述完后随口问了句，他正享受着在儿子面前卖弄的感觉，属实舒服，只要姜小凡开口他立马就能再来一波讲解…
“天地时间皆在轮回…”姜小凡故作高深，装模作样。
姬如风端起的茶盏都送到了嘴边，闻言还是抿了一口。
“三年后天地将发生大变，与以往的天地大变不同，这天地的寿命已经达到了极限，即将枯萎了…”
“天地…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