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不好惹(18)
“疼疼疼!”
何也脸僵了僵,有这么给人洗澡的吗?
杀猪褪皮都不带这么用劲的,何也身体不爽利,眼皮都睁不开,更懒得跟江池计较。
江池脸有点黑:“你闻闻自己身上,臭死了!”
这个澡洗的,给江池折腾出东北大澡堂子里泡澡的速度,他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了,可怜何也恨不得给他脸哐哐来几拳。
“这个愚蠢的家伙,看不到我还发着烧吗?”
是了。
何也感受着自己快要烧坏的脑门,又瞥着对此无所察觉的江池,磨牙霍霍。
此刻,系统110悠哉悠哉的从小黑屋爬出来,听见何也骂骂咧咧的话语后没忘给他添把火:“依稀记得某人想要大战三百回合的愿望。”
“看来,这一次是实现了?”
“呸,晦气!”
何也被江池丢在床上,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他止不住发抖,鼻翼吞吐的呼吸燥热不已,眼皮发烫又无力。
“咳……咳咳……咳咳……”
他蜷缩成一团,笔直修长的腿便露了出来。
白的晃眼。
洗完两人衣服的江池走过来,没忍住摸了几把,细腻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何也的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水把被褥都浸湿了大片。
“靠!”
江池把自己脑袋上的头发搓成一团毛球似的形状,好几撮头发摆出七拐八拐的嚣张形态,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张扬又随意。
“疼。”
何也喃喃着。
他闭上眼,眉毛胡乱的皱起,原本饱满的唇也起皮,嘴角干的快裂开。
听见他无意识的呢喃,江池这才发现何也的异常,他伸手探着何也的额头。
一片滚烫。
江池恨恨地掐着何也脸颊上的肉肉。
“蠢货,自己发烧了也不说,真是够能折磨别人的。”
看着不省人事的何也,江池觉得麻烦的同时又烦躁的厉害,坐在床边发了十几分钟的呆,最后还是妥协般的打了盆冷水,给人进行物理降温。
“别走,别丢下我——”
何也扁了扁嘴,眼泪断线似的往脸上流淌。
江池从来没听过他如此委屈的声音,不免诧异的看去。
或许是何也无意识的拽着他的衣角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在这样诡异的想法下,江池缓缓坐下来。
他撑着下巴打量:“真是可怜……”
何也的手不太老实,察觉到江池的靠近后便放肆的往里探去,摸到硬邦邦的腹肌后,用力的抓了抓,便搭在上面不肯挪窝了。
江池:“……”
厉害。
他怎么没发现何也还有老色胚的成份存在呢?
江池被何也这无意识的举动逗乐,他顶了顶腮帮子,揽着何也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哥真是小可怜哦。”
系统震惊:“看来,江池还有成为妈妈桑的潜质啊。”
这哄孩子的手段。
很流畅嘛。
被江池抱着的何也,眉头终于松开,刚刚的梦魇终于退散。
再经历一次被人丢弃的感觉。
实在是太糟糕了——
多亏江池的“细心”照顾,没到下午,何也便醒过来,肚子咕噜噜的叫嚣着“好饿”“好饿”,他揉了揉,眼神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说实话。
他的记忆短路了。
停留在爬上山的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很模糊,连那个似是而非的梦境也是,不过好在现在体力恢复,精神也好了很多。
何也一个鲤鱼打挺想跳起来,却跟咸鱼似的,板正的摊在床上。
“……”
尴尬了,装帅失败。
江池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得挑眉:“哟,哥还挺能耐?”
“……”
何也耳尖红了,眼神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跟江池对视。
赐一道滚滚天雷,把他黑历史的目击者劈了吧。
何也蒙住头,在被子里无声呐喊。
“行了,我什么也没看见,你把你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行吗?”
“本来你就发烧。”
“温度刚降下来没多久就闷起来,是想要自给自足?”
“给自己来一顿炖猪头?”
江池递上一碗青菜粥。
这还是他跟守塔的僧人讨要来的。
虽然他们提供饭菜,但主食大多是干巴巴的米饭,想来何也脆弱的肠胃也受不了。
“才没有——”
何也想反驳,看着江池手里的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真不是他馋,纯粹是肚子饿了,胃里敲锣打鼓似的叫嚣着享用美食的欲望。
“吃吧。”
江池捏着勺子,舀了一勺粥往何也嘴边递。
?
他没事吧?
何也在心里发出质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狗贼怕不是在粥里下了毒,打算送我归西?
系统选择为江池正名:“你误会了,就刚刚你还摸着人家的腹肌让人不要离开,江池多么耐心,多么细心,一边给你换毛巾,一边拍啊拍的给你当奶娘,我都感动的落泪了。”
“你怎么可以冤枉一个对你好的人呢?”
何也脸色好看的点,就着江池的手张口含着勺子,吃完了一碗粥,胃里鼓囊囊的,饱腹过后的温暖洋溢着何也的身心。
他看江池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满意。
少年,你终于成长了啊。
“吃饱了?”江池放下碗问。
何也满足的点点头,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疲乏的眼皮,嘴唇微微抿起,抿唇时脸颊凹下去一块小小的梨涡。
江池挑起桌上的背包:“吃完了就好,现在跟我去个地方。”
还打算睡个回笼觉的何也。
弄啥呢。
还让不让人快乐了?
虽然不知道江池到底还有有什么骚操作在等着自己,但何也还是跟着去了,跟在江池屁股后面一言不发的走着,当好工具人。
一路上风景怡人,除去最高的通天塔,四周高林密闭,鸟吟蝉鸣。
是个值得一来的好地方。
江池仰头。
“到了。”语气里的兴奋不加掩饰。
闻言何也跟着抬头,却看见一颗硕大的老榕树被足足半米高的围墙圈起来,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红绳木牌,木牌下面坠着一颗小铃铛。
风一吹,整树的木牌作响。
铃铛也叮叮当当的响着,如同上世纪胡乱响起的乐声那般狂野。
江池突然从包里掏出两个空白的木牌。
“哥,帮我挂个牌子好不好?”
何也不解:“你有想完成的愿望?”
江池看起来不像是会信这种东西的人啊,祈求上苍,祈求神明,都不如把一切可能与不可能握在手里来的有用。
“算是吧。”江池转着手里的木牌。
“那要写什么?”
“写——”
在何也的注视下,江池咧嘴笑得纯良。
“写,我是江池的小情人,我爱江池,我要跟江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