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替天行道

  面对黎欣直言承认自己心有余力不足,云韵也心下无奈,她的斗气属性为风,毫无木属性斗气。治疗寻常的小病小伤的还能及时转换,但现在这种重伤状况只能依靠医师的医术。即便她将斗气传输给黎欣,斗气在其体内不能及时转换为木属性,也无法帮到黎欣。
  “丹药,前辈,那个丹药一定能救治我爷爷对吧?”云韵发愁的时候,云新突然好像找到救命稻草般望着云韵,他看到刚才那瓶丹药被云韵拿回来了。
  云韵翻手取出玉瓶,萧炎告诉过她这只是强健体魄的塑元丹,现在云德礼受的是重伤,丹药服下去也无济于事。但这是这个孩子最后的希望,她只能由着云新抢过玉瓶,将丹药取出。
  “爷爷,这里还有宝贝丹药,只要吃了这丹药,你就好了。”云新天真的想喂爷爷服下“救命”丹药。
  但此时云德礼却好似恢复了点力气,抬起手,他抓住了云新的小手,眼睛慈善的看着孙子。
  “小——新——活……好好——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云德礼说出他最终的话,说罢,便再次昏了过去,黎欣赶忙探了探云德礼的脖颈,没有气息了!
  她手中光芒再起,巧力拍向云德礼的心脏,可反复尝试了多次,云德礼还是没有恢复。
  她这才通红的双眼望向云韵,摇了摇头。
  “宗主,我……回天乏术……救不了老伯了……”
  云韵听闻,深呼出一口气,也沉默了。
  “不要……你不要死啊…爷爷!我不要你死!”面对爷爷断绝气息,云新无法接受,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了云韵搭救,竟然还是救不了爷爷。
  他疯狂拉扯着黎欣的手臂,央求她救活爷爷。但黎欣收回木属性斗气,只能向着他歉疚的说着抱歉,并抹掉眼眶的泪水。
  看着爷爷死在自己眼前,云新悲痛欲绝,但不得不接受黎欣无法再救治的事实,他伏在云德礼逐渐冰冷的身上哀嚎不止。
  云新的哭声凄怆,听得云韵越发心疼,失去亲人的痛苦,谁人能不感同身受?况且云新才这么小,幼年就已经失去了父母,如今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这孩子太可怜了。
  但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一旁宽慰陪伴,任由云新痛哭,将所有的悲痛都发泄出来。
  伏在爷爷身上哭泣的云新,回忆起自他记事以来和爷爷的生活点滴。
  他常常闯祸,爷爷就会骂自己,叫自己“小崽子”,他也会和他顶嘴。但是当自己和村里孩子们打了架,受了伤,爷爷还是会嘴硬心软地担心,他知道爷爷是关心自己,爱自己的。
  爷爷期望自己读书识字后,将来做个本本分分的铁匠,继承家里的铁匠铺。可自己却还没来得及告诉爷爷自己真正的目标,他想要努力修炼斗气,他立志长大成为像炎帝大人那样的人,让爷爷为自己骄傲。
  他知道,想实现这个愿望,自己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面对的困境可能会很难。但哪怕将来他的成就没有炎帝大人那样高,他至少也能好好孝顺爷爷,保护爷爷。
  但来不及了,爷爷死了,自己还未长大成人,他无法让爷爷看到自己的努力进步,无法让爷爷为自己骄傲,更再也无法尽孝。
  而如今这一切的元凶,便是屋外那个人!齐幽!
  他憎恨这个酒肆,憎恨这个坏人。他更恨自己太小太弱,无法为爷爷报仇!
  伤心,羞愧,痛苦,遗憾,愤怒,憎恨,云新此刻百感交集。他仿佛又听到曾经那些同伴的嬉笑嘲讽,听到面前齐幽尖酸刻薄的污蔑,听到爷爷在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替他报仇,听到自己责怪自己弱小无能。无数的声音渐渐填塞式的冲进脑海,他昨夜被撞到的后脑开始剧烈疼痛。
  “啊——啊——”
  云新突然发狂嘶吼,让云韵都大惊失色。连忙挥出斗气,将之托起,几道光芒压制住云新手脚,担心他伤害到自己。随即又让黎欣赶紧再查探云新的伤情。
  黎欣紧紧抓住云新的手,手指搭上其手腕,心神微定。
  片刻后,她才道:“宗主,这孩子是接受不了爷爷去世,受到不小的刺激。”
  “那他为何会如此癫狂?”
  “他这几日饿得太久,也有点精神恍惚虚弱。被殴打之后头部撞伤,外表虽然不明显,但伤势在颅内,影响了其神志。”
  “那……可还能治愈?”
  “宗主,神志有损,或许会造成不可逆的精神伤害。我暂时无法预估其隐患严重程度。想要治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为其慢慢治疗,而且需要准备大量灵草丹药,我现在只能先为其安神。”
  “这些该死的混蛋!”云韵听着,忍不住破口怒骂齐幽等人。旋即看了一眼屋外,心中涌现出一抹狠厉,口中向黎欣道:“你且先安定住云新的心神。治疗的药物,等我们离开这儿再想办法。”
  黎欣表情凝重的点头,手中青绿色的斗气再次涌出,从云新的眉心缓缓注入,轻柔的为云新医治。
  云新被斗气注入,精神瞬间也清灵了一些,恢复了少许神志,但还是眼皮沉重,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在云新完全昏睡过去之前,他看到柴房外穿着月白色披风的云韵的身影,与其清冷肃杀的声音:
  “方才不杀你,原是我心怀仁义。现在杀你,是替天行道!”
  云韵挥手收回压制着齐幽的威压,不需要动用斗气,手中掌风呼啸着化作掌印模样,在齐幽惊恐至极的目光中拍向他的胸膛。
  一掌落下,齐幽的胸膛瞬间塌陷,破碎的肋骨同样扎进了肺腑。她要让齐幽同样尝一尝这样的痛苦。
  “噗!”齐幽的口中喷薄出鲜红的血液,夹杂着少许看不出的血肉碎屑。
  周围的那些随从们,再次瞠目结舌的望着云韵。他们刚才也听到柴房内云新的哀嚎,心下知晓,老头死了。从那时起,他们无不在担忧接下来的下场。而云韵一掌拍飞刘长老在前,现在又将少庄主拍成重伤,他们害怕地动也不敢动了。
  云韵无心顾及这些随从们的感受,目露寒光,看着眼前重伤的齐幽苟延残喘一点点接近死亡。
  她原本不想杀人,之前拍飞那刘长老,她也是收了力的。但云德礼死了,死得如此凄惨。她知道,若是她现在不杀齐幽,将来或许还有更多像云德礼这样的老弱死在他手中。另外云新还小,她不愿这孩子背负着这些,就让自己替他为云德礼报仇吧。
  “宵小们听着,今日欺压良善,致使老伯丧命,齐幽为首恶,死有余辜。今后齐云山庄若有要复仇的,尽管来找我就是!”说罢,云韵扔出一个玉牌,飞速猛插到酒肆后院的旗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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