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炮灰女尊和金贵皇子44

  260-44
  九皇子在马车内,由得内侍来来回回通报情况。
  刑部审理的整个流程发展和他之前探听的一样,厉少卿查明了所有事,
  恰到好处的把引线止在了某个点,没有影响到皇家子女。
  夺人清白者服苦役,杀人者应偿命。
  血书诬告他人,石文也定然不能逃落惩罚,只是由状元求情,代为受杖刑。
  林语新几乎置身事外,刑部调查之下,她是个完全被牵连的无辜人,
  站在刑部大堂上,连表情都没有几分。
  “最后杀了他家人都是谁?”这一点九皇子也不知道,厉少卿瞒着,连他也不透露,
  不过九皇子非常清楚不是自己,也就无所畏惧。
  “不会是他自己杀了自己家人吧?”如果厉少卿如此结案,他会看不起她的。
  “回殿下,厉少卿查出,是石文的父亲在外放利钱,利息收的太高,让人倾家荡产,
  才招致报复。”
  “利钱?他家不过普通百姓,哪里来的门路去放利钱?”无权无势,放了高利贷,又怎么保证收的回来?
  这明显就不正常。
  又因为无权无势,才会被报复成功。
  九皇子了然的笑道,“那个门路有问题吧?是谁家?”
  内侍摇摇头,厉少卿没有在大堂上说出来,不过她私下里有没有查,就不知道了。
  幕后藏的严实,拐了几道弯,就算他们知道,也在法律上落不到别人头上去。
  林语新站在大堂的一侧,石文拉着乔云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着也没想到,
  他一直以来坚定的认为是九皇子下的手,最终结果却是自己的父亲做的孽。
  被厉少卿抓住的凶手一脸横肉,还在不服气的朝着围观的民众吼道,
  “我有什么错?!他们放印子钱,不过借了10两银子,便要我还两百两!
  逼到我父亲面前来,活生生让我父亲跳河轻生!
  你做的,我便做得!不让我活,那你们也别想过!”
  她的一番话,让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放印子钱……还逼死人,也不怪人家报复!”
  “能去借的又是什么好人了?怕不是个赌鬼?”
  “总之杀人就是不对。”
  ……
  石文对父亲在做什么毫无印象,他一心趁着找乔云华的功夫,去偷偷看书房里的林语新,想给自己寻个好前途。
  只感觉确实家中用度宽了许多,他还在默默存着钱,去买好看的衣裳,希望她能看得到他。
  “你可以去告官啊!为什么要杀了我们所有人?!”石文不能接受家人的死是这样的原因,
  “都是借口……你听了谁的指使!要害我家人!”
  “告官有用,你们就不做这一行了!”他们由一位大家族的掌家夫郎牵头的,
  那位神通广大,摆得平大大小小的案子,这才有众多放贷者同流合污,不怕被抓住。
  石文的父亲怎么进了这个圈子,以小代价得到了巨额的回报,谁也不知道。
  只是还没享受到一本万利,便被灭了家,
  “家里不是有钱有势的,怎么敢参与印子钱哦……”
  围观的群众评价到,“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厉少卿又一拍,“肃静!”
  “你是如何害了他的家人,从实招来!”
  她早就想过了会被抓,“有什么好说的,我自小与长辈采过药,在野外找到乌头再简单不过。
  他们喜爱拿补药炖鸡,我潜进她们家中,把乌头放入炖煮的锅里,谁都逃不过。”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石文,“那么鲜美的鸡汤,你怎么没喝呢?”
  石文想着那一天,家中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心中悲凉,
  居然是如此……可笑!
  他无力的坐在地上,已经听不清大家都在说什么。
  来旁听的群众眼睛闪亮,兀自交头接耳。
  林语新依然侧着脸,不肯多给他一个眼神。
  乔云华在向上座的厉少卿请求什么,他听不清。
  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声音渐渐远去,最终突然化作了一片黑暗。
  晕过去的石文引得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厉少卿按例宣判着对凶手的惩罚,杀人偿命,不外如是。
  乔云华回头看一眼晕倒在地无人过问的石文,还是放不下多年的感情,
  走过去把他搂起,担下了厉少卿给他的惩罚。
  就当作是正式的结束。乔云华告诉自己。
  自此之后,她没有了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他也可以重新开始人生。
  林语新是误入案件的无辜者,在厉少卿宣布结案的时候,她对厉少卿行一礼,转身就往外走去。
  人群攒动,等着她的杨兆隔开人群,低声告诉她,
  “他……在等你。”
  林语新扫了一眼杨兆没说话,走出刑部的大门,抬头望向天空,
  清澈明亮,万里无云。
  真的就是真相吗?她现在都迷惑了。
  但是只能这样结束──莫名其妙,荒谬可笑的结束。
  杨兆还在她的身边,对着发呆的她轻声问,“小姐、小姐,你要过去吗?”
  她眼神示意街道角落处毫不起眼停着的马车,半是催促的看着她。
  林语新突然就不想如她的意了,垂下眼朝着京城的街道,慢慢的走着。
  她的行为让杨兆小小的惊了一下,接着跟上她的步子,回头对着马车递去无奈的眼神,
  希望九皇子不要怪罪。
  “殿下……”内侍不满那位林探花的怠慢,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她竟敢走了……”
  九皇子一个凛冽的眼神迫的他跪下,对车夫道,“跟上去。”
  她是不是心情不佳?还是……不想看到他。
  九皇子在马车内,只掀起了一点车帘,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个身影。
  林语新漫无目的的在京城街道一路往前,杨兆跟着她一边回头瞧跟上来的九皇子马车,
  一边想劝她,又不敢开口。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好了说辞,林语新一句话把她噎个半死,
  “你要是敢废话,就回你主子身边去。”
  杨兆不敢。
  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或贫穷或富裕,或热情或冷漠。
  置身其中的时候,才让她觉得人生是一场热热闹闹的旅行。
  走的多了,身体有些微出汗,越到人少的地方,步伐便慢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拐到了何处,在夜色将起时,灯笼一处处亮起,
  暧昧的红纱在窗户飞扬,有人趴在窗棱处向出神的她扔了什么东西,正好砸在她的头上。
  林语新被引起注意,抬头没瞧见什么,被一只手捂住了双眼,不让她见腌臢。
  “别看。”九皇子的手微凉,站在她的身后,身上的香味带着暖意,
  “晏真,好了吗。”心情调试好了吗。
  林语新伸手拉下他的,转身面对着他,对视几息过后,
  温声道,“我们回去吧。”
  马车内自她上车后的气氛有些凝滞,杨兆拼命给九皇子使的眼色,他也没明白。
  两人似乎想说什么,却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林语新不知道怎么想的,毫无预兆软下身体,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紧绷,
  毫无形象的躺倒在马车内。
  一只手被放在额头,闭上双眼,一种“我想静静”的即视感。
  她冷不定开口道,“牡丹……开了吗?”
  好想去看看花儿。
  九皇子顺着她的意思,尽量装作无事的告诉她,“我们去庄子瞧瞧?”
  林语新点点头,也不开口,车内又陷入了寂静。
  九皇子想起杨兆的眼神,琢磨了一下后,试探性的问林语新,
  “杨兆……做了什么错事吗?惹你不开心了?”
  仰躺的女子语气平平的回道,“没有。她很周全,是个好管家。”
  九皇子正要松一口气,林语新加了一句,“毕竟是你的人。”
  这一句话不得不让九皇子深思,杨兆是他的人,刑部大堂之上承认侮辱石文的,原也是他的人。
  他担心她是不是心里在怪她,遂承认道,
  “只要她好用,就不枉费我把她送到你面前来。”
  林语新睁开双眼望向车顶,无奈地抱怨,“……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
  他在自己身边安排了多少人盯着,她有感觉到,但是若能随时知晓她的一举一动,
  她也会别扭不舒服──她被他看的透彻,就像身无片缕,被捆绑着一样。
  “是不是我的任何事,你都了如指掌?”林语新躺着转过眼睛瞧他,“不累啊?”
  她的生活无聊的很,一想到有那么多人盯着她的人生,她就觉得压力好大。
  九皇子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没有态度明确的厌恶,就说明她半是默认了。
  “不累。我想要了解你的一切,”同样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你半分,九皇子眼里没有笑意的弯了唇,
  “晏真……讨厌我这样吗?”
  他在她的眼睛里寻找她的情绪,有几分的疲累与放肆,还有对他的包容,
  林语新在对他的喜欢里,向他的做法妥协,安慰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这个年代,又没有隐私权可讲。
  “不讨厌,只是耀然你掌握好一个度……不要闹出人命。”她不想追问他石文的案件,既然已经结案,
  便无需再追究其隐藏了什么,“我不会背叛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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